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一半的銀子做定金建新窯,這宋夫人是要做多少壇子啊!
孫淳的腦子飛快的算了起來,算了成本,人工後,沖沈婉道:“因為宋夫人你要做的那小壇子,比較複雜,又要用我家的獨門手藝,所以這壇子比普通的壇子,便要貴些。
這價錢,定一百文一個,您看可以嗎?
”
沈婉想了想道:“這樣,我給你兩百文一個,但是我讓你做的哪款壇子,還有标志你都不能做給别人。
”
她怕到時候,别人出點兒錢,他就給人家做了,這樣一來,她的防僞商标就沒有意義了。
孫淳覺得天上掉了個餡餅兒,砸在了他的腦袋上,他真的是太幸運了,才能遇到宋夫人這麼好的主顧。
“沒問題,我絕對不給旁人做。
”孫淳信誓旦旦的點着頭說道。
“不知道,夫人要這壇子,是做什麼用的?
”他又問了一句。
沈婉看了他一眼道:“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不能洩露給别人知道,也不能讓人知道,你這壇子是做給我的。
”
聽她這麼說,孫淳忽然有些不想知道了。
他剛想開口說不必說了,便聽見沈婉道:“你可知摘星樓最火的菜是什麼菜?
”
“泡菜?
”孫淳瞪大了眼睛,難道,宋夫人訂做這壇子,便是要去裝泡菜的?
若是如此,那摘星樓的泡菜豈不是出自這宋夫人之後了。
這皇城中所有的酒樓東家想要知道的人,竟然就是這宋夫人。
“這壇子就是去裝泡菜的,等你的壇子做好,我就準備成壇售賣泡菜。
你可要保密,不能告訴别人,這泡菜就是我做的喲!
”沈婉笑着對孫淳說道。
孫淳道:“宋夫人您放心,我連我爹娘都不會說的。
”
沈婉笑了笑道:“這第一批壇子,我先打算做一千個。
一個壇子兩百文,一千個便是兩百兩銀子,我先給你一百兩銀子。
”
孫淳目瞪口呆的看着沈婉,心道:“這宋夫人算得也太快了吧!
她不但能對對子,作詩詞,這算術也是相當厲害呢!
”
“不過,在給你銀子前,咱們得先簽個契約。
”
“可、可以,應該的。
”這麼大的買賣,自然是要簽個契約的。
于是,沈婉便讓門外的喬木找茶樓的掌櫃的要了筆墨紙硯來。
沈婉親自立了契,大概就寫了些不能洩露的東西,若是洩露了,孫淳就得雙倍退還貨款。
還有,交了定金幾時出貨,幾時付尾款,若違約也要賠償一定金額的違約金。
孫淳也是識字的,看了看沈婉立的契約後,覺得并無苛刻不妥之處,便簽字按了手印。
契約一式兩份,雙方都簽字按了手印,一人一份。
沈婉先給了孫淳一百兩的銀票,然後四人便離開了茶樓。
孫淳和沈婉分開後,生意也不做了,收拾東西連忙回了家。
跟孫淳談完時間還早,沈婉便讓喬木,找個地方把馬車寄放一下,然後她便和秋菊還有喬木逛起街來。
這條街上有個牙行,沈婉想去牙行看看,再買個丫環。
還沒走到牙行,她們便瞧見前面圍了一群人。
出于好奇,沈婉便走過去看了看。
原來,是有一個姑娘要自己賣自己。
那姑娘模樣生的不錯,眉宇之間有些英氣。
所有的頭發,用一個紅色的帛帶束于頭頂,頭頂還插了跟稻草。
穿了一身褐色的粗布衣裳,盤腿坐在地上。
然而,沈婉一看便看出了端倪,這姑娘頭上的帛帶,跟她這粗布衣裳很不相配,那樣的帛帶也不是一個需要賣身的人用的起的。
她有一種這姑娘,并不是正兒八經的來賣身的感覺。
“姑娘你瞧着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何故賣身啊?
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兒?
”有那熱心的人看着那賣身的姑娘問道。
那姑娘冷冷的瞥了那問話之人一眼,直接怼道:“關你屁事兒?
”
衆人皆是一愣,那問話之人,更是尴尬得漲紅了臉。
“你、你這人,好不識好歹……”熱心的問話人說完,便甩了甩袖子拂袖而去。
沈婉挑了挑眉,這姑娘可真是有點兒意思。
“這個女人有個性,爺喜歡,你賣身要多少銀子?
爺買了你回去給爺做通房,給爺暖床。
”一個穿着富貴,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自人群中走了出來。
那姑娘瞪着他道:“滾,不賣,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
什麼玩意兒也有臉買她做通房丫頭暖床,呸!
“噗……”秋菊和喬木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秋菊笑着沖沈婉道:“夫人這姑娘真有個性,真有意思。
”
她還是頭一回,見着這麼有意思的姑娘,那有賣身的像她這樣橫的?
那中年男子氣得臉上的肉的都在顫抖,用食指指着那姑娘罵道:“你個臭娘們兒,竟然敢罵我癞蛤蟆,你可知我是誰?
”
“罵你癞蛤蟆都是輕的,你是誰啊?
你就是一坨屎,再用手指着我,掰斷你手指。
”那姑娘面露狠色,中年男子下意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識相的趕緊滾,别耽誤你姑奶奶我賣身。
”姑娘不耐煩的說道。
聽了這話,不少圍觀的人,都暗自腹诽“姑娘你這那是賣身啊!
分明是逗人玩兒,有那個賣身的人有你這樣嚣張?
”
“你……”中年男子氣急了,擡手便要打人。
“住手。
”有英雄情懷的喬木路見不平一聲吼,并朝前走了幾步站了出來。
“你是什麼東西?
也敢管爺的閑事兒?
”中年男子指着喬木的鼻子罵道。
喬木摸了摸腰間的佩刀道:“你又是什麼東西光天化日之下便敢動手打人?
”
那人看見喬木腰間的刀,便有些發怵了。
.八
有圍觀的人道:“這小哥好像是宋将軍身邊的人。
”
“是啊!
我常在宋将軍身邊瞧見他!
”
中年男子一聽旁人說,喬木是宋将軍身邊的人,頓時便慫了。
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道:“我今日還有事兒,不與你們這些人計較。
”
說完,他便扒開圍觀的人群走了。
那姑娘看了看喬木,又看了看站在人群中的沈婉,目光閃了閃,然後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