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側太妃話未說完,但衆人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安親王妃出生起就在安源鎮那等鄉下地方,在她們眼中就是土氣的代名詞,怎麼可能設計出這麼多風靡全京城的衣裳?
!
洛潼輕笑:“你都能進安親王府做側太妃,我為何不能設計幾套衣裳?
”
徐側太妃張口就是踩自己,洛潼自然也不會手軟,諷刺了一句,成功讓徐側太妃臉色更黑之後,便轉向了左熙言。
“左公子就在這裡,他可以作證,我說的是不是真話?
”
左熙言當然不會否認,何況這就是事實,他看向洛潼當即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是,王妃确實就是玉笙閣近來名聲大噪的那位設計師,隻不過王妃比較低調,所以此前一直沒有公開此事。
”
“諸位若是不信我的話,也可以現在就派人去詢問玉笙閣的掌櫃。
另外,大家也可以回憶一下,玉笙閣出現神秘設計師的時間,正好是王妃剛到京城,嫁入安親王府的那陣。
”
自然不會有人懷疑左熙言的話,而且經左熙言提醒,大家此時再一想,自然也回憶了起來。
洛潼嫁入安親王府之後沒多久,确實是玉笙閣出現神秘設計師的時間!
這下,衆人再沒了懷疑,隻是仍舊難驚異的看着洛潼,畢竟這事太出乎所有人意料了!
洛潼琴藝高超,這事如今已是滿京城皆知的事了,但她是樂老先生的親傳弟子,所以反倒是不會讓人太過意外。
可她突然間又成了滿京城最神秘、最有人氣的設計師……
就在衆人尚還處于震驚之中的時候,洛潼再次開了口:“徐側太妃,現在你還對我和左公子之間的關系有什麼疑問嗎?
”
作為玉笙閣的搖錢樹,真正将玉笙閣推到京城成衣鋪霸主地位的洛潼,得東家好感,交情不淺,這是很正常的事。
徐側太妃還想再說些什麼,但顧及兩方的身份,終究不敢鬧得太過,隻能漲紅着臉,滿是窩火。
洛潼見她不做聲,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既然徐側太妃無話可說了,那剛才你污蔑我的事,你是不是該同我道歉?
”
徐側太妃面色一僵,眼中盡是難堪之色,竟然要讓她當衆給洛潼道歉?
!
這跟把她的臉按在地上踩有什麼區别?
!
此時所有人都盯着她瞧,可她心裡頭一萬個不願意,眼神一轉,她忽然想起了今日的正事!
“王妃為何總把話題往其他地方扯?
今日說的可是清清和左公子的親事!
王妃若是有其他什麼想法,便等稍後再說吧!
”
言語間,她就想把這事給賴掉,緊接着,她也不給洛潼再開口的機會,徑自轉頭再次看向左熙言。
“左公子,物證已經在此,你若是堅決不給清清一個名分,那我們就隻能求皇上做主了!
”
洛潼眉頭一皺,心下有些惱火,這事若是鬧到皇上跟前,結果可就真不好說了。
雖說左相也是朝中重臣,但徐側太妃背後徐家也同樣不差,即便之前出了徐采蝶那事,但畢竟隻是家中一個女兒出的事,對整個徐家的實際影響并不大。
何況徐家是太子陣營的人,為了把左相府拖進自己的陣營,難保太子、皇後和奉國公府會不會在暗地裡做些什麼。
而皇上又是那樣一個性子……
就在洛潼琢磨着該如何繼續拖延時間的時候,外邊忽然響起了通傳聲,臨冬來了!
得知這消息,洛潼瞬間來了精神,直接越過了嘉王妃,命下人放臨冬進入花廳。
一旁的嘉王妃不禁皺了皺眉,但眼下她隻想趕緊處理完此事,可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所以見洛潼這般反應,最後還是沒有出聲。
臨冬進入花廳後,并未第一時間走到洛潼的身邊,而是直接在花廳正中站定,面對衆人的矚目仍舊神色鎮定。
洛潼見狀,心中一喜,知道她定是查到些東西了,當即開口問道:“如何了?
”
徐側太妃和武清清見狀心中湧起不安,為什麼這時候臨冬會突然出現?
而她們的這份不安很快就應驗了……
“奴婢剛才搜查了西院,找到了些物件,還請王妃過目。
”
“什麼?
!
你憑什麼搜查我們的院子?
!
”徐側太妃驚叫出聲,瞪着臨冬的眼神恨不得生吃了她一般。
“憑我的命令。
”洛潼冰冷的聲音響起,“西院也是王府的一部分,讓你們住可不代表屬于你們,我自然有權利搜查。
”
“你們若是分出了府,住到别處去,我自然就沒資格搜查你們的院子了。
”
徐側太妃臉色一黑,随即分外難堪,武清清的臉色同樣很差。
洛潼并沒有給她們再開口的機會,徑直吩咐臨冬道:“把東西呈上來。
”
臨冬領命,取下背後的包袱,當衆展開,露出了其中的物件,是一件鵝黃的衣裙。
“這件衣裙是在清清小姐的屋中找到的,藏在了衣櫥的夾層裡,裙擺上有些許血迹。
”臨冬邊說着,邊抖開了衣裙,接着翻出了裙擺處血迹的那一塊。
暗褐色的血迹,顯然已經幹涸了許久,但那血迹的位置卻惹人遐想。
再結合武清清此時的情況,以及剛才的描述,在場衆人眼神複雜,幾乎都猜出了這血迹的由來。
武清清也在看到這條衣裙的同時漲紅了臉,被當衆展露這樣的物件,讓她感覺格外的羞辱。
就在這時,人群裡忽然傳來了幾道疑惑的聲音。
“咦,這條裙子有些眼熟,好像是武清清在春獵的時候穿的吧?
”有小姐疑惑出聲。
“沒錯!
就是春獵的時候穿的!
”
“春獵?
可她不是說,自己是在春獵後的第二天,在京城的時候跟左公子……”
“當然是假的了!
左公子怎麼可能跟她?
”
“就是!
既然她不潔的證據在春獵時所穿的衣物上,那就說明她剛才說的那些全都是假話!
她是在春獵那日,不知道跟哪個男人好上的!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越說越激動,好似已經破案了似的,看向武清清的目光更是充滿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