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網黑後,她回鄉下養老了》第439章 除夕
除夕當天。
一大清早,王燕梅起來熬了白粥,米是用的秋季新米。
白粥還在竈上熬著,正滾燙著,每個人拿著一個空瓷碗,打一個生雞蛋放在碗裡。
先前殺豬熬的豬油,單獨裝了小一盆方便舀,如今已經凝固,顏色雪白。
再用杓子舀一杓雪白的豬油。
接著,許富強給自己下了一杓子白砂糖,許子君跟著舀糖,王燕梅看見就免不得嘮叨:“你們爺兩這糖下少點,吃多了糖要不得。
”
“哎,年三十嘛。
”許富強試圖用好日子蒙混過去。
霍封衍不知道這是個什麽吃法,知知讓他怎麽弄,他就跟著弄。
但看著碗裡生的雞蛋,還是不免問了句:“吃生的?
”
“不是,你看我的。
”許輕知捧著裝著一顆生雞蛋、一杓豬油、一杓糖的碗,捧到她媽面前。
王燕梅用大鐵杓攪動著竈上鍋內的白粥,滿滿一大杓粥入碗,就是一碗粥的分量。
許輕知拿著木筷子在碗裡快速攪動起來。
隻見碗裡純白的粥,很快,染上淡黃色的蛋液,生雞蛋在滾燙的粥裡快速攪動變熟了,混合著豬油的香氣。
一碗白粥,眨眼就變成了雞蛋粥,而且這樣的蛋吃起來又香又嫩。
王燕梅喊著:“小霍,來。
”
霍封衍有禮道:“阿姨,讓叔叔和弟弟先來,我最後就好。
”
但熱情的燕梅女士是不可能讓的,直接一杓熱粥舀他碗裡,催他:“快攪合攪合,這雞蛋粥,輕知小時候可愛喝了。
”
許輕知端著碗準備從廚房出去,聽到這麽一句:“媽媽,我現在也愛喝。
”
“那你喝兩碗,瞧你最近又瘦了。
”王燕梅順杆子往上爬。
許輕知趕緊往外走,“一碗就夠了,我還要留著肚子吃中午的大餐呢。
”
“行,待會兒你爸就去後山捉隻雞,再撈條魚,中午給你做大餐。
”王燕梅說著,手上給許富強和許子君都舀了熱粥,最後才拿出一個空碗,給自己打上雞蛋,舀豬油,加糖,舀粥。
一邊攪合著熱粥,一邊往外走。
明明是吃早飯的時候,但許家的餐桌上是不見人的。
所有人都端著粥碗,去了簷廊下。
許輕知和霍封衍坐在簷廊下的竹椅上,許富強和王燕梅端著熱氣騰騰的粥碗站在那,許子君則直接蹲在地上。
王燕梅見不得他這埋汰吃像,直皺眉,嘴裡發出嫌棄的‘嘬嘬嘬’聲,走去不遠處的木闆凳,用腳勾著過來。
木闆凳拖著地,發生“知啦”的響聲。
王燕梅說:“快坐著,你這像個什麽樣,你爸在你屁股後踹一腳,你能直接撲出去。
”
許子君就是懶得過去拖闆凳,索性就蹲著了,有闆凳那肯定是坐了,嘴裡還在嘴硬:“不得,我蹲的穩。
”
這粥滾燙,一時入不了嘴。
許富強看霍封衍一直沒動,喊他:“小霍,你看我,這熱粥得這麽喝。
用筷子沿著碗邊的弄過來,吹一吹就能喝了,這樣粥就不燙。
”
這是喝熱粥,幾十年的老經驗了。
“謝謝叔叔。
”
霍封衍按著法子,嘗了口,還是燙的,隻是沒那麽燙。
許輕知說:“你別學我爸的,這粥多攪合兩下,吹一吹過會兒就能吃了。
”
這喝粥動作一做,那年紀感一下就上來了。
許輕知就隻看過她爸和阿公這麽吃。
這天本就冷,滾燙的粥,不一會兒就成了能入嘴的熱粥。
霍封衍嘗了口,預想得到的好喝。
“挺好喝的。
”
“對呀,好喝吧。
”許輕知舒服的嘗一口,熱乎乎的粥裹著雞蛋香,還有白砂糖的甜味,她下糖少,甜味隻有一絲絲,炸開的米香,再混合豬油香味,可太好喝了。
王燕梅想起那會兒:“以前那鄰居的娃兒本來鬧著不吃飯的,當時鄰居來我家串門,那娃兒聞著粥特別香,鬧著非要來一碗,滿滿一碗,那小孩都喝完了。
”
這雞蛋粥,還真就是小孩最愛喝的那種味道。
許輕知小時候就特別愛喝。
但是許家不常吃,隻有冬天的時候,自家熬了豬油的時候,才來一碗。
吃多了也膩,但剛嘗的時候,是真的香。
大冬天的,喝上一碗熱乎乎的雞蛋粥,一天都舒坦。
吃完早飯,許富強就去後山捉雞鴨了,準備弄午飯。
王燕梅負責做飯菜,處理雞鴨那都是許富強的事。
畢竟,經過兩三回殺雞鴨慘敗的經驗,王燕梅就再也不碰這活兒了。
許輕知有記憶以來,她媽第一次殺鴨,是她爸臨時被人叫去拖車了,當時年關很多人回村,哪家的一個年輕娃不記得道兒,拐彎的時候沒減速,一腳油門躥田裡去了。
隻能她媽來殺鴨,還氣勢十足的喊小輕知提前去廚房拿了一個小碗。
王女士當時鉗了鴨脖子上的毛,拿起菜刀,第一刀割下去都隻見個血痕,而後就跟木匠用鋸子鋸木一樣,一刀一刀的磨。
那鴨子掙的厲害,那碗裡是沒接到多少鴨血,王女士學著以往她爸的模樣,把鴨子往地上瀟灑一扔,任由它再撲騰會兒。
結果這鴨子還站起來,到處飛著撲騰,把沒來及收好的鴨血碗都給打翻了。
那會兒還是老院子那,鴨子一路到處躥。
鴨子在前面跑,她媽起初還很淡定,說:“待會兒就消停了。
”
結果,後面鴨子躥人地裡,躥的老遠了,王女士這才趕緊拍著大腿去追,嘴裡還在怪是那把菜刀太鈍了。
許富強殺了隻雞和鴨,廚房的熱水也燒好了。
用熱水臨在雞鴨身上,這樣才好脫毛。
許子君在一旁擼著袖子準備幫忙脫毛。
王燕梅:“你當心弄髒了衣服,去去去,讓你爸弄。
”
許子君被趕走,然後突然想起來道:“媽,你還記不記你第一次殺鴨……”
王燕梅一跺腳:“說這事,做啥子。
”
許子君嘎嘎在那兒笑,“那鴨子滿院子的跑,後面還跑出去,躥人地裡去了。
”
王燕梅錘了他胳膊一下,還在嘴硬:“當時是那個菜刀好久沒磨了,太鈍了。
”
然後,她看向自家男人,問:“是不是?
”
許富強連忙點頭,說:“是是是,家裡的菜刀呢?
估摸又用燉了,我待會兒剁雞鴨,正好給磨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