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一家的穿書生活》547.第547章 物價飛漲(二合一章)
“幫娘想想,還有什麽東西忘了的?
”李雪梅一遍遍翻看面前鋪滿的衣服、吃食、書本……
“娘,該帶的都帶上啦,真要有什麽急用的,咱們現買就是。
”閆玉說道。
爹忐忑不安她能理解,她娘會如此緊張,閆玉著實沒想到。
“這一場隻是縣試,我爹沒問題的。
”閆玉自信滿滿。
臨陣磨磨槍,不快它也光。
何況閆玉是有針對性的一對一教學。
“這場考試,對你爹很重要。
”李雪梅輕聲說道。
閆玉點點頭。
她爹早起晚睡,書不離手,快要熬死自己那個勁頭,說真的,她還是頭一回見。
“對咱家也很重要,爹是為了咱們。
”閆玉懂她爹,所以她不但沒有放松,反而更加嚴格要求。
考試時間提前,虎踞與谷豐的大老爺來不及對調,隻得一紙文書讓閆老二自行動身去谷豐縣試。
閆玉自打知道是谷豐城的大老爺主持縣試,就一直在搜羅這位大老爺的文章、公文、批紅……
費了很多心思,但實際上所獲不多。
這位谷豐大老爺不擅文書,字隻是工整,是以很少與人提筆贈書。
文采亦不風流,少有佳作傳出。
公文筆跡不一,行文間有些差異,顯然並非出自一人之手。
多半是有代筆的師爺。
字一般好啊!
文思一般也好啊!
他自己都不行,自然不會強求他人。
她爹這樣的人才,在這種考官下面應試才能發揮出他最大的優勢。
再結合之前谷豐鬧疫病,和閆玉耳聽道聞,再加上之前有意招攬他大伯,想聘她大姐這件事……
閆玉認為,這位谷豐城大老爺是擅權衡、多謀且利己,又甚為圓滑之人。
英王將考試的時間提前,現已人所共知。
取材擇用之心昭然。
以這位大老爺的知機,多半會揣摩上意,出題立意偏重更甚,以博為上者側目視之。
康寅禮亦作此想。
閆玉要給她爹出模擬卷,康大伯是現成的人選。
在看過閆玉搜集來的文字和消息之後,康寅禮驚歎於東翁家長女聰慧的同時,為主家所出之題,更為大膽,務實,主旨鮮明。
他出題後,閆老二做一遍,閆玉也做一遍。
全都交給康寅禮批卷。
一篇文章,兩種寫法。
最易對比出彼此解題思路的差異。
取二者之精華,康寅禮再修改一遍。
最終定稿,拿去讓閆老二全文背誦,直至會默。
這就是最標準的範文!
有閆老二的務實,有閆玉天馬行空,有康寅禮這位兩榜進士的提筆潤色……
閆玉就不信了,如此刷題,她爹還能不過!
……
康寅禮熟門熟路的為閆老二打點諸事。
行至隊伍中段,將手上的提籃遞過去。
說道:“東翁,隻是縣試,以你之水平,平常心即可。
”
閆老二長吸一口氣,又長呼一口氣。
“康大,你真覺得我行?
”閆老二不自信的問道。
事到臨頭,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倒是不慫了,想的是已經盡力,行不行的給個痛快話,不行他立馬就轉行,投軍去,不,當民兵去!
這短短幾日,閆老二切實的體會到了什麽叫一日如三秋!
這日子,太難熬了!
睜眼背誦默寫,閉眼做題刷題……
“爹你自信點,給疑問句改了,換成肯定句!
你行你行你最行!
”閆玉呼哧帶喘的塞給他一個布包。
“糖心的燒餅,娘讓容姨特意給你做的。
”
閆玉還嫌她娘緊張,她也慌慌張張的。
天這麽冷,谷豐的考棚是啥樣她沒見過,可虎踞城、永寧城的她都見過呀。
總結下來就是:那是人待的地?
又小又窄,看著就不結實,這不,除夕大雪壓壞無數,為了這場提前的縣試緊急修補起來的,維修質量可想而知。
為防夾帶,進場考試又不能穿厚衣裳,再多的單衣,也不頂事啊!
還好。
閆玉有辣椒味的雞肉……不,辣椒雞肉味的小肉條條!
他們昨天到的谷豐,晚上就開始飄雪花。
她才想起來,這最重要的一樣東西竟然忘了拿!
怎麽辦?
回去取唄!
別忘了她有風馳電掣小禿驢!
就是來回著實冷了些。
好在驢子還能自發熱供暖……
閆老二下意識接過來,咬了一口。
裡面的糖已經凝固了,沒有剛出鍋熱乎乎的好吃。
“有啥說道嗎?
”閆老二問道。
閆玉:“能有啥說道,不就是糖餅。
”
閆老二點點頭,沒有負擔的三口兩口吃進去一個。
再看到肉條,他瞬間想起那火辣辣熱乎乎的滋味……
……
“算算時間,城門已關,小二你……”康寅禮欲言又止。
閆玉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二人走到一邊,她小聲道:“我鑽狗洞進的城。
”
哈哈!
沒想到就試著找找,還真有!
康寅禮看了看四周,低聲問道:“沒人瞧見吧?
”
“我到的時候,都過子時了,街上空蕩蕩的,放心吧康大伯,我小心著呢。
”閆玉睜著眼睛說瞎話。
她是在午夜之前進的城,在家裡的熱炕頭還睡了一覺,這才又返回來。
沒法子,就是這麽速度。
其實她人不回去,喊蒼鷹回來幫著快遞一下也不是不行。
但笨法子還是保險一些。
……
閆老二和人一起被帶去一間屋子,脫衣檢查。
他很是松了一口氣。
在屋裡就好,要是在外頭脫衣服,凍得慌不說,還不好看。
找到對應的考棚。
閆老二一看心就涼了一半。
都是剛剛修補過的,他這間就這麽倒黴,連這幾日都挺不過,代替房頂的木闆忒薄了些,大概是被上房修葺的工匠不小心踩了一腳,從中間斷裂,昨夜又是一場大雪,整個裂斷掉下來。
不但頭頂透光,還積了一號房的雪……
“差爺,這可怎麽是好……”閆老二一時語塞,因為他知道,進了考場,就沒有換號房這一說,隻有坐進去考試和棄考這兩種選擇。
“噤聲!
”差役立起眼來,不讓他說話。
皺著眉,撇頭示意他進去。
閆老二心裡發急,他人滾在雪裡都沒事,可試卷……髒汙不得啊!
讓他放棄這次考試他又不甘心。
閆老二心裡清楚,這是對他最友好的一次考試,錯過了這次就沒下回了!
這一刻,閆老二將自己十二分的心智都使出來了。
嗓子眼都開始冒火,終於靈光一閃!
他飛快的向四下裡掃視,見無人注意,閃身上前,又快又輕的說了一句:“差爺,我是虎踞人,我哥是閆懷文!
”
那差役先是愣了一下,見他快速退回原位,盯著他看了一會,隱晦的打量著。
閆老二能感覺到差役的目光流連在他臉上。
他不著痕跡的直了直脖子,讓他看的更清楚些。
那差役突然上前,不客氣的推了他一把。
喝道:“快進去!
莫誤了時辰。
”
這一刻,閆老二的心哇涼哇涼。
不想峰回路轉。
差役轉身離開前別過頭小聲道:“你等著,我找東西給你收拾收拾。
”
閆老二:……
眼淚好懸掉下來!
哥啊!
親哥!
我的好大哥!
弟弟多虧了你啊!
……
閆懷文連打了兩個噴嚏。
停下手中的筆,坐在桌前,怔怔出神。
康寅之急忙道:“東家,可是吹到了風,我將窗戶關上?
”
三鐵瞧了他一眼,默默的給閆大伯倒了一杯熱棗茶。
這是閆二叔特意讓人捎帶來的。
康寅之一見,懊惱不已。
自己怎就沒想到呢,論拍馬屁,他可真是不如這個叫三鐵的小子。
“三鐵,你去那邊看看,學子可都進場了?
”閆懷文吩咐道。
“東家,您是擔心小少爺吧,不如我去盯著些?
”康寅之自告奮勇。
閆懷文不置可否,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康寅之這幾日早就習慣他這做派,沒說不行,那就是同意了。
他搶在三鐵前頭跑去了縣學。
三鐵慢慢悠悠走在後頭。
親眼看到縣學大門緊閉,又穩穩當當走回來稟報。
閆懷文揮揮手。
三鐵退出房去。
擔心閆向恆?
未必!
閆大伯所看的方向分明是……谷豐。
三鐵心明眼亮,心裡門清。
縣試提前後,不管是閆大伯還是閆向恆,都沒什麽變化,這就是心裡有底,沒什麽可擔心的。
他在官衙待的久,總是聽人說閆向恆秀才無憂,下場必保一個秀才功名之類的,倒是曾經他們這些孩子眼中非常能耐的閆二叔……讀書像是……
別說閆大伯擔心,就是村裡的老老小小,也都提著心呢。
……
王德善“不小心”露出了腿上的狼皮護腿。
“你這老殺才,竟會取巧,穿上這麽厚的護腿,跪著舒服了?
”英王一眼看到,放下手中的筆,轉著手腕笑問。
“王爺誤會老奴了,老奴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不恭敬,實是……實是……我那乾孫一片孝心,這是她親手獵的狼,自家裡頭還沒穿上,就先想著老奴……說是今年冬天太冷……”
王德善故意擡頭去“偷看”英王的臉色。
被英王抓個正著。
他哼了一聲,倒沒說什麽。
裝看不到。
王德善便曉得此時時機正好,神色遲疑道:“……送來兩副護腿,說一副給奴才,另一副……是給王爺您的……”
他說到最後聲音已幾不可聞。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王德善突然跪下來磕頭,滿是悔意痛聲道:“都怪老奴,總說要孝敬王爺,比孝敬我這個乾爺還要上些心,這孩子……就記在心上了,不言不語的,年前就給咱家送來這份年禮。
王爺您金玉之體,怎能穿這般粗鄙之物,一不是頭狼,二不是難得一見的白狼之皮,怎襯您的身份。
”王德善低著頭,叨叨不停:“等那孩子下回再來,老奴一定要好好教她……”
“行啦,你這老東西,也就會嘴上放放話,真見了面,心裡愛的跟什麽似的,以為本王不曉得?
哼!
還不快將本王的護腿拿來!
沒得讓你貪下了……”
“唉!
唉!
老奴哪敢啊!
這不是……這不是……實在不配您……”
“你再不去,本王可就要你腿上這副啦!
”英王打趣道。
王德善這才躬身退下,不假他人之手,親自回自己的小院取了來。
雙手呈上,面色靦腆:“王爺,那孩子手上針線不好,聽說是用她攢的私房雇了同村的姐姐給縫的,年歲也不大,手藝不精,讓王爺您見笑了。
”
英王拿起其中一隻來。
放在膝上用手摩挲。
面露緬懷之色。
“王德善。
”
“老奴在。
”
“你還記不記得,從前母妃宮中,都是這樣的皮子,狐裘狼皮貂子毛……成色隻比這好些罷了。
母妃亦不擅女工,明明有針線好的宮女,她也不愛用,本王穿在裡頭的衣裳,都是她一針一線縫來。
那個時候,本王最怕與兄弟們打鬧……若不慎將外袍扯開,露出裡頭對襟不齊……該是何等丟臉。
每次母妃差人送來衣物,本王總要發作一陣,才不甘不願的穿上。
北地所貢皮毛,母妃竟也要上手,好在隻是裡頭穿的馬甲和護腿……
你看看這副護腿,是不是比母妃縫的還好些?
”
“娘娘心靈手巧,豈是鄉下丫頭可比?
!
”王德善尖著嗓子高聲。
“哈哈哈!
你出身母妃宮中,自是要幫母妃說話。
”英王笑得舒朗:“該如何就是如何嘛,就是母妃當面,本王也敢直言。
”
“本王上身試試。
”英王站起來。
王德善趕緊服侍他將兩條護腿綁好。
“真暖和。
”英王讚了一聲。
“能得您這一聲讚,那孩子這護腿就做得好!
”王德善說道。
“這次縣試,小二她家裡,是不是有人應考?
”
“王爺好記性,那孩子的爹還有大哥,此次都要下場。
”
英王轉了一圈,走了幾步。
看著很滿意的樣子。
又問:“可有把握?
”
王德善點頭哈腰:“奴才也沒讀過幾本書,哪懂這個,不過想著叔侄二人,總有一個能考過吧?
”
“本王瞧著這副比你那副皮子好……”英王比較一番說道。
“那是自然,小二她家怎麽說也是讀書人家,她也跟著學了一些,翻過年又大一歲,規矩上長進不少。
”王德善笑著說道。
英王笑著搖頭。
“瞧瞧你這笑的,快收起來,全是褶子!
”
“唉!
唉!
老奴的不是,礙著王爺的眼了,老奴收,收!
”
王德善緊繃著面皮。
英王哈哈笑道:“逗你的,想樂就樂,在本王面前,你裝什麽相!
知道你認了個好孫女,不,你全當是孫子,時不時就要拿出來顯擺……這閆家人也是有意思,閨女養成個小子樣……”
他想想那丫頭那身力氣,還有當天在靶場的侍衛回報來那射箭的準頭。
也是佩服閆家人之心胸。
若將這般孩子埋沒,實為可惜。
英王:偷偷藏了本王的狼皮護腿不說,還老顯擺,我羨慕,但我不說~
王德善:逮著機會就在王爺跟前給小二一家刷存在感~我的乖孫,爺爺疼你~
閆老二:我大哥是閆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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