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350章 我不配進你的洞府嗎
秦姝從善如流地取出一個蒲團坐在了大柳樹下,還有些懷念地看了一眼大柳樹。
柳澄似乎閉關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醒來。
此時的她也沒修煉,而是将自己當初在桑槐秘境中得到的那個七寶琉璃塔拿了出來。
這座塔定然是個好東西,但是……它有什麼用呢?
秦姝好奇地将七寶琉璃塔打量了個遍,塔身一共有七層,燒制的十分精緻。
通體晶瑩,散發着七彩寶光。
秦姝輕手輕腳地捧着這塔,似乎擔心一不小心就會将塔給捏碎了。
然而沒多久,她自己就反應了過來。
這塔若是真這麼脆弱的話,估計也等不到桑嵇前輩費這麼大功夫将它交到自己手中了。
她探入了一點靈氣,卻發現這塔一點反應也沒有。
秦姝很快就明白了過來,擡手掐了一滴血出來滴了進去。
原本捧在手中的塔突然淩空漂浮了起來,其中的光芒頓時就更奪目了。
秦姝看着這塔,又重新探入靈力進去,一道道法則頃刻間就湧入了秦姝的腦海中。
此時的她也是初步了解到了這座塔的作用,如今她的實力才不過解鎖了這塔十分之一的作用。
這塔唯一的作用便是——鎮壓。
隻是她如今隻是個築基中期的修士,來操控這座塔,對築基中期以下的修士有絕對的鎮壓控制權。
但是對金丹期的修士影響就弱了,頂多會給他們增加一些負面影響。
至于元嬰以上的修士,那影響就更是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計。
目前來說,或許威力還算不上大,但這座七寶琉璃塔的優勢在于它是可以随着秦姝進階一起進階的。
秦姝滿意地将這座塔收了起來,又将引火族給她的木匣子取出來,數了一下裡邊的殘陽密冰。
一共四十一塊,她還送給了歲寒一塊。
也就是說引火族的老族長一共給她留了四十二塊殘陽密冰。
再加上大蛇之前給的那一塊,一共四十三塊。
秦姝美滋滋地将自己的這些收獲重新規整好,這一次桑槐秘境之行,當真挺讓人身心愉悅的。
她才剛整理好自己的小私房,歲寒就又跑了一趟回來。
秦姝起身出去迎接他,歲寒看到了秦姝的臉色,一臉詫異地問道:“你确定你沒事嗎?
你該不會也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吧?
”
秦姝乖巧搖頭,“我可沒你那麼厲害。
”
歲寒吃了一顆培元丹,又擡起眸子看向了秦姝,問道:“你确定不來一顆?
”
秦姝再次搖頭,“不用了,你留着自己吃。
”
她氣色不好不過是因為取了心頭血,等過兩日養回來就好了。
歲寒見她執意不吃,也沒有強求,隻是反過來問她,“你還能替我療傷嗎?
”
秦姝一聳肩,“先試試,待會兒不行了就停下。
放心,我還沒到可以舍己為人的那種境界。
”
“我想也是。
”
秦姝沒再跟他貧嘴,又掏出一個蒲團丢在了地上,“坐。
”
歲寒見狀更詫異了,“我都不配去你洞府裡的嗎?
”
“孤男寡女,不甚方便。
”秦姝一臉鄭重地說道。
歲寒驚訝地看向了她,随即嗤笑一聲,“你個小娃娃,還孤男寡女?
呵呵,活得這點歲數連我的零頭都沒有。
”
秦姝聞言非但一點沒覺得被冒犯,反而點頭應下,“好的,知道你是個鶴發童顔的老頭子了。
”
歲寒:“……”
他擡起眸子看向了那道石門,灰敗的眸子上才剛起了點波瀾,就被秦姝打斷了。
“你若是再貿然用靈氣,我可就不賺你那一條靈脈了,你請回吧。
”
她這樣一說,歲寒也消停了。
“有勞了。
”
秦姝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一點點細微的靈氣再次順着他的經脈湧入其中。
秦姝的靈氣順着他的經脈轉了一圈,最後在他的心脈處找到了昨日替他修複成功了的那一小根經脈。
居然沒有斷掉?
!
秦姝有些驚喜,這顯然也是個好現象,至少說明她的治療還是有些效果的。
現在她治療的速度慢,但是等她修為上去了,就一定不會這麼慢了。
等到那時候,歲寒的小命也就保住了!
當然,他也得能活到那個時候才行。
她再次效仿上一次修複經脈的過程,針對另外一小根經脈反複修複。
隻可惜才剛修複了沒多久,她的心口就有些鈍鈍的痛。
秦姝趕緊收了靈氣,此時她的臉上比之前要更白了些。
“今日就到這裡吧。
”秦姝說道。
歲寒看了她一眼,起身站了起來,“你也好生休息,可别仗着自己年輕身子好就亂來,到時候若是走在我前邊,那實在有些太可惜了。
”
秦姝目送着他走遠,也并未起身相送,這才又瞥了一眼毫無動靜的大紅花,重新閉上了眸子。
月華照耀在她的身上,仿佛給她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銀色。
她的氣息也平穩了下來,而此時她丹田裡的金綠色内丹卻突然旋轉了起來。
絲絲縷縷的金綠色靈氣包裹着銀紫色靈氣萦繞在她的心頭,盤旋起舞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姝才睜開了眼睛。
她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隻覺得神清氣爽,剛起身伸了個懶腰,就見到墨發及腰的男人站在那朵大花面前,正彎腰查探着。
見她醒了,側目看了她一眼,才又接着涼涼地說道:“替别的男人療傷也得有個度,可别傷了根本,反過來還要本尊替你善後。
”
秦姝一愣,他這話定然是為了她好的,隻是聽起來怎麼覺得怪怪的?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謝釋淵又喊她過去,“你過來看。
”
秦姝的注意力也放在了那朵大紅花上,發現這花居然結了果子。
見她走過來了,那朵花竟然還很親昵的用個果子蹭了蹭秦姝的胳膊。
她整個人都驚訝了,這……
“這花莫不是因為用了我的心頭血,所以通人性了?
”秦姝問身邊的男人。
謝釋淵思索了片刻,才點了下頭,“也可以這麼說。
”
當然,最重要的不是她的心頭血,而是他的。
他這樣一說,秦姝再看向這朵花也突然變得親切了起來。
她擡手摸了摸它的果子,又摸了摸她的葉子,還很上道的輸入了一點木靈氣進去。
這朵大紅花更開心了,秦姝将它貼在自己手背上的果實拿開,才擡頭看向了身邊高大的男子,“大蛇,這花到底是什麼靈植?
我怎麼從未見過?
”
謝釋淵這回并沒有直接告訴她,而是看向了秦姝,說道:“你認識的。
”
“我認識?
”秦姝擡手抓了抓後腦勺,陷入了沉思當中。
她一路下山,一路思索,一直到她走到了劍宗門前,她也依舊沒有想明白那朵花到底是什麼。
罷了,先找到師尊再說。
她去見了妄劍師尊,問他能不能再多帶一人去赤焰谷。
妄劍真人驚訝地看着秦姝,反問道:“怎麼?
你是想帶你大師兄一起去,還是小師姐一起?
”
秦姝:“……”
赤羽要回火靈鳥一族去,根本去不了。
至于大師兄……
實在有些抱歉,她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想起來。
“師尊。
”秦姝低着頭神色有些愧疚,“弟子自打回來之後,就沒見過大師兄,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宗門。
”
妄劍真人見她提起成彥,也笑了起來,“不在,他現在欠了一屁股的債,外出做任務還債去了。
”
秦姝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她的大師兄在她外出曆練的這幾日實在壓不住修為,最終突破了元嬰境界。
但倒黴的是,他當時正在宗門劍冢當中閉關。
他的雷劫又是九九八十一道,直接将劍冢的防護陣給劈壞了。
掌門真人看在他成功晉升元嬰的份兒上給他打了個折,但即便是這樣,修複劍冢防護陣的八成費用還是得他自己出。
再加上之前的債務,如今的成彥可謂是債台高築。
饒是幸災樂禍慣了的秦姝聽聞此言也忍不住啧啧兩聲,感慨一句,人跟人果然是不一樣的。
有的人财運亨通,比如說二師兄。
有的人喝涼水都塞牙,實在倒黴,比如說大師兄。
當初束遊師兄請她做任務的時候,也給她畫餅,承諾她去劍冢試煉一次。
如今看了,她一時半會兒也不用去了。
“也幸好壞的隻是防護罩,若是當真将劍冢給劈了,恐怕大師兄八成要被逐出師門了。
”秦姝一邊笑着,一邊說道。
妄劍真人也是一陣無奈,“就是因為他,掌門真人親自下了宗門令,說是以後處在即将渡劫的巅峰時期的所有修士都不得去劍冢。
”
秦姝歪着腦袋問了一句,“師尊,您說去劍冢是修為高的時候去比較好,還是修為低的時候好?
”
妄劍真人低頭看向了她,“自然是修為高的時候好了,劍冢當中許多劍都是有傳承的,修為越高,能參透的才越多。
”
秦姝老老實實地點了頭,“那待我修為提上去了再去。
”
妄劍真人又問道:“所以,你打算帶誰一起去赤焰谷?
”
秦姝沒有瞞他,也知道根本瞞不過。
待日後一起走的時候,總是會被發現的。
因此,她老老實實地吐出了兩個字,“歲寒。
”
妄劍真人一愣,詫異極了,“你要帶歲寒真人去赤焰谷?
”
秦姝點頭,“正是。
”
“他能同意跟你一起去嗎?
據為師所知,他身子不好,平素不怎麼喜歡出遠門。
”
“能!
”
他自己死乞白賴非要跟着一起去的,怎麼會不同意呢?
妄劍真人思量再三,又想到了歲寒在外的名聲,最後還是同意帶上了他。
“那便去吧,隻是天機閣那邊也得去個信兒,若是當真出了什麼意外,也怪不到咱們頭上。
”
秦姝見師尊答應了,也松了口氣,總算給歲寒那邊能交代了。
此時距離妄劍師尊所說的出門的日子還有十二日,秦姝便借着這個功夫将歲寒好好練了十二日。
這十二日過去,秦姝給歲寒的經脈也修複成功了十二條小細經脈。
雖然對于幾十萬乃至上百萬條經脈來說,不過九牛一毛,但有這十二條經脈的保護,至少歲寒不在稍微一動就吐血了。
他的體魄明顯比剛來玄天門的時候要好許多,走路速度也快了不少。
秦姝差點都追不上他,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秦姝會縮地成寸。
而歲寒不會。
他神色複雜地看着秦姝,感慨道:“我跟陸離二百多年的師兄弟算是白當了。
”
秦姝笑得停不下來,最後為了他心裡好受些,才說道:“陸離師兄也不是白教給我的,是因為我幫了他。
”
歲寒給了她一個眼神,秦姝就明白了,這世上能瞞得過他的事已經不多了。
但秦姝還是冷哼一聲,說道:“若不是你自己亂用靈力,身子也不會壞成這樣。
還放出話去,一個月起一卦?
我看你就是嫌自己活得長了。
”
歲寒但笑不語,當初若不是他随手給她起了一卦,又怎麼給自己算到了一線生機呢?
這世上的事兒,有些時候看似做錯了,但也不見得完全就是錯。
“不若我教你起卦?
你教我身法?
”歲寒提議道。
秦姝堅定地搖頭,“你這前車之鑒還在這兒呢!
我可不想死。
”
歲寒:“……”
秦姝又接着補充了一句,“你如今也不能動靈力,身法也沒法用!
”
“再說了,這可是陸離師兄的身法,我怎麼能胡亂教給别人?
”
歲寒再次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道:“也罷,我還是坐馬車吧。
”
秦姝搖頭,“不行,你那個太招搖了。
”
歲寒擰着眉頭,就見秦姝将溫池師兄送給自己的兒童樂取了出來,遞給了他,“這個先借給你,要還的哦!
”
這東西若是随便送給了歲寒,隻怕她小心眼的溫池師兄回來了,這仇都得給她記到千年之後。
臨到出發的那個清晨,秦姝掏出了一疊紙,當着歲寒的面寫寫畫畫了起來。
歲寒看不懂她寫得什麼,就好奇地問了一句。
秦姝手中的筆都沒停,頭也沒擡地回答道:“算算你此行會不會有什麼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