就連皇後都是如此想法,又是氣又是恨,心裡頭簡直打翻了五味瓶。
至于當事人雷曼荷,此時已是呆愣在了原地,她怎麼都沒想到,薩提太子竟然會答應太後的提議!
他難道不是因為喜歡上了自己,所以才會挑着這樣的時機開口求娶,為自己解圍嗎?
雖說自己并不想嫁給他,可他怎麼能又答應了太後要給自己灌絕子湯的提議?
!
呆愣中的雷曼荷并沒有注意到,太後已經示意身旁的嬷嬷前去準備湯藥了,今日她定要親眼看着雷曼荷喝下絕子湯才作罷!
相比起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雷曼荷等人這邊,使團之中卻有那麼兩三個人,卻把目光投向了另一處,直到即将随着德海公公離開。
古丹國的伊諾太子,由始至終都沒有把目光從不遠處那位安親王妃的身上挪開,隻不過他的目光很隐晦,并沒有多少人察覺到。
而伊諾太子越是看,越是覺得像……
直到他準備收回目光離開之時,那一直被他看着的人似有所感般,忽然轉頭回看了過來。
當伊諾太子隔空望進那雙如同星辰般的雙眸之時,甚至有片刻的愣神,仿佛透過那雙眸子,看到了别的人……
不過愣神也隻是一瞬,伊諾太子很快回過神來,幾乎是下意識地揚起唇角,對着安親王妃笑了笑,随即便收回了目光,随着德海公公消失在了小道的盡頭。
而留在原地的夏洛潼,腦子裡隻剩下了那個笑容在不斷地回蕩,那股奇怪的熟悉感又不受控制地升了起來,讓她隻覺得親切。
不過下一刻,她的思緒就被打斷,身旁男人不容置疑地将她擁入懷中,語氣裡還泛着酸意:“他就那麼好看?
”
夏洛潼無奈輕笑,隻能趕緊安撫自家的大醋瓶:“再好看,也沒我家阿辰好看!
我家阿辰全天下最好看!
”
嘴上輕聲說罷,心裡卻忍不住吐槽自己,沒想到她也有說出如此肉麻情話的一天。
武澤辰聽了,這才作罷,想到剛才夏洛潼的反應,不情不願地問道:“那古丹國太子,可是有什麼不妥?
”
“我真的覺得他很面善,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夏洛潼見自己剛提起這茬,身旁的男人就是眉毛一擰,眼見着又要炸,連忙撫了撫他的手臂,邊安撫邊急忙補充道,“是兄妹之間的那種親切!
就像我和師兄那樣!
你不要想岔了!
”
武澤辰聽了,這才放松下來,想到夏洛潼連番出現這樣的感覺,也不由得多了幾分慎重,想到剛才的事:“他會不會跟你有一樣的感覺?
之前在宴廳的時候,以及剛才,他一直對你關注頗多,剛才幾乎一直在盯着你打量。
”
剛才伊諾太子一直盯着夏洛潼打量,雖說動作很隐蔽,但本就關注夏洛潼的武澤辰自然是察覺到了,不止是武澤辰,就連夏洛潼自己也發現了。
“我覺得,他應該也有這樣的感覺,否則不會這麼留意我。
”雖然還沒有跟這位伊諾太子有過交談,但夏洛潼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武澤辰立刻就把這事跟夏洛潼的身世聯系上了,他知道夏洛潼在意,所以一直在暗中查探,隻是當年之事太過久遠,再加上李氏等人的輪番清洗,當年跟孫家有關的人幾乎都沒能活下來,所以查探也陷入了僵局之中。
這麼想着,武澤辰也這麼問了出來:“他會不會跟你的身世有關?
畢竟按照現有的線索來看,你母親的容貌很像古丹跟大周的混血。
”
夏洛潼其實也有這樣的猜想,可她還是皺眉遲疑道:“但人家可是古丹國的太子,母親又怎麼會跟那樣的人有關呢?
”
“我讓人查查吧,反正現在也沒有别的線索了。
”武澤辰撫了撫夏洛潼的背,安撫地說道。
夏洛潼點點頭應下,也隻能如此了。
抛開腦中雜亂的思緒,她很快收拾好心情,畢竟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雷曼荷的結局已經注定,她不僅要嫁給北蠻部落的薩提太子,還要服下絕子湯,斷絕了生育後代的可能,更是因為剛才的莽撞和可笑的自傲,得罪了薩提太子,光是看剛才薩提太子的反應也能猜想得到,雷曼荷嫁過去之後的日子一定不會太好過。
但是眼下,涉及此事的人可不止雷曼荷一個!
就在太後與皇上低語過幾句,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夏家人終于趕到了,一行人神色慌張地趕來,一到就瞧見了衣衫不整發絲淩亂的夏芷露跪在地上,臉上滿是灰敗之色。
而在夏芷露的身旁,則是站在情況稍好一些的秦王,他已是确定被下了藥,同樣是受害者之一,自然不會再讓他跪着。
夏芷露乃是夏家人,夏家女兒出了這樣的事,自然是少不了找來夏志河這個家主。
此時夏志河的臉色難看無比,甚至眼底還帶着些許不易察覺的驚慌,因為他可是知道這個計劃的!
甚至于,這個計劃還是他跟太子一同商定的!
剛才在來的路上,他就已經同帶路的宮人問清了情況,不過行禮之後剛想開口的他,卻被皇上一揮手給堵了回去,顯然這會兒沒有讓他開口的打算。
見到這麼個情況,夏志河與李氏的臉色都很難看,同行的夏弘章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唯有孫嬌蘭,面上瞧着好似十分擔憂夏芷露現下的情況,但眼底卻是滿滿的幸災樂禍。
太後看都未看夏志河一眼,而是直接開口問道:“剛才哀家已經同皇上商議過了,奪了雷家女瑞榮縣主的封号!
今日起,她便不再是縣主身份了!
”
太後此話一出,在場衆人皆是一驚,随即又覺得似乎就該如此,倒是那份驚訝逐漸淡了下去。
但皇後顯然不會如此,她當即脫口而出:“太後,不可啊!
瑞榮……曼荷可是要嫁給薩提太子的,若是沒了縣主身份,豈不是怠慢了薩提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