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崔氏名喚崔若蘭,是陳國公夫人崔氏的親外甥女兒。
剛剛看到自己兒子,這鼻青臉腫的樣子,她心尖尖兒都在疼。
若不是陸院長和沈先生在,她定要狠狠的抽這野小子兩耳光解氣。
沈婉看了那小崔氏一眼,沖國公夫人福了福,道:“見過國公夫人。
”這國公夫人,也是有二品诰命在身的人,沈婉見她自該見禮。
“哼……”崔氏高冷的别過了臉,冷嘲道:“你這禮我可受不起。
”
沈婉笑了笑道:“國公夫人自謙了。
”
陸常青聽見沈婉這回,頓時有些想笑,這國公夫人那樣說,不過是反諷罷了,她竟然如此回答。
真當國公夫人,受不起她這禮呢!
如此一來,倒是把國公夫人整尴尬了。
崔氏頓時臉一陣青一陣白的,臉上松弛的皮膚都在抖動。
小崔氏見婆婆受了氣,便看着沈婉一臉鄙夷的道:“果真是個鄉野村婦。
”
沈婉笑了:“陳夫人說的極是,我本就是個鄉野村婦。
作為一個鄉野村婦,我還挺驕傲的。
畢竟鄉野村婦,都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上得了山,下得了河。
能種地繡花,更能顧得了家。
遇到丈夫充軍不在家的災年,還能用纖細的雙手撐起一個家。
這樣的生存能力,是你們這些後宅貴婦沒法比的。
”
陸常青在心裡為沈婉拍起了巴巴掌,覺得她說得極對。
鄉野村婦,勤勞善良勇敢,她們的生存能力,的确是這些城裡的大小姐和貴婦們沒法比的。
他很不喜小崔氏一臉鄙夷的叫沈氏鄉野村婦,好像鄉野村婦多低賤一般。
“你……”小崔氏氣的瞪大了眼睛,她竟然說自己比不過鄉野村婦。
沈煥之不想看兩個女人,在這蘭室裡吵起來,便出聲道:“還是說正事兒吧!
”
他看着沈婉道:“宋夫人宋子淩頑劣不堪,不但作弊,還打了同學,這樣的學生我們育才書院,是不敢再要了,你今日便領回去吧!
至于打人的事兒,你該賠禮賠禮,該道歉道歉。
”
他很是生氣,一是因為宋子淩帶壞了自己的最喜歡的學生,二是因為這沈氏的态度,在面對陳家人的時候,她沒有半點兒歉疚之意。
“我沒作弊。
”宋子淩大聲的叫了起來。
他都說了無數遍了,他沒有作弊可是先生就是不信。
“叫那麼大聲作甚?
你叫的聲音大,人家就信了。
”沈婉給了兒子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道:“有理不在聲高,隻要你沒在作弊,娘也斷不會讓旁人冤枉了裡。
”
嘿!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說他在冤枉自己的學生嗎?
沈煥之氣得吹胡子瞪眼兒。
“叩叩叩……”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敲門框的聲音。
“何人?
”沈煥之怒氣沖沖的問道。
外頭的人沉默了片刻,才回道:“陸文之之父陸文欽。
”
陸文之聽見他爹的聲音,低頭要緊了下唇,他今日給爹惹麻煩了。
沈婉看了陸文之一眼,心道:“他爹怎麼也來了?
不對,這架是一起打的,家長自然是要一起請的。
”
沈煥之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咳了咳,道:“進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