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于席夢涵來說,夏洛潼是什麼身份根本不重要,她結交的是夏洛潼這個人,所以她一直以來都沒有問過夏洛潼的情況。
席夢涵的信任和真心結交,夏洛潼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同時也感動于席夢涵的真誠,她也是以同樣的真誠來對待。
夏洛潼并沒有一直瞞着席夢涵的打算,等到她回禮部尚書府省親之後,她便會主動将這一切都告訴給席夢涵知曉。
不多時,趙掌櫃就派人送了兩身衣裳過來,尺寸倒是都很合身,趁着司含煙去換衣裳的功夫,席夢涵拉着夏洛潼說起了悄悄話。
“老實告訴我,你剛才是不是借着潑水的功夫,對鄭春華出手了?
”席夢涵臉上透着隐秘的興奮之色,她雖然沒有說得太明白,但兩人都知道那“出手”指的是什麼。
“這都讓你發現了?
”夏洛潼笑得眉眼彎彎的看向席夢涵問道。
“其實我沒看到你是怎麼出手的,但是我知道你絕不會這麼簡單隻是沖過去對她潑水而已!
”聽到夏洛潼這變相的承認,席夢涵雙眼一亮,立刻就激動了起來。
她早就看這鄭春華不順眼了,一直沒逮着機會好好再揍她一頓,沒想到這次正好撞在了夏洛潼的手上!
“不愧是我的小夢涵,可真是懂我。
”夏洛潼忍不住笑,越是相處,她越是發現與席夢涵的合拍,很多時候兩人甚至不需要多說什麼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席夢涵聽了滿臉得意之色,不禁好奇起了這次夏洛潼又用了什麼藥來對付鄭春華,不過礙于司含煙還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換好衣裳出來,便沒有多嘴問下去,反正稍後再派人去打探也是一樣的。
夏洛潼和司含煙各自換好了衣裳後,又在雅間裡聊了好一會兒。
司含煙雖然瞧着很是溫柔,但其實是個内心十分堅強的人,而且也十分健談,三人相談甚歡,便約了一道繼續逛廟會。
司含煙還沒見識過京城的廟會是什麼樣子,這會兒得了夏洛潼和席夢涵的邀請,立刻就應了下來。
抛開救命之恩不說,司含煙其實也很喜歡同夏洛潼和席夢涵相處時的感覺,有着從未有過的新奇感。
由此,二人行最終變成了三人行,三個姑娘歡歡喜喜地出了玉笙閣,直玩到夜幕降臨才分别。
次日一早,早朝剛剛結束,皇上剛出了大殿,殿内百官還未離開之際,禮部尚書夏大人便盯緊了安親王武澤辰揚聲開了口。
“敢問王爺,初五那日小女回府省親之事如何說?
”
夏志河故意說得很大聲,瞬間就引起了大殿之中還未散去的百官們的注意。
禮部尚書府和安親王府之間的事情早已是鬧得人盡皆知,此時殿内百官見有熱鬧可看,誰還會着急離去?
當下紛紛停住了腳步,看向滿臉冷漠的安親王。
武澤辰見夏志河用出這樣的小把戲,不禁露出一抹不屑冷笑,看向夏志河的眼神仿佛在看待一個跳梁小醜一般。
夏志河被他用這樣的眼神一看,心裡頭立刻升起了一股無名的火氣,不過卻是安奈了下來,就這麼直勾勾地瞪了回去。
見夏志河這副模樣,武澤辰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想到他那位安親王妃一門心思報仇的想法,忽然有些期待她要如何折騰這一家子人了。
之前的他完全不關心夏洛潼如何,但最近也不知怎麼的,對她格外的關注不說,還十分想知道她都在做些什麼,甚至還追查了一番前些日子她的情況。
這麼一查,倒還真讓他查出了些東西出來,比如說那些找過她麻煩的小姐們,最後一個個都出了各種各樣的狀況……
想到夏洛潼擅毒之事,答案呼之欲出,他甚至敢斷定,這些事肯定都是他家裡頭那位王妃折騰出來的。
“怎麼,夏大人瞧着還挺着急?
”武澤辰冷聲嘲諷道。
“王爺以為呢?
小女自打嫁入王府之後,可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無半點消息,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是想念她得很!
”夏志河很是不滿武澤辰的眼神,但他哪怕身居二品高位,也絕不能對武澤辰不敬,不僅僅因為武澤辰身居從一品平西大将軍之位,更因為其是大周朝唯一的親王!
太後的嫡親孫子!
“原來夏大人也會想念嫡長女?
本王還以為夏大人壓根就不在乎自己這位嫡長女如何了,畢竟從小到大沒一日在尚書府待過,甚至沒見過夏大人一面……”
“王爺請慎言!
”
眼見武澤辰竟然當衆把這些事情翻出來說,夏志河臉色一變連忙出聲打斷,畢竟這種事情私底下說說也就算了,當着此時百官的面說出來,實在是讓他有些沒臉。
“不過是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罷了,也值得夏大人這麼遮掩。
”武澤辰冷笑一聲揭穿,緊接着直接開口說道,“夏大人盡管放心,初五那天,本王會親自帶着王妃上門拜訪。
”
武澤辰說的是拜訪,而不是省親,無非又是接着剛才的那番話,繼續嘲諷了夏志河一波。
夏志河哪裡聽不懂武澤辰話裡的意思,當即臉色又沉了幾分,正欲出言回敬幾句,卻是被忽然走來的一位公公給打斷了。
“安親王爺,太後她老人家正念叨着好幾日沒見着您了,您看這會兒可是有空去陪她老人家坐會兒?
”
那公公滿臉笑意地看向武澤辰,連個正眼都沒給一旁的夏志河,剛才兩人的對話聲音可不小,這位公公一路走近自然是不可能聽不到的。
夏志河見狀臉色一變,卻是不敢有半句不滿,因為他認得眼前這位上了些歲數的公公,正是太後宮裡的大太監常喜公公!
想到太後娘娘對安親王的寵愛,以及太後年輕時雷厲風行的手段,夏志河臉色微僵,忽然有些慶幸,還好自己剛才沒有當着這位常喜公公的面說出什麼不太好的話來。
“自然是有空的,有勞常喜公公帶路了。
”武澤辰冷淡地看了眼夏志河,再轉向常喜時,目光卻溫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