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恒脫了身上的披風,挂在衣架子上,走到榻邊兒坐下。
“這隻便由他們養着,明日我再抓一隻回來,給你做兔肉火鍋吃。
”
沈婉勾了勾唇,搖頭道:“不用了,你再抓一隻來,他們正好拿來給那兔子作伴兒,若是一公一母,開春後說不定,還要生一窩小兔子呢!”
都養一隻兔子了,若是再着一隻來吃,那兩孩子也不會忍心讓她們殺來吃的,到時候還得養着!
若是兩隻公兔子還好,若是一公一母那就熱鬧了!
“那就不抓了,對了……”宋恒目光殷切的看着沈婉道:“我日後可以留宿在此嗎?
”
林晴雪做出那樣的事兒來,他雖然不會休了她,但是日後也隻是養着她,并不會再碰她分毫。
他日後便隻有婉兒一人了,婉兒說不定便願意與他重歸于好了。
沈婉側過頭,看着宋恒,冷冷的道:“不可以!
銘兒已經不住這兒了,我們無需再在他面前裝恩愛夫妻。
”
宋恒擰眉道:“并非裝,我想與你重歸于好,做一對真真的恩愛夫妻。
而且,我以後也不會再碰晴雪。
”
沈婉起了身,朝前走了幾步道:“你碰不碰她,都于我無甚關系,你想與我做一對恩愛夫妻,可是我卻不想。
”她早已經做好了決定要與他和離,便不會變。
而且,就算他不會再碰林晴雪,林晴雪卻還是以他妻子的身份,待在這将軍府。
若非是為了宋子淩和翎兒,她早就搬出将軍府了。
“為什麼?
”宋恒不解?
“因為我不是“沈婉”,”沈婉在心裡回了一句。
若是原主,怕是會欣喜的與他重歸于好,可是她不原主,沒那麼愛他,更接受不了這樣的婚姻關系。
她看着爐子裡紅紅的炭火,淡淡的道:“心死了,餘生我隻想一個人潇灑自在的活。
”
“不可以!
”宋恒起了身,走到沈婉面前,抓着她的肩膀,讓她直視自己。
“我們成親的時候,說過要一起白頭到老的。
”
沈婉看着他的眼睛道:“也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
”
宋恒深吸了一口氣,咬着後槽牙道:“我是迫不得已,你知道的。
”
沈婉點了點頭道:“你說過很多次我知道。
”
“那你倒是理解理解我呀!
你到底要我怎樣?
把心刨出來給你看嗎?
”宋恒說這捶了捶自己的心口。
沈婉有些迷茫的看着宋恒,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要你怎樣?
我自己就是過不去心裡的坎兒。
”
在她要被人侮辱時,他宛如天神般出現,她真的覺得他就是她的蓋世英雄。
還有,在他壓在她身上,想要幫她擋住火焰的時候,她真的感動了,也産生了要愛上他的沖動。
但是,她不是“沈婉”,而他拿命保護的人是“沈婉”。
可是,她又不能告訴他,她不是“沈婉”。
她一直都是個理智的人,所以将一切都分得很清。
宋恒收回了自己的雙手,頹然的垂下了頭。
過了一會兒,他擡起頭道:“無論如何,餘生你都隻能是宋夫人。
”他永遠不會放手。
“是嗎?
”沈婉勾了勾唇,那可不一定。
宋恒在秋實院兒吃了晚飯,和孩子們說了會兒話便走了。
翌日
沈婉剛吃了早飯,劉氏院兒了的小草便來請她,說是老太太要見她。
她雖然知道這老太太找她準沒好事兒,但是還是穿着披風,裹得嚴嚴實實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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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老夫人”
進屋後,沈婉和秋菊沖坐在長椅上的劉氏福了福。
劉氏淡淡的掃了沈婉一眼,闆着臉隻應了一聲,也沒有讓她坐。
不過沈婉向來是個在自覺的,沒勞煩劉氏開口,便自己尋了個椅子坐下了。
見她如此,劉氏的臉自然是難看了幾分,在心裡罵了一句“沒規矩。
”
“你知道我為何叫你來嗎?
”她斜眼看着沈婉道。
沈婉搖了搖頭道:“不知,還請婆母明示。
”
劉氏有些生氣的道:“如今府内,人人怨聲載道,你竟然還說不知?
”
怨聲載道?
沈婉一臉的問号?
她又沒減月例,又沒苛待下人,為何會怨聲載道?
她看了看站在身側的秋菊,秋菊搖了搖頭,她這兩日也沒聽見有人抱怨啊!
“你是不隻減了府裡的夥食費?
”劉氏問。
“是減了,不過……”沈婉話還未說完,劉氏便道:“那夥食費你怎麼能減?
我們這些做主子的,少吃兩個葷菜倒是沒什麼!
那些做下人的,你不給他們吃些肉,補給他們吃好,他們怎麼能不抱怨,怎麼能認真做事?
”
“我不讓下人們吃肉?
還讓娘你們少吃了兩個葷菜?
”雖然她是少給了那張婆子十兩銀子,但是這府裡的夥食标準可沒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