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宋子玉想起個事兒來,從袖袋裡掏出了個荷包,遞給了周榆。
“這是什麼?
”周榆明知故問。
宋子玉抿唇笑道:“你的銀錢不是也被偷了嗎?
這裡頭有二十兩銀子,你先拿着應急。
”這銀子還是買了衣裳剩的呢!
周榆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就二十兩啊!
這也太少了些。
他後日約了魏國公府的小公子吃酸菜魚,這些銀子可不夠。
“我不能拿!
我身上還有幾百錢銀子,能撐到家裡送銀子來。
”
“那點兒哪裡能夠,”宋子玉将荷包硬塞進了周榆手中,“拿着!
”
周榆看着手裡的荷包道:“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要你的銀子。
”
“以後我們是做夫妻的,”宋子玉說這羞澀的低下了頭,“還分什麼你我,我的便是你的。
”
“子玉”周榆動情的喚着,身後将攔住了宋子玉的肩膀,宋子玉順勢靠在了他的肩頭。
靠了一會兒後,周榆看了看,閉着眼睛靠在自己肩頭的宋子玉,開口道:“對了,最近城裡的人都在議論你二娘,她還好吧?
”
“你問我二娘作甚?
”宋子玉坐直了身子,一臉奇怪的看着周榆。
好端端的,他問她二娘作甚?
他二娘與他可是不相幹的人。
周榆笑着道:“你不是說,你二娘對你最好了嗎?
她出那樣的事兒,你心裡應該也不好受,我便想問問她好不好,好寬慰寬慰你呀!
”
原來是這樣啊!
“哎……”宋子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我真沒想到,我二娘能做出那樣的事兒來。
她被我爹禁足了,我也好些天沒見過她了。
”對于二娘,她的心情很是複雜。
周榆眼珠子轉了轉道:“以前聽你說起你二娘,她應該是個極好的人,做出那樣的事兒,怕也是一時糊塗吧!
”
宋子玉皺了皺眉道:“說是被她院兒裡的嬷嬷慫恿的。
”
也是,二娘是是個極好的人,若不是被林嬷嬷慫恿,一時糊塗,她應該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兒了。
“那都是那嬷嬷的錯了,”周榆摸着宋子玉的頭道:“你是個善良的姑娘,二娘對你那麼好,你也那麼喜歡她,現在這個時候,應該多去看看她,陪她多說說話才是。
”
“嗯”宋子玉點了點頭,覺得周郎說得極對。
二娘對她那麼好,如今出了事兒她自然不能不管,是應該多去看看二娘,陪她多說說話才是。
宋子玉在周榆房裡待了半個時辰才領着紅玉離開。
她一走,周榆便進了偏房,床榻上躺着個頭發散亂的中年婦人,身上蓋着有些潮的被子。
榻邊兒擺着蓋着蓋子的恭桶,因為沒有及時清理,那恭桶裡散發着惡心的屎尿味兒。
“她們走了。
”那婦人的聲音有些沙啞。
周榆皺着鼻子道:“走了,姨母讓我說的話,我已經給她說了。
”
“我家小姐如何了?
”榻上的婦人問道。
這榻上的婦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打了闆子,攆出将軍府的林嬷嬷。
她被趕出府後,身上又有傷,便來找了她這侄子,在這讓他養傷。
沒錯,這周瑜就是林嬷嬷的侄子,她與周榆的娘是嫡親的姐妹。
隻是她自小被賣入林府為奴,改了林姓。
而她姐姐則養在家裡,後頭嫁了個财主。
前些年,那财主家道中落,她又成了林府的管家嬷嬷,她那姐姐得知後便又偷摸找上門兒認了她。
這些年,她也沒少拿着林府的銀子,接濟姐姐一家。
周榆道:“她說被禁足了。
”
被禁足,想着自家那尊貴的小姐被禁足了,林嬷嬷心中便非常難受,更恨透了沈婉和宋恒。
“那宋家可真是可惡得很。
”她家老爺,可是為救宋恒丢了性命,他們卻因為那點兒小事兒,禁了小姐的足。
小姐現在該多無助多傷心啊!
“下次那宋子玉再來,你務必要與她生米煮成熟飯。
”林嬷嬷眼中盡是陰毒之色。
她說過的,她要送那鄉下女人一個大禮。
堂堂将軍府的大小姐,小小年紀便與人珠胎暗結,這是多麼丢人的驚天醜聞啊!
周榆擰起了眉:“這不好吧!
她還那麼小。
”
長都沒有長開的小丫頭,他實在是有些下不了口。
而且,開始姨母的計劃也不是這樣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