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私教課
第028章私教課
楊沖入宮給越熙做伴讀的時候就已經有三四歲了,如今他也成了一群人裡最早成親的人。
有靖安帝和花萌的惦記,再加上越熙也記着他一路幫扶照顧的情誼,他的婚事還未到,可楊家卻已經熱鬧起來。
臘月初,随着司彤和花熳她們出宮回家,雀翎宮便隻剩下時楊一人。
雖說宮中還有伺候的宮人,可宮人是宮人,是沒辦法陪着時楊一起吃飯、讀書的。
年底宮裡也忙,花萌如今處理宮務是不需要别人幫忙,可這她一忙起來連帶着陪福安公主玩的時間都少了。
不過這樣,正好給了花萌将福安公主托付給時楊照顧的理由。
“太子他們幾個都是哥哥,不如你這個姐姐來的細心。
”
“本宮年底事忙,皇上那裡也有不少事情,所以本宮便想着勞煩你幫着照顧福安一段時間,你看可好?
”
時楊一直面帶微笑聽着花萌的話,直等到花萌的話全部說完,她這才看向花萌道:“公主喜歡臣女,也是臣女的福氣。
娘娘如此器重,臣女一定會好好照顧公主的。
”
哪怕心裡擔心會照顧不好福安公主,可在花萌都開口的情況下,時楊自然是不能拒絕的。
不過她也沒有承諾什麼一定不會讓福安公主受委屈的話,畢竟她雖然心理年齡不小,可從未帶過孩子。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時楊的心思,花萌沖着她點點頭後道:“你也不用擔心,本宮将翡玉安排到福安身邊,靈碧有空也會去幫着照料福安的。
”
時楊一聽花萌會讓身邊兩位得力嬷嬷中的碧嬷嬷時常來照顧福安公主,當即松了一口氣。
至于翡玉,雖她沒見過,可她卻聽花熳說過,她小姑姑身邊,名字中帶顔色的,都是她的心腹。
想來這翡玉,應該也是個能幹的。
想是這麼想,可真的見到翡玉,時楊卻愣住了。
一個最多四歲的小姑娘,被她一看竟然還臉紅,這是福安公主的陪玩?
靈碧一見時楊愣住,當即笑着道:“翡玉的娘是娘娘身邊曾經的靈嫣,也是與我一起到娘娘身邊伺候的姐妹。
”
“她七年前出宮嫁了一個八品刑部筆帖式,三年前二胎産女,娘娘歡喜,便親自給翡玉賜了名。
”
靈碧說到這裡,哪怕沒繼續說下去,時楊也明白了她話中的提點之意。
她也是沒想到,面前這個十分容易害羞的小姑娘竟然是花萌原先心腹的女兒。
這就是我娘是你娘的婢女,我是你的玩伴?
時楊也隻是走神一瞬,在與靈碧說好最多兩個時辰一定回來後,便領着兩個小姑娘去了四喜宮找婉妃娘娘。
婉妃娘娘看到時楊不僅自己來的,更是還帶着福安公主和翡玉,立刻露出了一個笑容。
“福安和翡玉怎會跟着你一道兒過來?
”
“皇後娘娘說她年底事忙,便讓我帶着公主玩幾天。
”說着話,時楊利索地給婉妃行了禮,而後這才道:“至于翡玉,是皇後娘娘安排陪公主玩的。
”
婉妃聽了時楊的話點點頭,示意曾經的怡玥,如今的怡嬷嬷小心伺候好福安公主和翡玉後,這才看向時楊道:“那我們進去說話,就讓福安她們在我們身邊玩。
”
時楊自然是婉妃說什麼便是什麼。
且等她進屋一看,發現婉妃這裡也有一間鋪滿皮毛的屋子後,便也喜歡上了這裡。
皮毛上沒有硬物,最邊上有幾個火爐,所以屋裡并不冷。
等幾人都脫了鞋,婉妃便讓怡嬷嬷拿出許多看着一看就是舊物的玩物,讓她陪着福安公主和翡玉一起玩。
福安見時楊就坐在一旁不遠處,一擡頭就能看見,便乖巧地和翡玉玩起來。
見福安公主不鬧,時楊也松了一口氣。
婉妃自時楊進來就一直觀察着她,等她發現時楊直到看見福安乖乖玩後才松了口氣,當即笑着道:“沒想到你年紀不大,性子倒是不錯。
”
婉妃一開口,時楊就回神道:“擔不得娘娘的誇贊。
”說完,時楊想了想又道:“隻是臣女答應了皇後娘娘要照顧好公主,自然要做到。
”
時楊話音落下,婉妃也點頭道:“你說得不錯,這答應了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守諾,這點很重要。
”
說到這裡,婉妃就是一頓。
“那今日,我們便來說說這守信。
”
時楊沒想到她的‘私教課’這般随意,不過她也隻是在心裡感歎一句,并不敢一直走神。
等着她回神,便聽見婉妃開口道:“你也是世家出身,雖說你爹隻是楊家養子,可你時楊,代表的就是楊家,你可明白?
”
時楊當然明白這點,她雖姓時,可大家都知道她就是楊家這輩唯一的姑娘。
婉妃見時楊點頭後,方繼續道:“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代表了楊家姑娘的教養,若你做出有損門楣的事情,世人也會說楊家不會教女。
”
說到這裡,婉妃就是一頓,雖覺得不合适,可她最後還是拿着花熳的事情舉例道:“花熳與應天府姚氏姚裕之間的事情,你可清楚?
”
時楊沒想到婉妃會提起這事,這件事情,她們自聽說那日起便被交代不能再提的。
隻是婉妃或許并不需要時楊回答,她見時楊的神情中透着是知道這事的,便直接道:“三年前,花熳不過十二歲之際,姚裕他娘為了他這個二房的嫡次子,親自借着姚瑾的關系求到皇後娘娘面前,說想為他求花氏女。
”
“可你應該知道,皇後娘娘至今隻有三個侄女,最大的侄女三年前已經快要成親,最小的侄女自小就被三皇子看上,花家便隻剩下花熳一人沒有定親。
”
“當時皇後娘娘便與姚裕他娘說好,等着今年花熳十五歲,年底時姚家二房會舉家進京參加花熳的及笄禮,在及笄禮上下聘。
”
“這本是一件大喜事,皇後娘娘也願意給姚家面子,按着他們的風俗在花熳及笄禮上再下聘。
”
“可誰能想到,去年元宵節那姚裕見了花熳一面後,竟然暗地裡嫌棄她容貌一般。
”
“你說那姚裕不知他娘的意思嗎?
”
時楊本正在聽着故事,誰知耳邊突然響起婉妃的問話聲。
也沒來得及思考,時楊就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道:“應當是知道的,他身為姚家子,雖說隻是二房的嫡次子,可家教卻是一定有的。
”
時楊這話一說完,婉妃就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姚裕他身為姚家子,該明白的道理卻是一定都明白的。
”
“隻是啊,這小子心太大,竟然想着享齊人之福的主意,與姨母家表妹不清不楚。
”
時楊聽着婉妃的話就是一愣,她之前隻是聽說花熳與應天府姚氏的婚事不成了,讓以後不要再提,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事情。
就在時楊走神之際,婉妃又開口道:“幸好姚瑾還有姚裕的親娘不糊塗,發現這事後,主動禀明皇後娘娘,又賠禮道歉。
”
“不然等到年底花家為花熳辦及笄禮,姚裕他娘一下聘,到時再退親便不美了。
”
說完這些,婉妃看着時楊道:“你聽完這些,有何想說的?
”
時楊是第一次聽說花熳與應天府姚氏婚事不成的内幕,她将婉妃說的話,全部在心中過了一遍才道:“姚家雖然賠了禮,可此事必定會讓皇後娘娘和花家不痛快,結仇不至于,但隔閡定是有的。
”
婉妃見時楊一開口竟是說的整個姚家和花家,心中滿意她眼光長遠,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這事若不是姚瑾和姚裕他娘親自進宮跪下認錯,皇後娘娘也不會這般容易饒了姚裕。
”
“隻不過,姚裕他畢竟是得罪了皇後娘娘和花家,如今還看不出什麼,但等他将來科舉入朝,無論是皇上還是将來的太子,都不會讓他順利。
”
時楊聽到婉妃這話,琢磨了一會兒才問道:“姚裕他難道不知這些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