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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着戎裝 第266章 我輕一點

  “聞首長?

  跟在自家隊長身後的陳遇,眉頭一皺,在看清了樓梯上被男人攙扶起來的人後,臉色微微一變。

  腦子裡最先想到的,就是這位第一軍區的首長,怎麼會在這?

  這裡禦清園不是隊長獨居的地方嗎。

  後來,恍惚間想起來上次軍演那天,聞首長好像也是跟着隊長一起去的聯合軍區,一起下的飛機。

  現在想來,原來聞首長跟他們家首長早就住在一起了。

  并且,現在軍區裡都在傳,第一軍區的首長跟他們首長有婚約,這麼一想,那他在這裡看到這位第一軍區的首長就不奇怪了。

  但他還是,看到樓梯口摔倒的人,手指捏了捏文件袋,好像是想起來東洲他們遇上的那次。

  第一軍區這位首長也在沙城做任務,還是她在沙城實驗基地裡,命人給他注射了止血療傷的針劑,救了他一命。

  看到陸雲洲眉頭緊皺着,漆黑的眼眸裡掩飾不住的擔心,還有緊張,落在自己的身上,沈朝惜連忙道。

  “沒有,我沒事,地滑而已。

  因為地闆太滑。

  而沈朝惜她因為剛洗過澡,拖鞋上可能沾了水汽,自然在她剛才不經意間轉身上樓的時候,容易滑倒。

  “真的沒事?

  沈朝惜确認地說:“真的沒事。

  陸雲洲擰着眉,似乎是怕她傷着哪裡,但是他高大清冷的背影,遮住了樓梯上的少女。

  他想到了陳遇還在這,随即,稍微側過身,對着身後的人說道。

  “你先回去吧。

  “是,首長!
”陳遇點頭道。

  像他們這樣職位的人,在軍區忙工作到很晚,其實很正常。

  如果不是因為沈朝惜在這,陸雲洲晚上要從軍區回到禦清園,怕她一個人在這害怕。

  陸雲洲可能會在軍區忙到半夜,有時候事情多,還有可能加班通宵到天亮。

  說是軍區的首長,但正是因為手裡掌管着的是一整個大軍區的事情,各種方面的軍事,行動,都要管。

  所以事情堆在一起的時候,需要忙到半夜,這也是為什麼之前陸雲洲受了傷在醫院,他姐姐來給他送雞湯的時候。

  說他忙起來,有時候不分時間早晚,沈朝惜這還是第一次發現,他居然把工作帶回來熬了。

  并且,每次晚上都是在樓下的書房裡,陸雲洲怕吵到她,聲音很輕,關着門的。

  要不是今天晚上她出來,看到了樓下客廳裡隐隐有光,下樓來看的話。

  她都不知道原來他最近事情真的這麼多,忙到深更半夜,還在處理軍區的事。

  可他這麼忙,今天為什麼還要去國際酒店找她?
又派了人去幫盛聽呢。

  陳最關上門,離開了。

  陸雲洲擔心她腳上的傷,擰着眉頭,滿眼擔心的看着她。

  “我抱你上去。
”他低聲道。

  “我沒事,真的……”沈朝惜剛想拒絕,她哪有這麼弱不禁風,真的隻是地滑,不小心磕到一點。

  這點磕碰,以前她在軍區訓練的時候,那這簡直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跟羽毛刮了一下腿的程度了。

  但是陸雲洲的表情還是很擔心,他抿着薄唇,二話不說,手攙扶着她,然後一隻手繞過她的腿彎,另一隻手落在她的後腰上,将她抱了起來。

  根本沒等她說話,陸雲洲抱着沈朝惜上樓,将她送回了房間。

  主卧裡光線明亮,純色的被褥,床單,幹淨整齊,還有她放在床頭的手機,黑着屏。

  陸雲洲将她放在了床上,讓她挨着床尾坐着,純白軟糯的被褥,塌陷下去一部分。

  在明亮的光線下,陸雲洲更能看見她腿上的傷,磕的倒是不嚴重,沈朝惜反應快,沒有真的摔到哪裡。

  但是由于她本身皮膚白,很嫩,所以她的一條腿膝蓋處瑩白細膩的肌膚,有些輕微的發紅。

  同樣她白皙的這隻腿,小腿處還貼着紗布,陸雲洲皺着眉,臉色冷極了。

  “你腿上的傷,擦藥了嗎?

  沈朝惜這麼一聽,才想起來,她腿上的傷,是要塗藥的。

  而且每天晚上需要塗抹一次,但是她太忙了,最近事情又多,就忽略了。

  看到沈朝惜猶豫,似乎是忘了,陸雲洲看着她的腿,眉心皺得更緊,他壓低了的聲音說。

  “傷口還疼嗎。

  沈朝惜剛想說沒事不疼了,忽然,她對上男人幽深的眼睛,還有他現在渾身上下籠罩着的那抹沉冷的氣息。

  她眸色微暗,隻覺得有些恍惚,最近這兩天,接二連三發生的事,都讓她晚上連吃飯的食欲都沒有了。

  更别提她腿上這點傷,隻要過半個月,他自己自然就好了。

  但是想到上次在江邊,因為怕他帶人追上去,她跌坐在地上,說腿疼的時候,于是,為了不讓他起疑心。

  沈朝惜蹙着眉,她低低的聲音:“還疼。

  這一聲疼,就好像捏住了他的心髒,讓人呼吸有些輕微的沉重,陸雲洲眼神更擔心了。

  他蹲在她身前,看着她小腿上的紗布,眉梢蹙着,他溫熱而有些粗粝的指腹,落在她的小腿肌膚上。

  “我去樓下給你拿藥。

  她說疼,他的第一反應不是考慮她說這句話的真假。

  他隻覺得心髒悶疼,在内心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她,才讓她受了傷。

  而且,她怎麼會不疼呢?

  鐵闆尖銳處,在小腿上劃開的血痕,雖然不深,但是也有創傷面積,也得恢複半個月。

  她這才兩天時間,而且傷口的血痕,都還沒有凝固結痂。

  陸雲洲很快就從樓下把藥拿上來了。

  ……

  沈朝惜坐在床上,男人就在她的身前,距離近的仿佛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她的小腿,被他溫柔的用手握住,稍微擡起來,搭在他的膝蓋上。

  随即,陸雲洲捏着她的腳踝,溫熱的手指,輕輕的将藥水塗抹上去。

  對于沈朝惜來說,這點傷,就像是在大海裡投入一顆石頭,如果她因為受這點傷,就覺得疼的話。

  那她早就痛不欲生,死千遍萬次了。

  可她偏偏,感受到陸雲洲的動作,很輕,似乎是小心翼翼地,在握着她的腳踝。

  骨指分明,手指撚着藥膏,溫熱的灼燒,落在她的肌膚上。

  那一瞬,也不知道是他手指,指腹略帶的薄繭,有些觸感,還是他手裡的藥,反應比較強烈。

  她下意識的往回縮了一下,陸雲洲握着她的小腿,擡眸,眼神擔憂道:“是我下手重了?

  沈朝惜:“不是,沒有。
”不是他力道重,而是這個藥,有些灼燒感。

  但是她的反應,讓陸雲洲更加謹慎起來。

  “我輕一點。

  他沉聲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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