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角村
天黑了,村民們都躺床上準備睡覺,卻被一陣陣凄厲地慘叫聲驚醒。
村長婆娘坐了起來,聽了一會兒,皺着眉道:“這是劉有根又打他婆娘了吧。
”
村長翻了個身繼續睡,含含糊糊道:“應該是吧。
”
這叫聲太慘,村長婆娘聽着揪心,推了推自家男人,“你不去看看?
”
村長的不耐煩地道:“人家的家務事,我去看幹啥,有根人老實,若不是何氏把有根逼狠了,有根能打她?
”
“這次還離家出走,往那勞什子救助中心跑,想跟有根和離,就該好好打她一頓讓她知道怕了,她才能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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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有根在村裡人眼中,那都是老實勤快,待人有禮還樂于助人的好後生。
誰家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那他都是第一個上前搭把手的,村子裡就沒人說他不好的。
這樣好的一個後生總是打婆娘,村裡人首先想的,那便是何雲娘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兒,竟然把有根一個老實人逼得動了手。
劉有根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麼樣子,所以從來都不在外頭喝酒,都是每天晚上在家裡和他爹小酌幾杯。
喝醉了就關起門來打婆娘,所以村裡也就不知道他是喝醉了才何雲娘的。
何雲娘也不是沒有跟村子裡的其他人訴過苦,說劉有根一喝醉就打她。
但人家反倒是想是不是何雲娘做了什麼對不起劉有根的事,才讓在外頭都滴酒不沾唇的劉有根借酒消愁,然後動手打她。
反過來還勸何雲娘,要恪守婦道,在家裡要勤快,對待公婆要孝順,好生照顧自己的男人。
久而久之的,何雲娘也就不跟人訴苦了。
見男人這麼說,村長婆娘伴随着凄厲地慘叫聲又躺下了。
“别打,我錯了,我錯了……”鼻青臉腫,發絲散亂,狼狽不堪的何雲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丈夫劉有根。
有根在她娘面前發過誓的,說過以後都不打她的,可是這才過了一天,他晚上喝了些酒,就又對她動起手來了。
她後悔了,後悔回來了,她該聽于管事和趙姐姐她們的勸的。
劉有根黝黑的臉上泛着紅,滿身的酒氣,他一把抓住何雲娘的頭發,把她往牆邊拖。
“啊啊啊……”何雲娘痛得大聲尖叫。
劉有根就像聽不見一樣,一路将她拖到了牆邊,抓緊她的頭發,就把她的頭一下一下地往牆上撞。
“我讓你跑。
”
“我讓你想跟我和離。
”
“我讓你……”
何雲娘的頭被撞破了,鮮血順着額頭流下。
“我、我沒想和離,沒有……”何雲娘的聲音越來越小。
她覺得頭痛得的快要炸開了,眼睛開始模糊,意識逐漸渙散,看到了已經死了十多年得太奶。
太奶一臉心疼地看着她道:“你這傻女子,為何還要回來?
男人打婆娘哪裡是能改得了的。
”
“走吧。
”太奶沖她伸出手,“跟太奶走,走了就不用再挨打了,也不會痛了。
”
何雲娘在阖上雙眼前,沖太奶伸出了手。
好痛,她要跟太奶走,她不想再痛,也不想再挨打了。
劉有根打累了,松了何雲娘的頭發。
何雲娘就像死人一樣,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劉有根踢了她一腳,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腳步晃悠地走到床邊,倒在床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