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表姐夫
第080章表姐夫
薛恒雖努力克制,可從他的神情中,還是能看出他此時的激動。
等着他來到正廳,遠遠的看到越熙後,卻快速地平複了心情。
一步,兩步,三步。
随着薛恒越來越近,時楊衆人的視線,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越熙沒有讓人去教薛恒面聖的時候該如何行禮,但第一次面聖的薛恒卻準确地行了禮。
雖然他的動作看着還有些生疏,但卻一點沒錯。
等着薛恒行了禮,靖安帝這才點頭道:“起來吧。
”
“草民遵旨。
”
薛恒起身後,眼睛并未直視靖安帝,而是看着靖安帝的下巴處。
見薛恒守禮,靖安帝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滿意。
因為對薛恒的第一印象好,靖安帝再開口時,語氣聽着也溫和不少。
“你的事情,太子已經全部告訴朕。
”說着話,靖安帝盯着薛恒看了看才緩緩的繼續道:“對于此事,你可還有什麼想說的?
”
薛恒猜不透靖安帝的想法,因着是第一次見,他也不知道靖安帝為何會問這話。
思索一瞬,薛恒最後決定實話實說,“回皇上,草民如今是薛恒。
”
聽了薛恒的話,靖安帝先是點點頭,而後才道:“那你身為薛家如今唯一的子嗣,可有打算拿回薛家的産業?
”
靖安帝說的輕松,但聽到他這話的薛恒就驚的當即擡頭看了他一下。
雖很快就再次垂下頭,可薛恒還是忙着跪下請罪道:“皇上贖罪。
”
靖安帝還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怪罪越熙準備重用的人。
他先開口饒了薛恒,接着又道:“可要朕給你時間好好想想這事?
”
一聽靖安帝的問話,時楊當即擡頭看了一眼越熙。
見越熙不慌不忙的竟然還端茶喝,時楊這才重新看向站在廳堂中間的薛恒。
不過是幾個呼吸,薛恒已經想好,并且對着靖安帝行禮道:“草民自然想拿回薛家家産。
”
說着話,薛恒頓了下又道:“草民娘親臨終前留下遺願,若是将來草民能繼承薛家家産和她嫁妝,便用這些銀子多開幾家藥鋪。
”
“藥鋪裡的藥材不能貴,要讓普通的百姓買得起。
”
沒人知道薛恒說的話是真是假,可是他的回答卻讓靖安帝十分滿意。
而且剛才靖安帝問的是‘薛家家業’,薛恒回的卻是‘薛家家産和她娘的嫁妝’。
按着大越的律令,像薛家這樣的商戶人家,家中若隻有女兒,等女兒出嫁後,家産一半歸族人,一半歸女兒。
但若是女兒生了子嗣過繼,那家産便應該都是這嗣子的。
薛恒要是沒改姓,那他也能拿到薛家一半家産,因為他娘的東西都應該是他的。
可是據他所說,他外祖父去世時,杜謙并沒有分一半薛家家産給薛家族人,對外的說法,也是将來薛恒母親生次子時會過繼給薛家。
有杜謙這話,薛家族人就是心裡不願意,可也不敢鬧出來。
等着薛恒母親病故,杜謙又以當時的杜恒川還小,接管了薛氏的嫁妝。
當初的薛恒還鬧過幾次,可他一提母親嫁妝,就會生病,最嚴重的一次直接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
有了這樣幾次後,薛恒再也不敢提母親的嫁妝。
可薛恒他不想要回這些嗎?
不!
他想要!
隻當初在老仆的救助下才逃出生天的薛恒,如今在沒有把握的前提下,不敢再回去。
不是他膽小,而是他牢記母親臨終前對他說的話。
活着,無論如何,都要活着。
看着下首神情不停轉換的薛恒,靖安帝仿佛看到了當初艱難在宮中生存的自己。
這麼一想,靖安帝便對着薛恒直接道:“朕這裡有一件事,不知你可願意來做。
”
靖安帝看着薛恒剛把這話說完,剛才還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薛恒就立刻回了神。
隻思索了幾息,薛恒便回道:“草民願意。
”
見薛恒回答的這麼快,靖安帝也覺得有意思,“你不問問是何事情就答應下來?
就不怕朕要你的命?
”
“草民如今,也就隻剩下這一條命了。
”話落,薛恒頗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後,這才對着靖安帝道:“如今草民能得皇上詢問,想來草民應該還有幾分用處。
”
靖安帝沒有去評價薛恒的回答他到底滿不滿意,接下來他直接将明日鹽引拍賣一事告知薛恒。
“你若是應下這事,那明日你不僅會見到陸家人,還會遇到杜家人。
”
随着靖安帝的這句話落下,廳堂内的所有人,也都将視線落在了薛恒的身上。
薛恒并沒有思考多久,他再次給靖安帝行了禮,同時也開口道:“草民願意。
”
等着薛恒這話一出,靖安帝就看向越熙道:“離明日的鹽引競标還有十來個時辰,你今日與他好生說說你的打算。
”
對着越熙說完這話,靖安帝牽起花萌的手,溫柔地笑了笑道:“朕陪你去後院轉轉?
”
“好,就我們倆人,福安就交給她哥哥姐姐們帶。
”
難得花萌會說出這樣的話,靖安帝心裡高興,也顧不上薛恒還在這裡,就直接起身牽着花萌的手離開。
見越熙他們并不意外,薛恒這才看向他道:“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
這邊越熙與晏尋倆人留下與薛恒說接下來的計劃,那邊時楊等人也帶着福安公主出了廳堂去了前面的一個小花園。
這個小花園當真很小,是用來隔斷兩個院子的,不過花園雖小,可景色卻不錯。
越泓愛玩,這會兒人多,陪福安玩起來也有意思。
見他們玩起來,福安公主也笑的開心,時楊這才拉着花熳走到一邊道:“昨晚,晏尋沒做什麼吧?
”
一聽時楊的話,花熳當即驚訝道:“昨晚你看到我了?
”
說完,也不等時楊回答,花熳就繼續道:“你既然看到我和晏尋,怎麼不出來?
”
“你不知道,我昨晚本是打算去找司彤和蔓蔓說話,誰知一出院子就遇到了晏尋。
”
“他跟着我走了一段路,我明明讓他先走,可沒一會兒他又出現在我身後。
”
“後來我停下,看着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卻又走了。
”
花熳越說越氣,說到最後,她看着時楊問道:“你是何時看到我和晏尋的?
”
等着時楊說了地方,花熳便點頭道:“那晏尋最後直接離開,怕是因為發現了你們。
”
說着話,花熳頗有些無奈地看着時楊道:“你說晏尋他到底是想做什麼?
”
聽着花熳的問話,時楊先是搖搖頭,而後才道:“我也不知道。
”話落,時楊又立刻道:“不過太子說今天會找機會問問晏尋。
”
就在時楊話音落下的瞬間,薛恒也一個人離開,開始準備明日的鹽引競标。
薛恒一走,晏尋就神情恍惚地看向越熙道:“你别問我,我至今也沒弄明白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
越熙認識晏尋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神色的晏尋。
因為晏尋已經主動開口,越熙最後也隻能看着他道:“那你可要快點想,時楊昨晚可是也看見你了。
”
晏尋明白越熙為何會這麼說,他認真的對着越熙點點頭,而後才道:“應天府的事情,你可有主意了?
”
一聽晏尋提起應天府,越熙立刻想到昨天晚上時楊對他說的話。
想着晏尋是個嘴巴緊的,越熙便大概将時楊想的主意,換成他的話,說了出來。
等着越熙說完,晏尋沒有立刻回答他這個主意行不行,而是認真地看着他道:“這個主意不是你能想出來的。
”
晏尋這話剛落下,越熙就歎息道:“晏尋,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想明白的好。
”
就這樣的性子,想做他表姐夫?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