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總是拿着小眼神偷瞧自己,臉上帶着莫名的笑意,還要笑不笑,一副強忍着的模樣,看得她是滿臉的納悶,甚至忍不住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難不成她臉上有什麼不妥?
可應該沒什麼問題呀?
剛剛她淨面的時候還瞧過鏡子,明明正常得很。
誰知竹萱和臨冬二人對視了一眼後,臉上的笑容卻是又擴大了幾分,随即由竹萱開口道:“方才張總管來回話,說是王妃您下午答應了王爺要搬屋子之事,這會兒那屋子已是收拾妥當了,想請王妃您過去看看是否滿意。
”
夏洛潼先是一愣,随即忽然反應了過來,下午那無賴王爺确實提起過讓她搬到主屋附近去,當時自己确實是答應了來着。
隻是,這屋子已經收拾妥當了?
這麼快?
!
一時間她難掩錯愕之色,顯然沒想到這麼快就要搬屋子了,她本以為怎麼也要等到明天的。
不過剛從這份錯愕之中回過神來,看向自己的兩個丫鬟之時,她便又突然反應過來,這兩個丫頭,隻怕也是早就發現武澤辰的心思了吧……
瞧着竹萱和臨冬的反應,夏洛潼忍不住郁悶道:“你們兩個臭丫頭,是不是早就發現了王爺的意圖?
竟然都不告訴我?
”
竹萱見狀,眨眼笑道:“是王妃您之前不允奴婢再議論王爺之事的,所以奴婢可不敢在您跟前亂說了。
”
她與夏洛潼的關系最為親密,亦是最得夏洛潼信任的人,所以私下裡說話間便也不那般拘謹。
竹萱這麼一說,夏洛潼還真想起了這事兒,早些時候,她還真對竹萱說過這樣的話,于是隻能無奈地瞪了竹萱一眼嘀咕道:“學壞了,會耍機靈了!
”
竹萱卻隻是捂嘴偷樂,她自然是樂得見到自家王妃能與王爺在一起的,畢竟這段日子以來,王爺的改變,她都看在眼裡。
“奴婢也不敢多嘴。
”一旁的臨冬亦是少有地露了笑,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完全融入了這邊的生活,對于當初被調來保護王妃之事,她隻覺得無比幸運,王妃不僅體恤下屬,還會教她各種本事,如今還有可能成為他們真正的主母。
夏洛潼見她們二人這般神色,臉上又不覺有些熱了起來,輕咳一聲掩住些許心中的不好意思,她轉而道:“行啦,你倆倒是躲得快,我還能罰你們不成?
走吧走吧,去看看那屋子,若是沒什麼問題,今晚就住那兒吧,也省得我再來回跑。
”
還别說,住近點确實比較方便,否則這寒冬臘月的夜深,回來的路上還真有些冷,雖說有了武澤辰送的狐裘,但這臉上卻是遮不住的。
竹萱和臨冬相視一笑,沒再打趣自家王妃,忙着為她披上狐裘抱上手爐,便一左一右地跟着朝主屋走去。
由她們二人帶着,夏洛潼到地方一看,發現武澤辰給她選的屋子可不就是主屋旁的廂房?
這何止是近了,簡直就是隔壁屋!
這男人,心思可真多!
這屋子雖是主屋的廂房,但空間可着實不小,且離主屋非常近,轉過回廊就能抵達主屋,推開房門就能瞧見主屋的情況,當真是近得很!
看着眼前的屋子,夏洛潼暗自撇嘴,不過既然都已經答應了,她也沒再多說什麼,正準備擡腳往屋裡走,側方便傳來了一聲喚。
“潼兒。
”
溫柔的輕喚,滿含的情意,夏洛潼不用看都知道是誰來了。
轉頭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武澤辰,夏洛潼已是對他那神出鬼沒的功力習慣了,并不感到半點意外,隻是撇撇嘴吐槽道:“我這才剛到,你出現得可真快。
”
雖說心裡頭已是想通了,也做出了決定,但此時再與他面對面,她仍是有幾分羞澀的感覺,畢竟兩人之間的狀态突然改變,讓她一下子無法那麼快就适應過來,而且她從未想過自己竟然也會有這樣的情緒,她一直以為這種情緒是不可能出現在自己身上的。
為了遮掩自己的不自然,她隻得努力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來,隻是那忽然有些加快的心跳,卻讓她根本無法忽視。
可武澤辰是什麼人?
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眼底的那一絲不自在,他眸色微亮,唇角帶笑地說道:“我陪你進去看看,可好?
”
夏洛潼這會兒卻忽然有些不敢直視他了,隻是盯着前方擡腳就走,嘴裡念叨着:“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閑的。
”
嘴上如此說着,心裡頭卻恨不得錘自己幾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麼會如此不像平日裡的自己?
得趕緊适應過來才行。
夏洛潼一邊朝廂房走去,一邊調整着自己的狀态,而武澤辰見她雖然嘴上逞着強,但卻并沒有拒絕自己,那模樣着實可愛得緊,當下便是揚起了笑容跟了上去。
此時他心中是何等的喜悅,旁人壓根無法知曉,見了她此時的反應,他還有何看不明白的?
下午她将自己趕出門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想清楚此事。
說實話,他心中并不是不忐忑的,但此時再見到她的反應後,他的心終于是安放了下來。
她想清楚了,她願意給他這個機會,她對他亦是有感情的。
得知了這一點後,他心中除了喜悅之外,還有感激。
說實話,他們曾有那樣的過往,她還願意給他這樣的機會,他真的很感激也很感動,他會珍惜這一機會,此生定不負她!
夏洛潼可不知道此時武澤辰的心中所想,她好不容易才稍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仔細查看起了新住所的情況。
細看之下,她還真有些意外,因為這處新住所竟是跟她此前所住屋子裡的擺設近乎一樣,可以說就是完全按照之前那屋子來布置的。
從她答應他搬屋子到現在,這才過去了多久?
竟然就能布置成這般模樣,可見他是費了不少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