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
皇後滿臉驚怒,急聲呼喚,眼中盡是不甘。
她怎麼都沒想到,今日鬧了這麼一出,竟然還要連累到自己?
!
她可什麼都沒做,竟然就丢了大半宮務?
還是落到最為忌憚的貴妃和德妃手中!
都怪那該死的夏芷露,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還有雷曼荷!
自家的好侄女,竟然給自己扯後腿!
否則夏芷露也未必會失敗!
平日裡當真是白疼她了!
相比起皇後的激動,皇上倒是不覺得什麼,左右這貴妃和德妃也是自己的人,不過是把一部分權利從左手換到右手罷了。
在皇上看來,隻要這權不落到太後手中,不落到自己以外的人手裡,那便都不是事。
甚至皇上還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太過重用奉國公府了些?
以至于他們越發失了分寸?
雖然皇上忌憚太後,但剛才經太後一說,他忽然想到,晉王和秦王也确實是可造之才,若是太子再繼續這般無能下去……
皇上眸光微閃,看着滿臉憤怒之色,即便在如此場合之下都未有絲毫遮掩的皇後,心底忽然升起些許不悅和厭煩。
“夠了!
再鬧下去成何體統?
此事就這麼定了!
”
皇上瞪了還想再鬧的皇後一眼,直接拍闆定下了此事,接着直接将還在惱怒的皇後丢在原地,直接上前扶着太後。
“母後,此事已是處理妥當,您忙了這麼會兒也累了,兒臣送您回慈甯宮。
”
“不用了,前邊接風宴還未結束,皇上自去忙吧,哀家自己回去就好。
”太後拍了拍皇上的手背,并沒有要他送。
轉而又看向皇後等人,好似沒瞧見皇後臉上那怒色一般,冷淡地說道:“索性你們幾人這會兒都在,直接把宮務交接清楚,明日就開始各管一塊,誰再出錯,哀家定讓皇上嚴辦!
”
說罷,再不看衆人的反應,直接扶了嬷嬷的手離開了。
“恭送太後娘娘。
”
送走太後,皇上看都未看旁人一眼,直接領了太監就往前邊宴廳而去,留下的一衆朝臣家眷們見狀,也緊跟着紛紛散去。
皇後臉色難看地瞪着太後遠去的方向,心裡頭恨極卻又沒有辦法。
她怎麼都沒想到,太後會來這麼一手,而且臨走之前還特地下令,讓今日之内完成宮務交接,斷了她拖延下去的想法!
看着身旁一左一右守着自己的貴妃和德妃,皇後差點沒咬碎一口銀牙,最後也隻能氣恨地領着她們二人離開。
今日當真是虧大了!
看着憤懑離開的皇後,夏洛潼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接着她便察覺到一旁的柳子墨正盯着自己瞧,似乎有要過來的迹象。
“潼兒,我們四處走走吧?
”身旁忽然傳來武澤辰低沉的嗓音。
“好啊。
”夏洛潼當即點點頭,含笑拉着武澤辰離開了。
不遠處,柳子墨剛邁出的步子忽然停下,他看着遠處的那對逐漸遠去的身影,終究還是沒有上前,眼底暗光掠過,徑自轉身離去。
直到走遠了一些,四下裡無人,武澤辰這才遲疑地開口喚了聲。
“潼兒……”
他剛才瞧見了柳子墨的動作,他相信夏洛潼一定也察覺到了,可卻還是應下了自己,并未接觸柳子墨,而是直接随自己離開……
“你說柳子墨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夏洛潼知道武澤辰想說什麼,想到心底的疑惑,便也沒有隐瞞,直接問了出來。
武澤辰先是一愣,随即輕輕松了口氣,既然夏洛潼有所警覺,那他也就放心了。
“現在還說不好,柳家暗中勢力不容小觑,至今我都沒能全部查清,絕不像表面上那般簡單。
”提起柳家,連武澤辰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我總覺得,柳家并不是真心想要加入秦王陣營的。
”想到剛才的事,夏洛潼開口道。
武澤辰點點頭表示贊同:“柳家一直以來的表現,就不像是想要加入任何一方,今日之舉确實很突然,而且剛把柳小姐許給秦王做側妃,下一刻就給了她一碗絕子湯……”
武澤辰說着,忍不住頓了頓,擡眼看向夏洛潼,卻見她神色并無異樣地接了下去。
“他看似懲罰柳映雪,但絕對是有着其他目的,并非是真的為了懲罰而提出此事。
而且他特地出現在此,更像是專程為了跟秦王聯手而來,雖說這聯手之事也透着古怪。
”
武澤辰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潼兒,你就不覺得他有可能是為了給你出氣,這才對柳小姐出手的?
”
夏洛潼挑眉,好笑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不覺得,這點我很肯定,就算有為我出氣的意思在裡頭,也絕對隻是順帶的,主要還是為了他那不為人知的目的。
”
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其實她對柳子墨的想法似有所覺,可柳子墨不僅從未挑明,最近更是鮮少出現在她的面前,所以她便也暫時抛開了此事。
“柳子墨對你……”
武澤辰剛起了個頭,便被夏洛潼擡起手指按住了薄唇,未完的話盡數消散在唇邊。
夏洛潼眉眼含笑地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低下頭來。
武澤辰依言照辦,下一刻唇上便傳來了溫軟的觸感,一觸即離,短暫卻美好。
“他怎麼想,我阻止不了,但我知道現在有你足矣。
”
武澤辰神色一頓,看着眼前眉眼皆是笑意的人兒,隻覺得心裡頭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神色也在瞬間染上柔情。
這大概是他聽過的最動聽的話語了。
将夏洛潼摟進懷中擁着好一會兒,武澤辰這才不舍地放開,若不是這會兒還在宮中,他隻怕是忍不住。
好不容易平複了胸腔之中湧動的情緒,武澤辰剛牽起夏洛潼繼續在園子裡散步,便聽身旁人兒再次開了口。
“你說柳家的目的到底會是什麼呢?
想自己坐上那位子?
還是别國派來的暗子?
”
夏洛潼的聲音很輕,僅有他們二人能聽見,且此地開闊,放眼望去周圍并無其他人,所以她才敢這般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