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魏家事
第101章魏家事
花萌聽着靖安帝的話,見他神色自然,說起這話時的語氣也似真心,便笑着道:“皇上想的對。
”說完這話,花萌示意秋蝶幾人退下後,方才看向靖安帝繼續道:“如今已經有了這個線索,那舒和郡主那裡......”
花萌的話還未說完,靖安帝就看着她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一看到靖安帝這樣的神色,花萌的話也沒能說完。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花萌雖說還沒有像婉妃那樣了解靖安帝,可這會她多少也能猜出一些他的意思。
将猜測的内容在心中轉了幾圈,最後,花萌問道:“景甯可是想好如何處置舒和郡主了?
”
花萌的話音剛落,靖安帝便看着她笑道:“今日過後,大越便沒有舒和郡主了。
”
花萌一聽這話,有些愣神,最後還是靖安帝見她神色有些迷茫,才将自己與幾位忠于他的大臣商議的結果告訴花萌。
“越舒明知宮中有通往宮外的密道,這麼多年,她利用這密道到底做了些什麼,朕已經不想去深究。
”靖安帝牽着花萌的手,走至一旁榻前坐下後,才繼續道:“看在同為一父的份上,朕将她降為縣主,還有當初父皇給的封地,按照縣主的品級,她也是要交回一部分的。
”
說完這些,靖安帝最後笑着道:“最重要的,魏恒被朕降職調離刑部了。
”
花萌聽到這裡當即張大嘴巴,魏恒是如今魏家官職最高的人,他被降職調離實權部門刑部,魏家老太太怕是又要鬧事了吧?
花萌的神色太過好懂,靖安帝見她猜到了後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當即點頭,“原本魏恒是刑部右侍郎,雖十年内坐不上刑部尚書,可等幾年後刑部尚書退下,他倒是可以坐上左侍郎之位的。
不過如今,他已經是從三品光祿寺卿了。
”
花萌聽着靖安帝的話,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惡趣味。
若是前朝,光祿寺卿還能在舉辦宴會或者是祭祀的時候有些用,可偏偏大越開國至今,宴會很少,每年的新年宴會,也是由後宮負責的。
至于祭祀,本朝自太.祖起,就很少祭祀,哪怕祭祀,也多是讓宗人府的宗正負責。
總之一句話,這光祿寺卿,雖是從三品京官,可幾乎是光拿俸祿不辦事的官職。
魏恒從有實權的刑部右侍郎到養老官職的光祿寺卿,這可不僅僅是降了兩級這麼簡單。
靖安帝見花萌明白了他這麼安排的意思,擡手點了點花萌的鼻尖,這才道:“魏家要熱鬧了。
”
魏家的确熱鬧了。
魏恒被降職的聖旨一出,魏家老宅就得了消息。
魏家老太太一開始還不知道這事到底為何的時候,就責怪起了越舒。
覺得越舒一點也不旺夫。
她兒子那般有本事,若越舒旺夫,如今怕已經坐上一品高官了。
等知情人士‘好心’告訴魏家,魏恒之所以被降職調任是因為越舒通過密道從宮裡慎刑司救了人,觸了靖安帝的逆鱗後,她當即就派人将魏恒和越舒一家叫回了魏家老宅。
“當初我就不同意你尚她,她們母女在宮中那麼多年做的那些事情,能瞞住外人,但卻瞞不住魏家。
”
“二公主是怎麼早夭的,還有後宮那麼多沒有根基的嫔妃是怎麼悄無聲息去的,這事與她們母女都脫不了幹系。
”
“她們母女當年通過詹家聯絡各大世家,想要逼着先皇立她為皇太女,幸好先皇最後沒有被迷了心智。
”
“還有我那可憐的曾外孫,好好的待在雁姐兒的肚子裡,都是她,不然那孩子現在都該生出來了!
”
魏家老太太絲毫不顧及地坐在魏家最大的廳堂内罵人,越舒坐在下首黑着臉,想要擺一擺縣主的架子,可一想到魏家老太太剛才說出來的話,還有魏恒被降職的事情,她就有些心虛。
在越舒沒看見的地方,從一進門就低着頭的魏凝雁在聽到魏家老太太提到她之前那個孩子的時候,隐在袖子裡的手不由捏緊一瞬,而後她又很快不着痕迹地松開。
“韋氏是個好的,今年還不到雙十,她就弄了那麼幾個不清不白的女人進了家裡。
”
“我告訴你,我魏家沒有嫡子之前,是萬萬不許庶子出生的。
”
魏家老太太雖這麼多年偏寵魏清楠,甚至為了魏清楠,逼着魏恒去請罪求情,可世家女出生的她,做了那麼多年的魏家當家太太,如何會不明白若有了庶長子便是亂家之源的道理。
隻不過,之前越舒做的事情,沒有觸犯到她和魏家的利益,她才裝作不知。
可如今,依着她多年的經驗,魏恒被降職調任怕隻是開始。
靖安帝,定是要對魏家動手了。
至于她今日會幫韋氏說話,也是韋氏送了她一套名貴的首飾後,她才會當衆以此訓斥越舒。
她有先帝封的一品夫人品級在身,越舒如今隻是縣主,她自然不再怕她用身份壓人。
魏家老太太一番話,讓魏家衆人都緊張起來。
若隻是魏恒被貶官,大不了他蟄伏幾年甚至十來年,等魏家下一代起來,甚至等下一代帝王登基,他們魏家隻要底蘊還在,定還會是大越第一等的世家。
可若真的像魏家老太太說的那樣,這是靖安帝要對魏家動手的前兆,想着詹家和鄭家如今下場,他們魏家還真的不一定能保全。
“娘,您看這事,該怎麼辦?
”
都說沒有千年的王朝,但卻有千年的世家。
他們魏家自五百年前發迹,至今已經曆經三朝。
如今好不容易發展成為頂尖世家,難不成如今就要被打回原形?
魏家老太太看着兩個兒子和三個孫子,尤其是越舒的兒子魏清柏也看着她面露期待與敬佩的神色後,這才看向越舒道:“說,如今你還有沒有什麼事情是瞞着我們魏家的?
”
越舒被魏家老太太的氣勢鎮住,往日她仗着身份對魏家老太太毫無對長輩的敬意,如今卻被魏家老太太問的一愣。
越舒想着自己最大的秘密,這事就連她的兒女都不知道,她又如何能告訴其他人。
“沒有了。
”越舒說完這話,想了想又補充道:“我還能有什麼瞞着你們的。
”
魏家老太太盯着越舒,沒有錯過越舒剛才那瞬間的心虛。
本她還想着,隻要越舒肯說實話,她便聯系娘家和舅家幫幫魏家,可如今見越舒這副不願意開口的姿态,她就打消了順便救下越舒的打算。
既然她不想活,那就不要怪她棄車保帥了。
“哼!
你們都回去想想這事要怎麼辦,魏家能一時的落魄,但底蘊不能丢。
”說完這話,魏家老太太隻留下魏恒,說是要與他商議一下如今該如何調回實權官職。
等廳堂内其他人都退下,魏家老太太這才看向魏恒道:“剛才她那心虛的表情,能瞞住别人,定是瞞不住你的。
”
魏家老太太一開口,魏恒下意識的就想否認,可他觸及魏家老太太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神後,否認的話便怎麼也說不出口。
魏家老太太一見魏恒的神情,便歎息出聲道:“恒兒,如今已經到了魏家生死存亡之際。
你不要覺得娘杞人憂天,你為官多年,與皇上也相處多年,他是什麼性子,你不會不知道。
”
魏恒自然是知道靖安帝是什麼性子的。
哪怕原先不知道,從今年他果斷的處置了詹家和鄭家,他也能看出來了。
他不是幾乎不出門,隻待在後宅的魏家老太太。
他之前在刑部右侍郎的位置上,多少是知道一些詹家為何會被滅門的。
詹家,和前朝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