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一觸即發
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白溯月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等到她眼前出現一瞬間清明的時候,她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手上還沾染着炎墨遲身上的血,那支朱钗,狠狠的刺在了炎墨遲心口的位置。
不知道刺的深不深,白溯月卻徹底的慌了神。
“墨遲!
”
她喃喃出聲,連忙将手捂在他的傷口上,一臉愧疚和驚愕的神色。
“我沒事!
”
炎墨遲直接将朱钗拔下來,随手丢在一邊,一隻手捂住傷口,禁不住咳嗽了一聲。
“我……我不知道……”
白溯月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炎墨遲用一種十分了然的表情看着她。
“我知道!
”
他用另外一隻幹淨的手拉着白溯月的手腕,目光凝重,傷口的鮮血還在順着手指向外滲出,炎墨遲的雙眼之中布滿冷色,卻也帶着濃郁的擔憂。
“你知道什麼,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
白溯月根本不理解,剛才她身體突然僵硬,就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樣,十分難受暴躁的想要傷害身邊的一切,那種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感覺,讓她心中惶恐。
白溯月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詭異的事情。
就連因為重生,剛開始醒來的時候,都沒有讓她這樣擔心後怕過。
“月兒,不是你的錯,隻是咱們中了對方的奸計而已!
”
他溫柔的轉過頭,目光落在白溯月的面容上,輕輕笑着摸了摸她的頭。
“我真的沒事!
”
白溯月手腳發顫,她竟然親手傷害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這讓她絕對不能原諒自己。
“我根本不會中毒,也不可能中毒!
”
白溯月唇角白了白,摸了摸自己的傷口:“除非,我中了蠱!
”
炎墨遲放棄了捂住傷口的想法,看到白溯月站在原地瑟瑟發抖,直接将人緊緊抱住。
“沒關系,隻要你活着就好!
”
白溯月猛然搖了搖頭,那血色讓她徹底的害怕了,本以為回到烈焰,一切就能結束,她卻沒有想到,這竟然隻是一個開始。
如果她會不知道什麼時候,随時随地的就傷害自己身邊最重要的人,那她……一定要離他們遠遠的。
“如果不是毒的話,小月兒,你一定中了蠱!
”
炎墨遲目光凝重的和白溯月說着,雙眼之中閃爍道道寒色,他緩緩擡起頭,看了一眼石碑的方向:“那個外衣聖手,不但是治療外傷的高手,還是個用蠱的高手,怪不得那些人換臉之後恢複的這樣快,恐怕他們的身體之中,全部都被蠱控制着!
”
白溯月聞言,緊緊蹙着雙眉。
“我身邊有一個南湘的侍女露兒,對蠱十分了解,如果将她找過來的話,半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這半個月……你們誰也不要接近我!
”
白溯月眼神凝重,直接下定了決心。
“我就住在這九華寺裡面,将墨竹和蓉兒留下保護我就好,辰辰就交給你了!
”
見到白溯月這樣決絕,炎墨遲輕輕皺了皺眉。
“不行!
”
白溯月微微一愣,卻看到炎墨遲的氣息比她還要強勢。
“還不知道這蠱對你有沒有其他危害,本王不會放任你自己留在這裡,這一次是我不小心,絕不會有下一次!
”
白溯月眼皮顫動了一下,微微眨了眨雙眼。
她輕輕咬牙,最終卻還是點了點頭。
炎墨遲雖然受了傷,但是并不重,畢竟白溯月手中的僅僅是朱钗,就算對心髒刺下,卻也隻是皮外傷而已。
炎墨遲隻是上了一點兒藥,包紮了一下,就已經好了大半。
隻是回去的路上,白溯月說什麼也不讓他背着,雖然顧忌的是炎墨遲受到的傷,可最重要的是,她害怕自己突然傷害到他。
所以,白溯月一直走在前面,将自己的後背留給炎墨遲。
對于如今警惕性十足的白溯月,炎墨遲也十分無奈,卻也隻能陪着白溯月就這樣從山上走下來。
等到回到寺廟當中的時候,天明顯已經黑了。
皇宮之中已經得知了炎墨遲回到烈焰的消息,已經開始準備明天的接風宴,可是半夜,在皇宮之中的炎璟收到消息,炎墨遲帶着白溯月住在九華寺中,不打算回宮。
璟帝直接大半夜的找來上千禁衛軍,直接将九華寺包圍起來,保護太子和太子妃的安全。
炎墨遲更是直接給璟帝寫了封親筆信,讓璟帝明日大張旗鼓的開始在民間尋找醫術高手。
畢竟将露兒從那麼遠的地方接過來,就算最快也要半個月的時間,炎墨遲一天都不想等!
就在幾人趕路的這一個月時間,南夜的郾城已經成了厮殺的重點,就在白君烨退兵的第二天,原本撤離的炎玉珃,就已經帶着所有大軍入駐,随後帶兵直接北上進攻南夜。
炎玉珃直接将自己的名号給報了出來,瞬間南夜和烈焰全部震動。
就仿佛一場蓄謀已久的事情突然爆發了出來,炎玉珃這條消息一釋放出來,直接也将炎墨遲和白溯月,牽連到了這場大戰之中。
再加上之前炎墨遲背叛南夜,将郾城送給青武國一事,直接将這場事件上升到了一種空前絕後的程度。
原本坐觀的烈焰國,因為炎玉珃的這一大鬧,瞬間和南夜國有了仇隙,兩國的百姓瞬間敵對起來。
若不是上位者的決策還沒有下來,恐怕這場大戰,早就打了起來。
可就算如此,也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程度。
然而,不管外面亂成何種程度,還留在九華寺中的炎墨遲和白溯月并不關心,對于炎墨遲來說,外面就算真的已經打起來,也不能影響他給白溯月治病。
三天時間已經過去,九華寺中來了大概二十幾個大夫,可看到白溯月的時候,仔仔細細将人檢查了一遍,卻也沒有任何發現。
白溯月健康的很,就連額頭上的傷口都要好了,在宮廷之中上好的療傷藥之下,恐怕最後連疤痕都不會留下一點兒。
隻是,這三天的時間,白溯月由最開始的一天發作一次,到最後變成一天會不定時的發作幾次。
就像是,身體完全被控制了一樣,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完全不記得之前自己做過了什麼。
這種狀況,就好像在睡夢之中處于夢遊一樣,隻可惜,她明明是清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