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捂着腦門，此時的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自己腦門上的疙瘩上。

　　等她注意到妄癡真人所說的話的時候，她自然是滿頭問号。

　　第二層？
她倒是也想學，可是他沒教啊！

　　妄癡真人點評完又一次對上了秦姝的視線，察覺眼中似乎有些異樣的神色，眉頭一蹙，問道：“怎麼？
你可是不甘心？
”

　　秦姝連忙搖頭，“師叔，弟子不是不甘心，弟子就是……沒學過啊……”

　　她當初就在普陀寺學了不到三個月的鐵頭功，根本沒人跟她說過鐵頭功還有第二層。

　　不然，按照她的習慣，為了活命，一定會優先淬煉腦袋和心髒的。

　　當然了，她還有一個猜測。

　　或許是因為她并不是普陀寺的弟子，普陀寺并沒有傾囊相授。

　　她不知道的是，她猜測的這個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鐵頭功修煉起來太難了，妄癡尊者根本沒想過他們這些小弟子能堅持到第二層。

　　因此，妄癡尊者聽了秦姝這話，也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

　　“你若是近來無事，便抽空來學一學吧。
”

　　秦姝眼睛一亮，旋即又想到自己身為玄天門弟子的身份，趕緊問道：“弟子不是普陀寺的門生，能……能學嗎？
”

　　妄癡尊者雙手合十，輕笑一聲，“佛祖開宗立派隻是為了更好宣揚佛法，并不是為了将這些絕學據為己有的。
”

　　秦姝明白了，趕緊說道：“擇日不如撞日，弟子現在就學，可以嗎？
”

　　“明日寅時初，莫要遲到。
”

　　秦姝應了下來，看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了。

　　兩日後，空深可算是趕回來了，他剛一回來就沖到了傳功堂。

　　就正好看到秦姝手持一塊鐵木往自己腦袋上拍，他啧啧兩聲，“這麼勤奮嗎？
”

　　秦姝見到他回來了，動作慢了一拍，眼睛一亮，略顯興奮地道：“可算有人陪我練功了！
”

　　空深：“？
？
？
”

　　什麼？
不是說好來洗紅塵的嗎？
怎麼又要拖着他練功？
秦姝師妹她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

　　一旁的妄癡尊者看着空深一臉驚恐的神色，臉上的失望簡直再明顯不過了。

　　“我們普陀寺的弟子們竟然連個小姑娘都比不上，整日修行就知道偷懶！
”

　　空深一聽他這話，趕緊替自己辯駁了兩句，“師叔，可不能這樣說，弟子還是挺勤奮的。
”

　　妄癡尊者斜睨了他一眼，問道：“你學習鐵頭功多久了？
”

　　空深皺着眉頭，伸出手指算了算，才道：“也沒多久，就四五年而已。
”

　　妄癡尊者又擡手指向了秦姝，“你師妹，從練習鐵頭功到如今一年不到，她已經快要第二層了！
”

　　“什麼？
！
”空深一臉震驚。

　　五官簡直皺成了一團，擡手一臉心疼地摸了摸秦姝的腦袋，歎了口氣說道：“怪不得你原本那樣好的頭發就成這麼點了……”

　　秦姝：“？
？
”

　　這誤會可真就大了！
她現在頭發确實不長，但是她也不秃啊！

　　“師兄，也不是因為這個，實在是我火靈氣……”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空深打斷了，“好了，你也不用強行挽尊了，師兄都懂。
”

　　秦姝：“……”

　　你懂個什麼鬼！

　　“我前陣子進了個赤焰陣，頭發被燒掉了，還沒長上來而已，你莫要瞎想。
”

　　但是無論她怎麼解釋，空深看着她的神色都帶着幾分不相信。

　　“師兄知道了。
”

　　秦姝累了，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罷了，姑且就讓他這麼認為吧！
過不了多久，她的頭發就又會重新長長的。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長出來的差不多兩三厘米的頭發，下意識地皺了下眉頭，又擡手取了一瓶生發膏塗了上去。

　　空深和妄癡叔侄二人也一直盯着秦姝的動作，顯得有些好奇。

　　“你們也想試試？
”秦姝倒是很願意跟他們分享。

　　這兩人搖頭的動作如出一轍，“不用不用，我們在入了普陀寺之後，已經用了絕發膏了。
”

　　秦姝倒是有心想試試生發膏和絕發膏哪個厲害，她不敢拿妄癡尊者做實驗，隻能将主意打在了空深身上。

　　尋思着等某天私下裡找他試試。

　　空深送上門來，又跟着秦姝練了半天鐵頭功，妄癡尊者才放了他們兩人離去。

　　“你要給誰洗紅塵？
”空深問道。

　　秦姝領着他去了禅院，指着院中的大柳樹說道：“小柳澄，我朋友。
”

　　空深摸着下巴說道：“我倒是有個辦法。
”

　　秦姝追問道：“什麼辦法？
無根水？
”

　　空深雙手抱臂，笑了起來，“原來你知道呀。
”

　　秦姝點頭：“妄癡師叔說過了，隻是我們都不知道無根水在何處。
我想起個卦算一下，但我連無根水是什麼都不知道，壓根沒法起卦。
發去傳訊玉簡的匿名懸賞也暫時沒有下落，七殺閣那邊暫時也沒有回應。
”

　　空深樂了，“用不着這麼麻煩。
”

　　秦姝敏銳地察覺到他這話當中的不一般，就問道：“你知道？
”

　　空深微微颔首，“若是一個月之前，你問我，我還真不知道，但這一次我确實知道。
”

　　他一擡頭就對上了秦姝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就聽秦姝問道：“在何處？
”

　　“你還記得前兩日我讓你幫我起一卦麼？
”空深問道。

　　“記得。
”

　　“一個月前，我跟幾位道友一起去了一處小境界，那其中有許多陣法。
據說我們若是勘破那些陣法，在陣法一道會有很大的長進。
那其中就有無根水的下落，隻是那陣法太過複雜，一環套一環，且一步走錯就會引出傀儡，傀儡身上有鎖定的陣法，根本甩不掉……”

　　秦姝細細品着他這話，摸着下巴說道：“你是想……我跟你去一趟？
”

　　空深嘿嘿一笑，有些期待地擡頭看向了她，“行嗎？
”

　　“我懂陣法，你會起卦，我們兩人強強聯合，一定能找到無根水的。
”

　　說完他略一停頓，又接着道：“就是你這修為……估計得跟他們好好說說，不到築基他們應當會覺得拖後腿，不過應當問題不大，畢竟你起卦的本事很厲害，本身還是個煉丹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