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周遭一片寂靜,披了見青色素衣的沈婉,坐在廊下靠着欄杆,擡頭看着天上的圓月。
此時已經是四更天,這将軍府除了值夜的人,其他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沈婉難得的失眠了。
“沈婉你在嗎?
”她看着天上的月亮,輕輕的問了一聲。
然而回應她的,隻是一陣習習夜風。
“你如果在,便出來可好?
”她又輕輕說了一句。
她一直都是無神派,但是她魂穿這個事實,讓她不得不相信這世上是有鬼神的。
她四下看了看,然而卻什麼都沒看到。
“哎……”她微微歎了一口氣,看來‘沈婉’并不在。
她忽然留下的眼淚和心痛,應該都是‘沈婉’殘留的情感在作祟。
不過,她會不會并沒有死,而是與自己靈魂調換了,如今正在二十一世紀代替自己活着呢?
這種可能也并不是沒有,畢竟那些個穿越上便這麼寫過的。
若真是如此,她應該過得比自己還要艱難吧!
畢竟,現代社會的生活,對于一個古人而言還是有很大的沖擊的。
以她的口才,應該也沒有辦法代替自己做律師。
沈婉又在廊下座了一會兒,才回了房間繼續睡覺,可能是困了的緣故,她一沾枕頭便立刻睡着了。
一陣陰風吹過,兩白一黑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秋實院的院子中間。
帶着高高的黑帽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對站在中間的白衣女子道:“走吧!
再拖下去就投不了胎了。
”
她魂魄離體已經快兩個月,若再拖下去,便會魂飛魄散,消散于天地間。
白衣女子萬分留戀的看了院子一眼,轉身與一黑一白的兩個男子,穿門而去。
東宸國皇宮
玄武殿内,身穿金色九爪龍袍,頭戴神龍吐珠金冠的冷峻男子,正坐在禦岸前批閱着奏折。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東宸國的國君軒轅禹。
登基四年,他勵精圖治勤政愛民,也算得上是個好皇帝。
穿着藍色圓領袍子的公公走進殿内,彎着腰看着光潔的大理石地面道:“皇上,慕容世子來了。
”
軒轅禹放下手中拿的朱筆,擡起頭道:“快宣。
”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透着一股子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氣。
片刻後,一個穿着白色錦衣的年輕男子走進了殿内,這年輕男子不是旁人,正是世子慕容離。
“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他走到殿中,便雙手交疊抵着額頭行了跪拜之禮。
“快起來,地上涼。
”軒轅禹忙沖一旁的宮人道:“給慕容世子搬張凳子來。
”
“謝皇上,”慕容離謝恩起身。
軒轅禹微微蹙眉道:“朕都說過了,無人時喚朕舅父便好,你這孩子怎麼不聽。
”
雖然這個外甥比自己隻小了十多歲,但是軒轅禹卻對他十分疼愛,因為他不但是自己的外甥,也是已故長姐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脈。
安定候一家子都是些狼心狗肺的,這個外甥自己不疼便沒人疼了。
這時宮人搬了椅子過來,慕容離坐下後,笑着喚了一聲:“舅父。
”
軒轅禹很是滿意,點着偷道:“這才對。
”
“朕才聽人說你又發病了,如今可好些了?
”近來他一直忙于政務,對阿離疏于關心,昨日才聽人說他又發病,而且還十分兇險,今日便招了他進宮。
慕容離回道:“多謝舅父關心,外甥已經大好了。
”
“朕聽人說,你是被一醜婦所救,還聽說那醜婦對你做了些過分的事兒,可有此事?
”軒轅禹擰眉問道。
“确有此事,不過她并非醜婦,而是一個無私高潔之人。
”慕容離不得不在舅父面前,為那不顧世俗,傾盡全力救他性命的婦人正名。
近來坊間傳言四起,有的說他被一醜婦所救,還被那醜婦乘機占了便宜。
也有人說,有一醜婦借救他之名,占盡了他的便宜,還說他被那醜婦玷污了。
若哪位婦人聽到這些傳言,不知該有多心寒,說不定都後悔救治自己了。
“哦?
那你且說說她如何高潔了?
”軒轅禹很少聽見自家外甥如此誇人。
他隻聽人說了個大概,詳細的經過他也并不清楚。
慕容離道:“一她不顧世俗眼光,冒着名聲盡毀的風險,毫不猶豫的用那非常之法救了外甥。
雖然她救治的法子,是有些驚世駭俗不合常理,但是若非她出手相救,外甥早已經命喪黃泉了。
二在救了外甥之後,她分文未收,還将那救人之法無私的傳給了齊衍,讓他将那救人之法推廣開來救更多人的性命。
舅父,你說她是不是無私高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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