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渡。
”鬼母和女娲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天靈渡？
”秦姝反問道，她從未聽說過這裡，并不知道這是何地。

　　鬼母點了點頭，“這隻是我們的說法，或許它還有别的名字也說不定。
那裡是混沌的起源，天地萬物自混沌而起，曾經盤古還時常會去那邊參悟，後來他開天辟地之後，倒是不常常去了。
”

　　被她這麼一說，秦姝也覺得可能性極大，連忙追問道：“你們說的天靈渡在何處？
能否帶我去看看？
”

　　秦姝說着，下意識地看向了女娲。

　　她和伏羲是兄妹，兩人也更親近些。

　　但誰知道女娲卻直接說道：“讓鬼母帶你去吧，我還要忙着恢複實力。
”

　　說完，她身形一飄又回到了神像當中。

　　秦姝一愣，又隻能轉過頭去看向了鬼母。

　　鬼母見狀笑了起來，“也罷，看來隻能我帶你跑一趟了。
”

　　所謂天靈渡，那是跳出三界之外的地方，秦姝跟着鬼母行走在虛空當中，四周是大片的星雲。

　　鬼母這才跟秦姝八卦道：“你知道她為什麼不願意跟你跑一趟嗎？
”

　　秦姝搖了搖頭，“這是為什麼？
她此前不是已經尋找了伏羲很久麼？
怎麼到了如今反倒不着急了呢？
”

　　鬼母笑了起來，“她母親當年臨消散前，曾經提過，讓他們二人結為夫妻。
”

　　秦姝瞳孔一震，她是鴻蒙紫氣所化不假，但她同樣也經曆過九年義務教育。

　　他們是親兄妹呀！
如何能結為夫妻？

　　不過她很快又想到了什麼，根據她當初所學，女娲和伏羲還真的是夫妻……這……

　　秦姝的眉頭擰成了疙瘩，問道：“那她……到底怎麼想的？
”

　　鬼母搖頭，“她還能怎麼想？
天地都快毀了，活也活不了多久，自然是過一日算一日，想這些做什麼？
”

　　秦姝：……

　　說得在理。

　　但是，天地是會毀滅的，但她們卻依舊可以活很久！

　　鬼母又接着說道：“她應當是暫且還沒想好怎麼面臨伏羲，所以才不願意來，即使伏羲可能根本就不在這裡。
”

　　秦姝點頭，“我們先找找看，讓她也好好想想。
”

　　秦姝此時倒是真的希望伏羲能為華胥重塑真身，她也想當面問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将自己女兒許給自己兒子？

　　“快到了嗎？
”秦姝問道。

　　鬼母搖頭，“哪有那麼快，别着急，依着咱們的腳程，再有一個時辰差不多也該到了。
”

　　秦姝不再說話，隻是跟着鬼母埋頭趕路。

　　在浩瀚的虛空當中，一黑一紫兩道光影飄過，并未引起任何波動。

　　終于，在她們的眼前出現了一大團星雲。

　　鬼母也終于停了下來，她轉過頭看了秦姝一眼，說道：“到了。
”

　　青色的星雲漂浮在虛空當中，就仿佛一泓山泉似的。

　　秦姝看了看，擡腳走了過去，與此同時她的神識也張了開來。

　　“怎麼好似并沒有人在？
”秦姝不确定地說道。

　　鬼母站在原地沒動，聽了秦姝這話，也隻是說道：“有時候，神識也是會騙人的。
”

　　秦姝一想也是，便擡腳朝着那青色星雲走去。

　　鬼母緊随其後，兩人一直走到了邊緣，也并未見到任何人影。

　　鬼母将她們慣常來參悟的地方隻給秦姝看，“我們平時來的時候都坐在那裡。
”

　　隻是現在的那裡空無一人，大家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也都沒了下落。

　　秦姝擰着眉頭環視了一圈，最終視線落在了眼前的青色星雲之上。

　　“我下去看看。
”秦姝突然開口說道。

　　她才剛走一步，就被鬼母眼疾手快地用術法縛住了她的腳。

　　“别啊！
你别亂來！
”

　　秦姝皺着眉頭回頭看去，隻将不知者無畏一詞演繹得淋漓盡緻。

　　鬼母趕緊解釋道：“這裡乃是混沌之氣的誕生地，也是各種天地清氣的誕生地，此時都混雜在其中，即使你本體驚人，也不一定能受得住。
”

　　秦姝再看向這團星雲，神色就變了。

　　各種天地清氣的誕生地？
那麼她……也是從這裡誕生的麼？

　　秦姝想着，便掐出了一團紫氣，捏成了一個小人朝着青色星雲的方向走去。

　　鬼母見狀，就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

　　秦姝笑了笑，“掐一道分身去試試，不就知道受不受得住了？
”

　　她本體就是鴻蒙紫氣，掐出一團去試試，若是沒有什麼影響，那她就大可以下去試試。

　　在等待的時間，秦姝還抽空掐了個訣，算了一卦。

　　她隐隐覺得伏羲就在這裡邊，但又不太确定。

　　算出來的卦象也模棱兩可的，讓秦姝十分不滿意。

　　終于，她的分身從青色的星雲裡冒出頭來，身上并無什麼大礙。

　　鬼母一臉驚訝，“你……你這都能扛得住？
”

　　秦姝笑了笑，“本體強大而已，算不得什麼本事。
”

　　秦姝說完，就擡腳朝着青色的星雲走去。

　　隻留下鬼母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臉的莫名。

　　瞧瞧，她這說的是人話？
本體強大還算不得什麼本事？
那什麼叫本事？
！

　　也虧得其他幾位此時不在，否則非要跟她割袍斷義不可。

　　秦姝的雙腳踩入青色的星雲當中之時，那種感覺是十分奇特的。

　　從前她并不知道什麼叫做本源之力，但現在她明白了，就仿佛……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一般。

　　她眯着眼睛好好享受了一番，就在鬼母以為她遇上什麼困難準備開口的時候，她才擡腳朝着更深處走去。

　　直到整片星雲徹底沒過秦姝頭頂的時候，她才下意識地盤膝打坐了起來。

　　她看到自己飄蕩在這片混沌當中，這裡的随便一團星雲，或者一顆星星都是幾十萬年，或者上億年以前，一切都透着一股古老的氣息。

　　無數光影和碎片自她身邊飄過，她似有所察，也徹底靜了下來，和那些光影一道朝着遠處飄去。

　　良久，她神魂一動，感知到了什麼。

　　再等她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出現了一道人影。

　　這人躺在虛空當中，身上土黃色衣衫已經十分破舊，勉強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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