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他們個個人高馬大,且身手不凡,被他們攔住了去路,慕容德自然是不敢硬闖,畢竟,這兩波人打了起來,吃虧的也是他自己。
“你想如何?
”慕容德憤怒的轉過身,沖宋恒喊道。
宋恒道:“你砸了人家的攤子,傷了人,自然要賠償。
你辱罵我妻子,自然要道歉。
否則,宋某隻能幫巡防營的弟兄抓了慕容公子,送到府尹衙門去。
”五⑧○
“你……”慕容德氣得直咬牙。
“我爹可是安定候。
”慕容德将他爹搬了出來。
若他今日,真在這麼多人面前,賠了銀子,還給這賤人道歉,他日後還有什麼臉出門?
慕容德忘了,他早就沒有臉了。
宋恒輕笑道:“在這兒站着的人,有誰不知道你爹是安定候。
王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你是安定候的兒子又如何?
皇上次才大怒,親自下令,懲罰了慕容公子你,這回慕容公子還想傳到皇上耳朵裡去,讓皇上親自下令罰你嗎?
”
這該死的宋恒,分明就是沒有将他們安定侯府放在眼裡,還将皇上給搬了出來。
他雖然不是朝堂中人,卻也知道這宋恒是當今聖上的寵臣。
他若到皇上面前告上自己一狀,自己勢必又會去大牢裡待上幾個月。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個宋恒,他着實是惹不起。
“給你賠償。
”慕容德從懷裡掏出了個錢袋子,便直接扔在了陸文欽的腳邊。
而後,他又咬着牙拱手,沖沈婉作了一揖道:“我方才失言,還請宋夫人見諒。
”
沈婉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這歉倒是道得挺快的嘛!
“我可以走了嗎?
宋将軍。
”慕容德幾乎是咬着後槽牙,說出“宋将軍”這三個字的。
宋恒向喬木等人使了個眼色,他們便讓了路。
慕容德甩了甩袖子,舞姬也不摟了,低着頭快步離開了。
今日之辱,他必定要百倍讨回。
“你沒事吧?
”沈婉彎着腰沖陸文欽問道,伸手便要去扶她。
宋恒見此,将她往一旁推了推,彎腰伸手,将腿腳不變的陸文欽扶了起來。
陸文欽站定後,沖沈婉和宋恒拱手作揖。
“在下陸文欽,多謝宋将軍和宋夫人仗義出手相助。
”今日若不是這宋夫人和宋将軍,他這攤子,不但會被砸個幹淨,人怕是也要被打上一頓,更别說獲得什麼賠償了。
宋恒拱手回了禮道:“陸公子客氣了,路見不平,出手相助,本是我輩之人,應做之事。
”
他這話,讓不少圍觀的男子紅了臉,紛紛羞愧散去。
沈婉将地上的錢袋撿了起來,打開一看,裡頭不但有兩錠五十兩的銀錠子,還有五片金葉子。
“這裡頭有一百兩銀子和五片金葉子,你收着吧!
”沈沈婉将錢袋子遞給了陸文欽。
聽到錢袋子裡的銀子不少,陸文欽并沒有露出歡喜之色,而是沖沈婉道:“我這破攤子,哪裡值這麼多銀子,給我五十兩便好,其他的宋夫人拿去給其他需要的人吧!
”
光五十兩銀子,便足夠他和文之用上兩年了。
聞言,沈婉和宋恒都不由高看了這陸文欽一眼。
看他的穿着打扮,生活必定是有些窘迫的。
可是,他卻隻要五十兩銀子,要将剩下的銀子,給其他需要的人,可見他是一個不貪婪,且有高尚品德之人。
沈婉雖然是高看了陸文欽一眼,但是,卻還是覺得他有些傻。
一個人,還是得先将自己的日子過好了才成。
這些銀子雖然不多,但是,卻足矣改變他現在窘迫的生活。
“這些銀子,既然是給你的賠償,你便全拿着吧!
你覺得你這攤子,不值這麼多銀子,可我卻覺得這銀子還抵不上你這些被毀了的畫作呢!
畢竟,藝術是無價的。
”說完,沈婉便将錢袋子遞給了陸文欽。
“咳咳……”聽到沈婉這樣說,宋恒有些不高興的咳了兩聲。
陸文欽有些激動的看着沈婉,她這樣說,便是認為他的字畫是畫得很好的。
藝術是無價的,他還是頭一回聽到這樣的話。
“你倒是趕緊接呀!
我這樣也很累的。
”見陸文欽不動,沈婉便催促道。
陸文欽看着錢袋子,稍微猶豫了一下,伸出雙手接過。
沈婉又道:“你日後還是莫要在此處擺攤兒賣字畫了,慕容德那厮壞得很,保不齊日後會來報複。
”
“多謝宋夫人提醒。
”陸文欽有拱手沖沈婉作了個揖。
宋恒道:“日後若有事的話,也可去将軍府找我,隻要宋某能幫上忙,便不會坐視不理。
”
“多謝宋将軍。
”陸文欽又十分感激的沖宋恒作了一揖。
“那我們便先告辭了。
”宋恒沖陸文欽抱了抱拳,随後牽起了沈婉的手。
“宋将軍,宋夫人慢走。
”
沈婉低頭看了一眼被宋恒牽着的右手,沖陸文欽揮了揮手,跟宋恒一同離開了。
人群外,是牽着五六匹馬,還有守着馬車的張三。
張三一看見沈婉,便十分委屈的道:“夫人,你們不是下車買糖葫蘆嗎?
怎麼買到這兒來了?
”
他方才在馬車上等夫人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将軍他們。
将軍見着他,便問夫人在哪兒?
他說夫人和二少爺下車買糖葫蘆了,他在車上等夫人呢!
可将軍四下一看,買糖葫蘆的周圍,根本就不見夫人和二少爺的身影。
将軍便急了,還将他罵了一頓。
然後,将軍他們瞧見,這邊兒圍了這麼多人,便找到了這邊兒來。
還好在這兒找到了夫人,不然,自己便死定了。
沈婉用手抓了抓頭道:“這不是瞧見這邊兒有熱鬧看嗎?
我便和子淩過來瞧瞧。
”
宋恒黑着臉道:“什麼瞧熱鬧,若非我及時趕到,保不齊慕容德那混賬會對你做出什麼事兒來。
你管閑事兒的時候,能不能看看自己身後有沒有人能護住你。
”
他倒是不是覺得她管閑事有什麼錯,但是,她能不能不要這樣魯莽,身邊連個能保護她的人都沒有,就直接往上沖。
也是他及時趕到了,若他沒及時趕到呢?
光想想,宋恒便想将妻子給關起來。
沈婉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道:“我這不是沒事兒嘛!
”
“讓你出門的時候,寸步不離的跟着夫人,你便是這樣跟的?
”宋恒又訓起了張三來。
張三低着頭道:“是屬下失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