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過了中午才回來,中午的時候,沈婉便做了的兩菜一湯,和翎兒簡單的吃了午飯。
“夫人出大事兒了。
”秋菊一進屋,便面露急色的沖沈婉說道。
聞言歪在榻上的沈婉坐直了身子,看着秋菊問道:“出什麼大事兒了?
”
“有家叫祥福樓的酒樓,也推出了泡菜和酸羅蔔老鴨湯。
”這還是她去找那賣陶瓷的小販兒時,聽路人說的。
聽到後,她還去了趟摘星樓,摘星樓的生意不如以往,客人至少少了一半。
聞言,沈婉擰起了眉。
她的泡菜在這東宸國是獨一份兒的,也算是有些講究,若無人指點,别人想研究出泡菜的做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所以,她們的泡菜做法,很顯然是被人洩露了。
見沈婉隻是擰着眉在想着什麼,也沒有言語,秋菊便又道:“那祥福樓的價格,賣的比摘星樓便宜一半,我方才去摘星樓瞧了。
一樓的大廳都沒有坐滿,客人明顯少了很多。
”
“趙掌櫃可有說什麼?
”如今别的酒樓也賣上了泡菜,他們首先想到的,應該便是她不守契約,将泡菜賣給了别人吧!
秋菊道:“趙掌櫃也沒說什麼?
隻說他們也在查,祥福樓泡菜的來路,讓咱們這邊也查查。
”
沈婉挑了挑眉,沒想到趙掌櫃竟然這般信任自己,連一點懷疑都沒有。
“那我出去一趟,你在家裡守着。
對了,讓你出去辦的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沈婉看着秋菊問道。
秋菊道:“那小哥倒是想接這活兒,可是他們家的窯太小了,不能大批量的生産壇子。
而且,那小哥說他家還有一個獨門手藝。
燒制壇子的時候,能直接把夫人你說的那個商标,燒制在壇子上,而且那個字體和圖案燒出來後,還是凸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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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種手藝,在現代是很平常的。
不過,在這個時代,這既然是獨門手藝,那便正合她意。
沈婉想了想道:“那我去找他當面談談。
”
而後,沈婉便換了一身丫環的衣裳,梳了個丫鬟頭,蒙着臉從後門兒出了府。
從後門出去的時候,那守門的府兵還問她“又長疹子了啊!
”
出了将軍府後,沈婉便直奔了祥福樓,點了一碟子泡菜和酸羅蔔老鴨湯。
老鴨湯因為這廚子不行,所以這味道,跟摘星樓的比起來,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但是,這泡菜的味道,卻和她作坊裡出的如出一轍,分毫不差。
按理來說,就算是同樣的配方泡出來的泡菜,在味道上都是會有些差距的。
可是這泡菜卻和她作坊裡做出來的一模一樣,所以,這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泡菜就是出自她那小作坊。
于是,沈婉便又直接去了小作坊,想查查這作坊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離小作坊還有四五百米的時候,沈婉便聽叫了狗叫聲。
狗叫得很兇,顯然是因為來了陌生人。
這不由讓沈婉警覺了起來,她慢慢的向作坊靠近。
看不見了門口拴着的狗,在對着院子裡狂吠。
忽然,有人從院子裡出來了,她一個閃身,忙躲到了一棵大樹後,歪着頭偷偷看着院門兒口。
一個身穿褐色短打的成年男子,背着一個背簍下了台階。
他下台階的時候,拴在門口的兩隻狗兒,一直在沖着他呲牙狂吠。
而穿了一身藍色棉衣裙的秀娟兒,正站在門口,頗為緊張的四下張望。
待男子走遠後,她便連忙關上了門。
沈婉從樹後走了出來,門口的狗兒,看見她,先是歪着頭瞧了瞧,随後便認出了她,沖她叫了兩聲搖起了尾巴來。
沈婉走過去,摸了摸兩隻狗兒的頭。
這看門狗,雖然能防住外賊,但是卻防不住家賊啊!
她自認為待秀娟兒也是不薄了,沒想到,她竟然做出這樣吃裡扒外的事兒來。
她既然做出這種事兒來,那也就别自己無情了。
沈婉也沒有直接進院子質問秀娟兒,而是去賣陶罐兒的小販擺攤處,不過那小販兒去卻已經收攤了。
于是她直接回了将軍府,将秀娟兒吃裡扒外的事情告訴了秋菊。
秋菊一聽問題竟然出在秀娟兒身上,當下便忍不住大罵秀娟兒不是東西,吃裡扒外忘恩負義。
“夫人,這事兒你打算如何處理?
”秋菊罵完後,看着沈婉問道。
沈婉道:“你去問問喬木明日跟不跟将軍出府?
若是他不跟将軍出府,又沒什麼事兒的話,便随我們出府一趟。
”
“嗯”秋菊點了點頭,然後便去找喬木了。
秋菊去了府兵住的院子,但卻并未找到喬木,因為喬木随将軍出去了,還沒有回府。
日頭偏西,宋子淩下學會家了,秋菊也在竈間準備起晚飯來。
宋子淩一回來,沈婉便讓他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做功課。
“娘我好餓,好累,可否讓我吃晚飯再寫?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上跑步跑的,他今天總覺得餓得格外的快。
今日在書院飯堂,他吃了五個大饅頭,把陸文之都吓到了,可下午才上課沒一會兒,他這肚子便又餓了。
現在在書院,已經沒有同學搭理他了,看着他都繞着走,還總在他背後指指點點說他是賭鬼。
也有當着他面說的,他本想打人,但想起,自己若再犯錯,便會被逐出書院便又忍下來了。
原本與他坐一起的同桌,還向先生提出了換位置,說怕跟他坐在一起會近墨者黑。
而先生問有誰願意跟同桌換位置的時候,陸文之站了出來,跟同桌換了位置。
而陸文之也是書院,現在唯一一個會跟自己說話的人。
當然,這也是因為昨日,爹娘幫了他爹的緣故。
沈婉笑着搖頭道:“不可以,如果在吃飯前你做不完今日的功課,便不要吃晚飯了。
”
她以前都是在吃飯前将作業寫完,從不在吃飯後再寫作業。
而且,這晚上光線暗,點着油燈謝作業也傷眼睛。
宋子淩的臉和肩膀都垮了下來,他娘能不能不老拿不給飯吃威脅人啊!
聞到廚房裡傳出的陣陣飯香,宋子淩打起了精神,拿出筆墨,認命的做起了先生布置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