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終于想起來了
這種内傷的事情,木仇要比木清在行的多,炎墨遲身邊此時也就隻有木仇這一個靠得住的人,所有的希望都壓制在了木仇的身上。
木仇伸出手給昏迷不醒的白溯月把脈。
房間之中靜極了,所有人都一言不發的看着床上的人,木清帶着落華坐在外面的大殿中等着消息,就連一直話多的木清,此時也沉默了下來。
炎墨遲對躺在床上的白溯月寸步不離,看到木仇沉着臉站起身,他眼神有些冷漠的看着他。
“木仇,小月兒怎麼樣?
”
木仇一眼就看到了旁邊的那副畫。
這幅話旁人看了沒有任何感覺,木仇自然也沒有。
“月兒就是看了這幅畫之後才頭疼的?
”
炎墨遲輕輕點頭,一雙眸子裡劃過道道冷凝。
“上次在莫家的一個夜裡,也突然頭疼起來!
”
木仇沉默了半晌,忽然說道:“既然是畫的錯,那就将這畫燒了吧,等到月兒醒來,眼不見為淨!
”
炎墨遲驟然想到忘塵大師交代的話,讓白溯月最好一輩子也不要打開盒子。
這盒子打開還不如不打開,而且,那最後的一塊玉佩到底是哪裡來的?
炎玉珃!
炎玉珃肯定知道什麼!
炎墨遲想到這裡,雙眼凝聚着濃濃的殺機,如果炎玉珃真的将他逼急了,也别怪他釜底抽薪,讓他後悔一輩子。
木仇不知道炎墨遲在想什麼,卻見炎墨遲從旁邊取出來一個火折子,拿出了一個銅盆,直接将畫丢在裡面。
不過是一張有些破舊古老的紙張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去看的。
火苗瞬間從畫卷旁邊升了起來,飛快的席卷了整個畫,畫面上的東西被熏黑了,逐漸消失在炎墨遲的視野之中。
這樣就舒服多了。
看到畫變成了一片殘渣,隻剩下一個金屬畫軸留在那裡,炎墨遲不知道出于什麼心思,将畫軸拿在手裡。
咔哒一聲,畫軸從中間裂開,變成兩半。
在裡面突然出現了一行小字,薄如蟬翼的畫紙就這樣出現在了炎墨遲的眼底。
炎墨遲微微一愣,細長的雙眼之中劃過一道淡淡驚訝的光芒。
他輕輕的側頭看了一眼床上的白溯月,那長長的睫毛閃爍着點點滴滴的淚光。
小月兒在哭!
這樣一想着,炎墨遲丢下手中的東西走到白溯月身邊,那輕飄飄的畫紙落在木仇的手裡,木仇唇角抿了抿。
上面的那些字是一個傳說,也僅僅是一個傳說罷了。
“從往生崖上跳下去,就真的能脫胎換骨重生一次嗎?
”
木仇心中有些疑惑,他輕輕轉過身,看了一眼兩個人的身影,逐漸将手中的那個東西攥的緊了幾分,然後邁步從大門口走了出去。
往生崖……
炎墨遲想到之前白溯月對他說過的話,心口像是堵了一塊石頭那樣,原來九華寺上方的那個山頂,就叫往生崖。
那字條上隻是一個小小的典故,并沒有什麼多餘的介紹,即便是落在普通人手中随便看一眼,也知道不能相信。
不過是一些騙人的把戲罷了,從那樣高的萬丈懸崖上跳下去,根本就沒有就隻有死路一條。
隻有傻子才會相信!
不……有人會相信,但相信的人都是什麼樣的,絕望,無奈,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想要存活下去的念頭。
就算跳下去了,真的會有成功的人嗎,隻要是個正常人,就不會相信這種鬼話。
如果以前這樣的事情聽在炎墨遲的耳朵裡,炎墨遲也隻會笑一笑,不會将其放在心上,可是如今看着躺在床上的白溯月,心口卻澀澀的有些發疼。
月兒是重生之人,她擁有未來的記憶,這絕對不是假的。
因為月兒向來不會欺騙他。
更不會随便說出那種玄之又玄的假話。
如果明知道對方不會相信,還要傻傻的告訴對方,這才是最真心的話語。
炎墨遲起身,将白溯月緊緊抱在懷裡,他心中諸多的感慨沒有地方發洩,隻有将面前這個小女人看的牢牢的。
不管是誰來了,都沒有辦法将她從他的懷中奪走。
炎墨遲的眸光中透着濃濃的淩厲和殺機,他一閉上眼,就仿佛能想到那盒子裡出現的一副畫。
那畫究竟是誰畫的,往生崖的傳說到底是誰留下來的,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難以想象的緊張。
白溯月像是遊蕩在一處黑暗的空間之中。
和上次頭疼發作的時候感覺一模一樣。
不過的是,這次的感覺更加清晰,她仿佛已經融入到了周圍所有的環境裡。
眼前漆黑一片,白溯月仿佛感覺到自己被緊緊的束縛在柱子上,渾身上下都疼痛難忍。
雙眼根本什麼都看不到,但是耳朵卻十分靈敏。
那是顔映柔的聲音……
“白溯月……”
那話語越來越清晰,和當初她在前世臨時前,聽到的一模一樣。
說着說着,她的心口一疼,一把匕首像是刺進了她的胸口上。
那疼隻是她想象出來的,并沒有真正的作用在她身上,可白溯月仿佛也能感覺到那到底有多疼。
她像是被禁锢在了自己的身體之中,冷眼旁觀着所有的一切,這個身體的所有感受,她好似都能感覺到。
那像是被她遺忘在記憶深處的聲音忽然傳了出來:“帶出來了嗎?
”
“王爺,帶出來了!
”
白溯月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在什麼地方,在她的感受下,到處都是一片漆黑的痕迹。
隻是那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聲音,聽在她的耳朵裡,仿佛能夠讓她酸澀的有些想要落淚。
可是,這些記憶到底是哪裡來的,她不是已經死在了藥宗嗎,這後面的進展又是怎麼回事。
白溯月有些不明白,她的大腦之中一片空白,但是隐隐約約的感覺到這一切很熟悉。
前半生的記憶她記得十分明确,可是從這裡到之後發生的一切,她隻是懵懵懂懂。
“才幾年的時間沒見,就将自己搞的這樣狼狽!
”
那聲音微微上揚,帶着幾分特有的慵懶和貴氣,白溯月心中一跳,雖然她知道這人的聲音是誰,可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炎墨遲怎麼會這般和她說話?
那語氣有些陌生,還有些特别的含義在裡面存留,一切都向着未知的方向發展。
腦海之中的混沌逐漸被撥開了一角,白溯月猛然恍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麼。
對,她終于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