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_84767木香猶豫了下,最終還是伸手按在他的手上,用自己的手覆蓋他的顫抖。
“這世上的事,沒有絕對的對與錯,站在你的角度,或許你母親是錯的,但站在她的角度,你又怎知不是對的呢?
她不見你,或許有她的苦衷,至于她跟誰在一起,那是她的事,與你無關,你們之前的關系,隻維系在,她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不管何時何地,這個事實都是無法改變的。
”
赫連晟沉默着沒有說話,真是這樣嗎?
可是……他又如何原諒那樣的一個母親。
但比起母親的問題,他更關心現在的人,“答應我,别離開我好嗎?
這輩子,我隻想跟你成親。
”
他忽然将軍她的身子掰過來,兩人面對着面,彼此的呼吸交織着,難分難舍。
“你……唔……”
木香後面的話,全都消失在他的口中。
赫連晟吻了她,唇齒交纏,呼吸交纏,心亂了……
其實,赫連晟自己都沒想到,會沖動的吻她,他是情不自禁。
當借着月光看見她柔嫩的唇瓣時,他鬼使神差的靠了過去,想嘗嘗她唇上的味道。
卻在觸上的那一刻,徹底呆住了。
原來她的唇這般美好,香氣濃郁,沒有亂七八糟的脂粉香,隻有屬于她的淡淡馨香,以及女兒家獨有的體香。
這也是赫連晟的初吻,沒有技巧經驗的情況之下,他的吻隻逗留在她的唇瓣,沒有深入探索。
可即使這樣,依舊讓他心跳如雷,緊張到手心裡全是汗。
僅僅一個吻,竟可以如此美妙。
他呆住的時候,木香也好不到哪去。
兩世啊,她的初吻啊!
這個混蛋,居然不經過她的同意,霸道的搶走了她的初吻。
果然男人是不守信用混蛋,就知道得寸進尺。
可是為毛她的腿軟了,心顫了,腦袋也有點不清醒,迷迷糊糊。
屬于男性的氣息,強制的竄入她的呼吸,順着流動的血液,傳遍了全身。
不知哪來的一聲鳥叫,驚到熱吻中的兩人。
木香懵然睜開眼睛,撐着雙手将他推開,握緊拳頭胡亂的捶在他身上,“你個混蛋,你敢對我耍流氓,我殺了你!
”
她氣,她更羞。
真是沒用啊,居然被一個男人的吻蠱惑了,分不清東南西北。
赫連晟一動不動的任她打罵,等到她力氣用完了,彎着腰,站在那喘氣。
他才道:“太晚了,我抱你回去,下次再繼續。
”
“不要你抱,我自己可以走,你放開!
”
赫連晟壓根不理她的掙紮,硬是将人打橫抱了起來。
木香萬分委屈的趴在他懷裡,聽聽這混蛋剛才說的話。
什麼叫太晚了,是誰拖她出來的。
還下次繼續,繼續他個大頭鬼。
想着不能再有下次了,木香從他懷裡擡頭,警告道:“不許再對我動手動腳,咱們倆之間不會有結果,我也不可能嫁給你,所以請你以後跟我保持距離,否則,信不信我跟你拼了。
”
赫連晟垂下視線,看她在自己懷裡揮舞着小拳頭的模樣,可愛的緊,心都快醉了。
“這我可保證不了,你是我娘子,若是男人對自己的娘子不動手的話,你該要擔心那個男人是否有問題了!
”
“色坯,誰是你娘子!
”木香不服氣的罵回去。
全然沒注意到,此時自己就躺在人家懷裡,再兇惡的表情,也沒什麼威懾感。
赫連晟輕笑出聲,“自然是你——木香,你是我赫連晟的娘子,過幾日我會讓人把婚書送來。
”
他不是平凡人,這婚書是要經過禮部戶部批閱,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皇帝的批閱。
但赫連晟是誰,他的婚事無需别人做主,這婚書自然也就走個過場。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此事先秘密的操辦,等到瓜熟蒂落,生米煮成熟飯,才能對外宣布。
“什麼?
婚書?
”木香吓了一跳,若不是赫連晟抱的緊,她早就掉下來了。
不是吧,這人要來真的?
木香不淡定了,苦笑着勸說他,“那個,這事不急,咱倆才認識沒多久呢,你不是說三個月嗎?
你不能出爾反爾,說好的三個月,就得三個月。
”
赫連晟挑眉,“我并非拒絕你提出的三個月,但在我看來,有沒有這三個月都是一樣的,我不過是把事情提前辦了,有何不可?
”
他已經等不及,要跟她同床共枕。
他要每晚都能抱着她睡,每天早上,看着她醒來。
那樣的日子,想想都覺着很美,不是嗎?
木香氣的磨牙,他是認定了,還是咋地,完全說不通,死活都是這一句。
“當然不可,我還沒同意呢!
”
赫連晟步子停了下,“哦,那你要如何才能同意?
”他想的,不是她會不會同意,因為那個假設,根本不存在。
木香頹廢的垂下腦袋,無語以對。
赫連晟見她頹廢撅嘴的小模樣,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擡頭瞧見到家了,有些不爽了,他還沒抱夠呢!
“你快放我下來,”木香也瞧見自家大門了,掙紮着去拍他的手,從他懷裡掙紮着下來。
這回赫連晟沒再攔着,乖乖的把她放下來,雖然很不舍,但……無奈啊!
一進家門,木香逃也似的奔回自己的屋,路上連頭都不敢擡。
何安跟吳青都守在堂屋門口,主子沒回來,他們哪敢休息。
瞧見木香一陣風似的刮進屋子裡,再看看緊跟着走回來的男人。
何安看明白了,捂着嘴偷樂,心想,主子太威猛了。
能把木香這個小刺猬收服,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啊!
他懂,吳青這個愣頭青,可就鬧不明白了。
但他不傻,視線淡淡的掃了主子一眼,立即就把視線收回去,閉着眼睛,裝作看不見。
習武之人,眼力非凡,雖然是不經意的看了一眼,但他清清楚楚的瞧見,木香泛紅的嘴唇。
吳青心裡那個哀嚎痛哭。
主子啊,您咋就不知道悠着點呢,猴急成這樣,到底是有多缺女人呀!
唯獨大飛這個莽漢,他今兒對木香的好感增加了不少,見她一回來,頭也不敢擡,直直紮進房裡,再沒出來,難免要納悶。
“她怎麼了?
”大飛指着房門,問何安。
何安一拳揮在他肩膀上,“閉嘴吧你,要是不想早點死,就少說幾句廢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
人傻不緊,要緊的是,你别傻到把什麼話都問出來好吧?
赫連晟站在堂屋裡,臉色瞬間又沉了下去,室内溫度又驟降了好幾度。
何安趕緊走到主子跟前,腆着笑臉,“主子,您回來啦,床鋪都收拾好了,主子要安歇嗎?
”
赫連晟冷冷的視線掃了他一眼,“嗯,你們也都去休息吧,明天必須早起,該幹的活自己心裡都有數,别讓我點名,吳青,你明日一早去買材料。
”
“是,屬下知道了,”吳青面色恭敬的站起來應下。
赫連晟最後的視線停留在大飛身上,“這裡的事,你回去之後不準向安平钰透露一個字,他無需知道,也跟你無關,記住沒?
”
淩厲陰狠的眼神,看的大飛身子一顫,幾乎是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
饒是他再笨,也該明白這其中的意思,“是,小的不會說出去。
”
赫連晟再說話,推門進了屋子。
炕上,木朗已經睡着了。
先前暗衛送來不少的密函,現在有時間,正好可以一一批閱。
最近這些日子,他所有的公文,都是在這裡批閱完成的,再由暗衛送回京。
雖說麻煩了點,但總比他在京城,木香在這裡,相隔兩地要好的多。
對面屋子,氣氛也挺凝重的。
木朗不在他們屋子裡了,彩雲告訴她,就在他們出門之後不久,何安過來,把木朗抱到赫連晟睡的屋子去了,說是主子臨出門時交待的。
木香無語到了極點,這人防備心也太重了吧!
木朗是她弟弟,又不是别人家的,還沒長開呢,他至于這樣防着嗎?
赫連公子冷笑:‘男女有别,不防能行嗎?
’
彩雲趴在炕上,看着大姐臉兒紅通通的跑進來。
一進屋,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屋裡走來走去。
一會拿起針錢,可是沒戳上兩針,差點把手紮着。
一會又站起來,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彩雲忍不住問了,“大姐,你咋了,是不是赫連大哥跟你說啥了?
”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就成這樣了,肯定跟赫連晟有關了。
木香沒理她,還在那扒拉櫃子,過了會,呼出一口氣,“啊,終于找着了。
”
“找着什麼?
”彩雲探頭去看,“搞了半天就為了找它啊,你不是說,這塊玉是赫連大哥拿給你保管的嗎?
咋,他現在又想要回去?
”
“嗚……他要是肯拿回去,倒好了!
”木香沒勁了,無力的趴在被子哀嚎,揪着被子發洩滿心的煩躁。
彩雲抓了抓頭,沒鬧明白,“姐,到底是咋了嘛,他不要就不要呗,不就一塊玉佩,擱這放着,又不要飯吃。
”
“彩雲,”木香忽然從被子裡擡起頭,抓着彩雲的手,決定把煩惱跟妹妹說道說道,否則她會憋瘋的。
“彩雲,如果我說,我是說如果哈,如果赫連晟說他要娶我,你覺得……”
“啥?
娶你……”
木香話還沒說完,彩雲就激動的叫了起來,木香暗道不妙,趕緊捂住她的嘴。
這丫頭嗓門啥時候變這樣大了,天哪!
這是要讓所有人都聽見嗎?
“噓!
”木香拼命朝她使眼色。
可還是晚了,赫連晟的耳力何等的靈敏。
聽見彩雲的那聲驚呼,他已經拉開門出來了,站在木香他們房門前,瞪着這扇礙眼的門朝裡面喊話,“木香,沒事吧?
”
“沒事,我跟彩雲說話呢,你快去睡吧,”木香已經放下捂着彩雲的手,恨恨的撓了下彩雲的嘎吱窩。
彩雲憋着笑,夾着手臂,實在憋不住了,幹脆鑽進被窩裡偷樂。
赫連晟沒再堅持詢問,但臨回屋前,又瞪了眼那扇門,琢磨着什麼時候能這扇門突破呢?
何安跟他睡一個屋,他是不敢跟主子同榻睡覺,他自己在屋子的一角搭了個簡易的床闆。
反正,他們帶來的被子多,下面鋪一床,上面蓋兩床,倒也挺暖和的。
這樣既可以伺候主子,又可以睡覺。
彩雲的一聲叫喚,他也聽見了,沒覺着有什麼。
看到主子因為不放心出去查看,可安覺得頭頂幾隻烏鴉撲騰着翅膀飛過。
至于嗎?
這麼多人守着,大飛跟吳青也在隔壁的屋子,要是有危險,他們肯定也能發現,你至于草木皆兵嗎?
何安覺得,主子自從遇到木香,變的都不像他自己了,真不知道,這樣的變化對主子來說,是好是壞。
邊關戰事時好時壞,主子又能在這裡守多少呢?
退一萬步說,即使主子真把木香娶回家了,也帶着他們姐弟三個回京城了。
後面又該怎麼辦?
京城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随便碰上個人,不是這家的公子,就是那家的小王爺。
主子若是在木姑娘身邊還好,可主子是邊關守将,戰事一起,主子就得趕赴邊關,随便一待,短則一兩個月,長則一年半載,她能在京城守住嗎?
說不定,一轉身就被人吃的連渣都不剩了。
想到那些麻煩,何安真替主子擔心啊!
可是為毛他看主子滿臉的悠閑,雲淡風輕的,好像根本不擔心似的。
要說何安這人,忠心是有了,分析能力也夠了,可他忘了把木香也分析分析。
赫連晟之所以不擔心,一來是因為他相信木香的能力,這般火辣的性子,誰能在她面前讨到半分好?
二來:在成親之前,他會讓木香擁有足夠保護自己的本事,除了武功,還有其他方面,他了解木香的性子,與其讓她待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享受他的保護,不如訓練她的翅膀,好讓她以自己的能力飛的更穩。
赫連晟的屋子又恢複了安靜,木香趴在門邊仔細聽了一會,确定外面不會再有人,這才放下心來,爬上炕,鑽進被窩裡,熄滅了油燈,跟彩雲說起悄悄話來。
彩雲也笑夠了,很理智的分析給大姐聽。
“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壞事,赫連大哥是個好人,你看他平時好像挺兇的,但我發覺,他隻要一看見你,立馬就不兇了,我聽王阿婆說,這叫一物降一物,姐,你就是專門來降他的!
”
“瞎說,我怎麼能降得住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像咱們這樣的,給他家當婢女,人家都不要,更别說給他當媳婦了,我敢說,隻要咱們随他回京,眨眼就得被人給滅了,京城不好混,襄王妃這個身份更不好混哪!
”
木香一番長籲短歎,卻忽略了自己對赫連晟的感覺,或許在她心裡,對赫連晟也不是完全沒感覺,就是差點火候而已。
好比她煲湯,火候不到,鮮味不濃,她這碗湯,須得慢火慢炖,熬的時間越久,味兒才越香濃。
彩雲聽完姐姐的擔憂,不以為然的皺眉。
想了下,忽然撐着身子,爬到姐姐被窩邊,親昵的靠着她,“姐,其實你說的這些都是借口,對不?
我覺得吧,若是你真想去做,那些個麻煩困難,都不算啥,再兇惡的人,你也把他制服了,喏,赫連大哥就是很好的例子,你瞧他現在被你管的多服帖。
”
木香被她說笑了,伸手替她攏了攏被子,看着窗外隐約的亮光,歎息着道:“哪有那麼容易!
”
在皇權國度裡生活,如果不想被人踩在腳下,不光得有錢,還得權,否則怎麼鬥得過那些人。
彩雲想了下,道:“那咱們就把不容易變成容易,讓木朗好好念書,咱倆把生意做起來,哦對了,還有赫連大哥做咱們的後盾,等咱們成了南晉國首富,看誰還敢小瞧咱們。
”
木香笑了,“喲,沒想到咱家彩雲志向那麼高遠,好,姐聽你的,把咱家生意做大,以後南晉國首富的位置就是咱們木家的,嗯,讓我想想啊,先做香腸生意,等有了銀子,有了路子,咱再做别的……”
食品行業,始終不能做到最大,但可以利用美食,開酒樓,到時再延伸到客棧,再或者,可以發展成吃喝玩樂為一體的休閑娛樂業。
到時再訓練一批能歌善舞的美人,搞些特色節目,比如把現代的歌舞搬過來,運用古代的樂器,舞蹈,進行重新編排。
如此新穎别緻的娛樂節目,想不火都難。
這一夜,木香想的很多,也很遠,慢慢的也想開了,以後的事誰能預料的到呢?
若是隻因害怕了而退縮,豈不是太沒膽了。
其實這裡面最關鍵的問題,是她對赫連晟的感情不夠深,否則以她遇佛殺佛的性格,那些所謂的困難,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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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住在木家的人都起了個大早,各人幹各人的事。
赫連晟更是沒有閑着,要搭棚子,雖說不用挖地基,但還是得打木樁子。
這活他跟大飛兩人就包了,何安負責收拾打水洗豬肉,彩雲去泡豆芽了,連木朗也跟着忙活起來。
木香燒了一鍋早飯,因為吃飯的人多,除了熬一鍋稀飯之外,她又煎了不少的雞蛋薄餅。
這回的手法是學着煎餅的手法做的,用她家有平底鐵鍋,做起煎餅來倒也不難。
就是頭幾個,因為手法不熟,做的不是很好看,之後就要好很多,面皮攤的再薄,也不會糊了。
這煎餅裹上自家菜園子裡的嫩蔥頭,再抹上她蒸的辣椒醬跟黃豆醬混合在一起的醬汁,吃起來,甭提多香了。
大飛一口氣吃了不下十張餅,經過這一餐,他對木香敬意又上了一分,忽然覺得,這十天也不是那麼難熬。
有活幹,有好飯吃,每晚還能睡上個安穩覺,這不是神仙過的日子嗎?
何安見大飛吃的那副唐相,十分鄙夷,這才兩頓飯,就給收服了,要是讓安平钰知道了,你猜他會不會氣的冒煙。
大梅他們吃過早飯就趕過來了,虧得今天天空放晴了,幾個人在院子裡把家夥什都擺開了。
切的切,跺的跺。
王阿婆跟大梅負責灌香腸,一個在後面塞肉,一個在前面接着。
劉二蛋負責把整根的香腸分段,系上繩子。
王喜跟林長栓也沒閑着,一天下來,木家院子就已挂上一排香腸了。
這麼一點香腸自然是不夠的,下午的時候,何安跟大飛本來要去一趟鎮子上的。
木香托福壽樓預定了大批的後座肉,說好了下午去拿。
臨泉鎮每天隻出那麼些豬肉,不可能一天把貨都進完,所以非得每天購買新鮮豬肉不可。
不過,這個唐墨不曉得哪根筋不對了,沒到晌午呢,就自己趕着馬車反,拉了一車豬肉過來了。
說好聽點,是來送貨的,其實還不是為了蹭飯。
赫連晟對他厚臉皮的行為很不屑,奈何唐墨臉皮忒厚,來了之後,啥也不幹,盡等着吃飯。
完了還不忘對赫連晟指手劃腳。
沒辦法,誰讓他頭一次看見赫連晟降格成了農家漢子,瞧瞧如今這模樣,他進來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
木香拎着菜籃子從外面回來,就聽見唐墨不懷好意的笑聲。
她很平靜的把菜籃子往唐墨跟前一擱,雙手掐着腰,不客氣的支使他。
“這些菜,都是中午要燙鍋子吃的,限你一柱香之内把他們擇幹淨,否則中午不管你的飯!
”
此刻恨死自己這腦子了,為嘛要坐小闆凳,這回可丢人了,居然要對木香仰望,再看看滿滿一籃子的青菜,唐少爺不樂意了。
“我不會擇菜!
”笑話,他是誰,他是什麼身份,怎能幹這種粗活。
木香沒忽略他臉上的嫌棄之色,看看他,再看看赫連晟。
她絲毫不懷疑這兩人的身份相差無幾,可為啥差距會這麼大泥?
“不會擇嗎?
”木香臉上蕩開一個笑容,微微彎腰,低近唐墨,咬牙威脅道:“不會可以學,要是不想幹,現在立刻馬上回你的酒樓去,我們這兒不收留閑人!
”
又不是沒有手,就是不想幹而已。
唐墨一張俊僵硬的很難看,“好歹我也是你的合作夥伴,過門就是客,有你這樣待客的嗎?
”
赫連晟正走過來喝水,瞅見他倆站的位置,赫連公子不高興了,“不幹活就趕緊走,你坐這兒擋着路了!
”
唐墨迎上赫連晟警告的目光,知道他的意思。
這投資的事,不是非他唐墨不可。
赫連晟是誰,隻要招招手,誰敢不配合。
或者幹脆讓皇帝老兒寫個匾額,給這香腸封個禦賜的名,壓根都不用宣傳了,直接就能讓人買空了。
唐墨腦筋一動,發現這主意不錯,回頭他也去求皇帝老兒去。
神遊中的唐黑,把眼前的兩人給忘了,以至于木香氣的要死。
菜籃子也不擱地上了,直接丢在他腿上。
濕哒哒的籃子,下面還滴着泥水呢,唐墨的衣服立馬就被印髒了。
“喂,你說歸說,别動手啊,衣服沾上水很涼的!
”唐墨跳起來,把菜籃子往地上一扔,趕緊拍衣服。
赫連晟黑眸慢慢眯起,顯示出他的不悅,“再給你一次機會,趕緊把青菜收拾幹淨,否則我不介意把你丢出去!
”
丢下一句霸氣無邊的話,赫連晟就接着幹活去了。
木朗跟劉二蛋看的滿眼崇拜,太威武了,太有範了。
王阿婆沒啥表情,王喜臉色莫名,林長栓神色有些畏懼,總覺得那人很危險。
木香跟他們介紹赫連晟的時候,隻說是自己的遠房親戚,不說親戚,還能說什麼?
難不成說是朋友?
怎麼可能,古代又不是現代,哪有未出閣的女子跟陌生男人交朋友的。
但是對于親戚一說,他們都沒信,卻也不好過問什麼。
木香主意那麼大,本事也大,誰能做得了她的主。
赫連晟的身份,還不便讓他們知道,所以連名字也沒告訴他們,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大梅自打進門之後,就是一臉的奸笑。
她可都瞧見了,木香家來的這個男人,長的太好看了,比福壽樓的東家,唐墨還要好看呢!
而且好有氣勢,随便一個眼色就把唐墨吓住了,太厲害了。
大梅乘着木香走過來時,悄悄拐了下她的胳膊,小聲的嘻笑道:“快跟我說說,你們是咋認識的,我瞧着那位公子對你很不一樣哦,你倆到哪一步了?
”
大梅說的哪一步,自然不是指的男女之事,她還不至于開放到那種程度。
她就是瞧着赫連晟對木香好的不像話。
而且看他身上的氣度也不像普能人,他這樣的人,能放下身份,給木香家幹活,還幹的心甘情願,要說對木香沒意思,三歲小娃都不信。
“瞎說啥呢,不都告訴你了,他是我家親戚,你别東想西想的,趕緊給我幹活,掙錢好過年,”木香沒好氣的說。
大梅呵呵的笑,“喲,老闆娘發話了,那我可得好好幹,以後還指望跟着你掙大錢呢!
”
她見木香不想提,也不好再問。
木香脾氣倔強,不過既然她能将這麼個大人物拐來家做苦力,哪還用得着别人操心。
大梅最後說的話,聲很大,王阿婆也聽見了,“我老婆子以後也跟着木香幹了,昨兒之前,我做夢也沒想到,在家門口也能掙到錢,活又不累,這樣的好事上哪去找哦,木香啊,說好了,以後有活幹,你可不能把嬸子給忘了。
”
木香笑道:“有活幹,我肯定找你們,至于能幹多久,那還得看唐少爺,我負責把香腸做出來,至于能賣多少,賣的好不好,得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
挑釁,明目張膽的挑釁!
唐墨恨的牙癢癢,“爺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開什麼酒樓!
”
這菜要怎麼擇啊,唐墨翻着手裡的青菜,鬧了半天也沒鬧明白。
木香唏噓道:“這位爺連擇菜都不會,還号稱本事大,說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話,木朗,去教教他!
”
“哦,”木朗很歡快的應聲,跑到唐黑跟前蹲下,擇了個樣子給他看,“這個菠菜跟香菜,隻要把黃葉子擇掉就好了,這個是大白菜,這根本削掉,外面一層葉子都不要,隻要裡面的菜心。
”
木朗教的很認真,唐墨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赤果果的鄙視,太可惡了。
木香瞧他一副不領情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嗳,唐大少爺,我家木朗好心好意的教你呢,麻煩你認真點行嗎?
”
相處了這麼一會,大梅也不怕唐墨了,笑嘻嘻的調侃他,“唐少爺,您也太沒眼力見了,木香最寶貝她弟弟了,你要是不想得罪她,就得對木朗态度好點,否則……下場會很慘哦!
”
昨兒在村裡發生的事,她聽人說了。
趙家婆子就屬于沒眼力見的,她也不想想,如今連劉氏跟馬二拐媳婦都不敢跟木香叫闆,她倒好,上趕着往槍口上撞,這不是找死嗎?
唐墨重重的哼了聲,低頭幹活了,不想理她們。
何安看着唐墨,歎惜的直搖頭。
唐公子難道沒瞧見他們家爺,對這位小舅子好的不能再好了嗎?
木朗雖然不太能聽懂他們說的意思,隻覺得忽然底氣足了,“你快點啊,我大姐還等着菜下鍋叱!
”
唐墨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連這小子也敢命令他了?
這什麼世道?
木香正要去廚房呢,瞧他瞪着木朗,怒火中燒,照着唐墨的後背使勁給了他一掌,“不許瞪我家木朗!
”
嗚嗚!
唐墨這會隻想淚奔,“你……你們……你們欺負人,”憋了半天,隻憋出來這一句。
木家的門果然跟他不對盤,每回來都沒好事。
木香揚了揚拳頭,再次警告他,不許欺負木朗,這才進了廚房。
中午吃飯的人多,光是米飯,就用大鍋,燒了滿滿一鍋。
米擱的太多,燒起來挺麻煩的,一個弄不好,容易燒成夾生飯,或者水多了飯太爛,水少了,飯又太硬。
她進廚房的時候,大鍋剛燒開,正外泛着蒸氣。
這個時候,必須得用鍋鈔将米粒翻攪幾遍,防止米都沉到下面去了,那樣飯就容易夾生了。
鍋裡的水燒開,就不能用大火燒了。
木香蓋上鍋蓋,繞到竈台後面,将大柴撤了,留下幾根小柴,讓米飯慢慢焖熟。
廚房的一角,擺了個大水桶,裡面裝了幾條鮮活的大鯉魚。
是赫連晟一早起來,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的時候,魚就拎在手裡。
在沒有魚網魚鈎的情況下,真叫人懷疑他的魚是從哪來的。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魚來曆的時候,中午她想做個泡菜炖魚。
泡菜家裡還有好幾壇,大梅家的大白菜還沒起,現在也顧不上,等香腸弄的差不多了,再腌泡菜。
因為人多,木香收拾了三條魚,跺成塊之後,裝了大半鍋。
泡菜魚做法很簡單,即使不用複雜的做法,也能做出最佳的美味來。
不用多餘的調料,隻用她腌好的泡菜,就足夠了。
當廚房裡飄出濃濃的泡菜魚香氣時,所以人都覺着肚子餓壞了。
今兒上午,陳有發路過村子時,木香又買了好多豆腐,中午燒成油辣豆腐鍋子,就是不吃,光是聞着,已經讓人饞的直流口水了。
赫連晟偶爾擡頭,看着廚房裡忙碌的小身影,以及從廚房飄出來的飯香,隻覺得全身上下都是暖的。
木家院子是一派其樂融融了,隔壁李家,卻是一派死氣沉沉。
李元寶聞見隔壁的菜香,哪還坐的住,從昨兒開始,就吵着鬧着,要過去蹭飯。
陳美娥是沒意見,兒子去吃好的,又不用她花錢,最好能把木家吃窮了才好。
可李大山有意見啊,他這張僅剩的老臉,哪禁得起他們再敗下去了。
丢不丢人啊,都分家了,還能厚着臉皮去蹭飯嗎?
他可丢不起這個人。
李元寶坐在地上耍賴,鬼哭狼嚎的叫喚個不停。
陳美娥縮在廚房燒飯,也不理他,反正也不是她不讓去的。
李大山坐在堂屋門口抽旱煙,聽着隔壁熱火朝天的動靜,也依稀知道,木香在做什麼香腸,還要靠這個賣錢。
咋以前沒發現,這丫頭還有那麼多鬼點子,早知道,這家他還不分了。
要是當初對他們好點,大家住在一起過日子,木香掙的銀子豈不是還有他的一份?
李大山越琢磨越不是味兒,擡眼瞅着蘇秀的屋子。
趙家也不知怎麼想的,說是定的日子不好,婚事往後推一推,眼看着都要過年了,還推,再推就是下一年了。
明年又是寡婦年,嫁娶辦事不吉利啊!
想到這些事,李大山煩躁的扒拉着頭發。
家裡的事,沒一件讓他省心的。
蘇秀這會在屋裡,也不痛快。
自從昨兒瞧見的赫連晟護着木香,把她當寶兒似的寵着時,她這一顆心,就沒放下過。
她現在懊悔的要死,當初推木香跌下懸崖時,咋就沒跟着一并下去看看。
早知她還有一口氣在,她一定不會再讓她活着回來。
那麼,現在那個男人寵在懷裡的,會不會就是她了呢?
蘇秀拿着一面破鏡子,看着鏡子裡有些歪曲的容顔,勾唇笑了。
木香有啥好的,長的沒她漂亮,身子骨也沒她豐滿,脾氣沒她溫柔,那樣的一個瘋丫頭,怎能配得赫連晟那樣的男人。
不行,她非要再努力一把不可,如果那個男人能看上她,她不介意把趙修文還給木香。
下了決心,蘇秀又開始細心打扮了。
而另一邊,木香家院子裡,也快要到開飯的點兒了。
彩雲打了溫水,招呼他們進去洗手吃飯。
木香盛了了兩大盆菜,都擺到了堂屋桌子,一盆辣子豆腐,一盆泡菜魚,都是最下飯的菜,雖說用盆裝着,不大好看,至少唐公子在瞧見裝菜的醬色在小盆時,表情很難看,皺頭眉的能夾死一隻蚊子。
“不想坐下吃飯,也别勉強,她弄了一上午,你要是敢埋怨一個字,我立馬把你丢出去,”赫連晟不知何時走到他背後,低聲威脅。
“你,你重色輕友,”唐墨氣憤的控訴。
有他這樣的嗎?
為了個女人,還丢他出去,忒不講理了。
嘴是他的,他抱怨幾句怎麼了?
關别人屁事。
赫連晟接過何安打來的幹淨溫水,淡淡掃他一眼,說了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你才知道嗎?
”
噗!
唐墨差點被氣的血濺當場,這家夥嘴巴太毒了。
赫連晟懶得在乎他的反應,擰幹毛巾,卻沒有自己洗,在何安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他拿着毛巾走到木香面前,也不等木香反應過來,拿着毛巾便給她擦臉。
一屋子都因他這動作呆滞了,唐墨眼珠子轉了轉,看了看木香那張被揉紅的臉蛋,垂下了視線。
王阿婆一臉欣慰的對王喜道:“哎喲,你瞧瞧人家是咋疼媳婦的,多學着點。
”
王喜臉頰爆紅,大梅也是,但更多的是羨慕。
沒想到這個男人對木香細心到這般地步,看他的一舉一動,都不像普通老百姓。
雖然穿着行動,都快跟他們一樣了,但人家骨子裡天生的貴氣,卻怎麼掩也掩不住的。
劉二蛋跟木朗就一個勁的傻笑,大飛隻顧看着桌上的菜。
吳青的表情跟何安差不多,都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這裡面唯獨沒有感慨,沒有詫異的人,得屬赫連晟跟木香了。
赫連晟覺得不過是做了順手的事,沒什麼可說的。
木香卻覺得丢臉死了,赫連晟這家夥太會得寸進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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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煙以後專心寫文了,把故事寫的精彩,才是最重要的,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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