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根多看了知秋兩眼,沒有想到,她一個小女子,竟然還管着主家的生意。
看她生的有幾分姿色,定然是爬上了主家的床,才讓主家把生意給她管了。
雖然說文欽是賬房,但是也不算差,畢竟管着主家做生意的賬本兒,和部分銀錢呢!
“切,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不過一個爬上主家床榻,得了這管生意之權的爬床婢而已。
”陸長根一臉鄙夷的說。
聞言,圍在攤前兒的人,看知秋的眼神都變了變。
知秋搖了搖頭,隻覺得這人真是可笑得很。
不過,她對夫人很是欽佩,若夫人是個男子,說不準兒,她還真會爬夫人的床呢!
陸文欽滿是歉意的看了知秋一眼,随即又橫眉瞪着陸長根斥道:“我們主家是個女子,大哥你莫要胡言,拿了銀子就快些走吧!
别說主家不會要你這樣的人,就算她要,我也會阻止。
”
“嘿……”陸長根拍起了桌子,指着陸文欽的鼻子罵道:“你這個人六親不認是吧?
我可是你的親哥哥。
”
“誰在我們摘星樓門口鬧事?
”水生帶着兩個夥計走了出來。
陸長根知道摘星樓的人惹不得,忙笑着道:“沒鬧事,沒鬧事,我與我兄弟說話呢!
”
水生翻了個白眼,沖陸長根道:“沒鬧事,說完話就趕緊走。
”
陸長根兒瞪了陸文欽一眼,沖水生賠了個笑臉,讪讪的走了。
見他走了,水生等人便又進去了。
陸文欽忙沖知秋抱歉的道:“知秋姑娘對不住了,我大哥為人粗鄙,口不擇言,還請你不要往心裡去。
”
知秋淡淡的道:“我自不會往心裡去,不過,你家的事兒,還是盡早想出個解決方案來。
不能,他們一要銀子你就給,不然他們真能将你的血吸幹了。
”
這個陸文欽人是個好人,也是個正人君子,但是這性子太軟綿了些,也不懂的拒絕别人。
陸文欽長長的歎了口氣,很是無奈的道:“那是我的父母,我又能如何?
”
而且,早些年他讀書,也确實花了家裡不少銀子,雖然這些年,他給的已經不比他花的少了。
但是這兒子贍養父母,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兒,她們問他要銀子,他也不能不給。
若不給,他那娘便會哭天搶地,和他大哥一起罵他不孝。
知秋轉了轉眼珠子道:“改明兒我給你想個法子。
”
雖然不知道知秋想的法子管不管用,但是,陸文欽還是先謝過了知秋。
又過了一個時辰,人招滿了,沈婉她們便回了山莊。
第二天,沈婉又畫了工人們進入工廠後的工服,帽子,讓知秋拿到成衣鋪子裡去定做。
第三天上午,工人們陸陸續續的來了山莊報道,沈婉讓知秋清點了一下人數後,便将人帶到了工廠前。
一百個人,十人站一排,一共站了十排。
沈婉站在工人面前高聲道:“招你們來之前,就已經告訴過你們了,咱們家是做吃食的。
皇城賣的沈幹媽老壇酸菜,還有沈幹媽辣椒醬就是咱們家做的。
做吃食講的就是衛生幹淨,所以,以後進廠房前,必須穿工服戴帽子,手一定要用胰子洗三遍。
具體怎麼做?
這三日我會先讓人給你們培訓,培訓後還做不好的,直接走人。
”
聞言,不少人都縮了縮脖子,這被招進來了,還不一定就能待下去啊?
“還有,你們的試用期是二十天,試用期内就不想幹的,可以直接拿日薪走人。
當然在試用期内,我們若是覺得你們誰幹得不好,不适合幹這份工作,我也會讓你們直接走人。
”
秀兒,緊緊的抿着唇,暗暗下定了決定。
她一定要好好表現,好好幹,争取留下來。
把該講的講了後,沈婉便把人都交給了知秋,讓她找山莊裡做泡菜和辣椒醬的老手個,給這些新人們培訓。
工服還沒做好,在做好工服之前,這些工人也隻能做前期培訓了。
好些工人,在工廠待了三四天後,才曉得了他們的東家身份。
原來她們這東家可不簡單,是宋将軍的發妻,和新科狀元的親姐姐。
五日後,工服做好了,工廠也正式開始運作了。
沈婉把工廠的管理交給了知秋和秋菊,知秋管泡菜廠,秋菊管辣椒醬廠,然後調了老實勤快的粗使丫頭惠兒照顧她。
三月二十五,仁王妃生辰,仁王妃讓人送了帖子來,沈婉不好不去。
便準備了些壽禮,帶着秋菊去了仁王府。
馬車到了仁王府門口,秋菊先是扶着沈婉下了車,而後又把用檀木盒子裝的壽禮拿了下來。
仁王妃過壽,這前來賀壽的人自然不少,不過,這來的大多都是女眷沒什麼男客。
進了王府,沈婉把帖子遞給了管家,又将壽禮交給管家後,便被丫環領着去了後院兒。
陽春三月,春暖花開。
仁王府的花園裡,本就有不少的奇花異草,所以仁王妃今日便把這壽宴擺在了花園裡,正好可以賞賞花。
花園兒的亭子前,擺了兩排二人一桌的長桌,桌上擺着瓜果點心還有茶水,中間鋪着紅色的地毯。
仁王妃和流芳郡主坐在亭子裡頭,而兩邊的桌子,已經坐了不少的貴婦貴女。
沈婉同秋菊走到亭子前,沖仁王府福了福,道:“拜見仁王妃,祝仁王妃生辰快樂,青春不老,容顔永駐。
”
這女子自然都是想青春不老,容顔不便的,聽得沈婉的祝詞,仁王妃十分開心的笑了起來。
“承沈夫人吉言了,沈夫人快座吧!
”
領沈婉過來的丫環做了個請的手勢,讓她在右邊的第一張桌子入座。
見此,不少人都皺了皺眉頭。
仁王妃竟然将這與宋将軍和離了的沈氏,奉為上賓,讓她坐了右側第一張桌子。
好幾個人都認為,沈婉壓根兒就不配坐哪兒。
比如,魏國公夫人,平陽侯夫人,還有陳國公府的小崔氏。
魏國公夫人看着沈婉道:“沈夫人今日可來晚了,開宴了可得先罰酒三杯。
”
“就是,來的晚的可都得罰酒。
”平陽侯夫人也随聲附和道。
聞言,沈婉不由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幹嘛呀!
針對她是嗎?
這不還沒開宴嗎?
她哪裡算來晚了。
“不晚”流芳郡主笑着道:“沈夫人來得不算晚,這都還沒開宴呢!
”
沈夫人現在有這身孕,可不能喝酒。
魏國公府夫人挑着眉道:“咱們都來了座了好一會兒了,她才來,還不算晚啊!
”
平陽侯夫人說:“晚了,罰酒三杯是應該的。
”
小崔氏陰陽怪氣的道:“咱們可都是早早的就來了,沈夫人現在才來,怕是沒将仁王妃的壽辰放在心上。
”
都沒将仁王妃壽辰放在心上,自然是沒有重視,更沒有将仁王妃放在眼裡了。
仁王妃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她這個主人都沒說啥,她們三個這是幹嘛呢?
沒事兒找事兒是嗎?
雖然心裡有些不悅了,但是仁王妃還是笑着道:“早來晚來我都不在意,隻要人來了就成。
而且,沈夫人住得遠,比你們來的遲了些也很正常。
”
“沈夫人你那弟弟沈狀元可是回鄉了?
”衛氏出聲,轉移了話題。
沈婉笑着回道:“走了都快半月了,估摸着也到家了。
”
“沈夫人可真是有個好弟弟,這十七歲的狀元郎可少見得很呢!
”
這十七歲的狀元郎不是少見,是自東宸國開國以來隻出了一個,那一個就是沈銘。
衛氏成功的将話題,轉移到了沈銘這個狀元郎身上來。
“對沈狀元的親事,宋夫人可有什麼想法?
我娘家有個侄女兒眼看着就要及笄了,你那模樣和人品可是一等一的好。
”有人直接推銷起自己的娘家人來。
沈婉始終保持着微笑,搖了搖頭道:“我暫時還沒有什麼想法,銘兒還年輕應該也不急。
而且這是銘兒的親事,還是要看他自己。
”
那夫人點着頭道:“是得看他自己,雖然說不急,但是等他回皇城了,也可以跟我那娘家侄女兒相看相看。
若是他們看對眼兒了,可以先定下來,等個兩三年再成親也是可以的。
”
流芳郡主擰起了眉,心道:“這禮部侍郎的夫人也太煩人了些,人沈夫人都說不急了,她還纏着不放。
”
沈婉有些無語的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沒有再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