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837章 夏黎淩亂中……
礦區外面的小平台上。
襲擊者們陸陸續續的被從礦區底下壓上來。
陸定遠肅着一張臉墊後,帶人清場之後,将最後的幾個落網之魚也一起從廢棄的礦洞裡押上來。
此時襲擊者們臉上的面罩已經被全部摘下,一個個的全像經曆過一場酣戰一般,渾身上下狼狽不堪,垂着腦袋或憤恨,或如喪考妣。
有些人甚至還因為拒捕受了很重的傷。
精神狀态更是差的不得了。
誰能想到他們都把人給抓出來,最後不但沒殺死于副軍長,甚至還在把于副軍長和那該死的女人一起逼到礦洞後,幾百人都沒能弄死那倆人,現在還被抓了呢?
就這種戰績,說出去都得讓人笑話。
陸定遠押着一個頭破血流,鮮血不停從額角處流下的男人往外走,臉色一片肅殺冷凝。
見這男人胳膊都已經被卸了,還依舊不願意服軟,一副硬骨頭的模樣,陸定遠皺緊眉頭,伸手狠推了他一把。
“老實點!”
這人是被他們最後才抓到的,也是這一幫人裡的頭頭。
如果不是他後來又帶着人,在整個礦洞裡來來回回的搜了好幾遍,這幾個東躲西藏總是找他們盲區躲起來的人,就已經從他們手底下逃了。
被他們堵到窮途末路時,直到最後一刻,這人還在指揮自己的手下與他們華夏這邊搜索他們的士兵殊死反抗。
如果真想問出來點什麼,陸定遠覺得從這人嘴裡能得到消息的可能性最大。
男人被陸定遠推的一個趔趄,雙手被反剪,往前連着走出去好幾步才堪堪停穩。
他死死的咬着牙,眼神裡透着兇光,轉頭的一瞬間目光卻與剛剛包紮完傷口,又補充了一點食水,見陸定遠從礦洞下出來,就想走過去和陸定遠說幾句話的于副軍長視線不期而遇。
于副軍長看到他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明顯詫異了一瞬,随即臉色冷凝,眼神冰冷至極,又很快恢複了平靜。
他臉上變來變去的表情變化速度很快,周圍人甚至都沒有發現他臉上表情的波動。
于副軍長腳下的步子便是一轉,像是沒看到人一樣,朝着離他不遠處的炊事班方向走去。
“小趙,給我倒點熱水!”
他中途拐彎拐的并不強硬,倒好像真的是最開始就要去喝水一樣。
男人見他這态度,臉上的神色頓時充滿嘲諷。
他一雙如帶着尖刀的厲目緊盯于副軍長背影,咬牙譏諷:“于副軍長,你這是裝作不認識……”
“啪!”
一聲槍聲響起。
滿臉是血的男人話音戛然而止,額頭上多出來一個漆黑的血洞,甚至還微微冒煙。
面上憤恨、嘲諷的表情都沒來得及收,就整個人向後栽去,軟倒在地,死不瞑目。
這變故過于突然,在眼下這種除了自己人全被綁着的狀态下,發生弄死俘虜的槍殺案件着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衆人紛紛拔出槍,齊齊對準了開槍之人的方向。
“把槍放下!!!!”
夏黎原本在車裡睡覺,槍響的同時,她頓時就被這聲槍響給驚醒了。
在末世混迹多年的刀尖舔血生活,又在戰場上待了那麼長時間,夏黎對于槍聲這一塊的警惕心早就已經刻進在了骨子裡。
雖然腦子裡面有點懵的想着: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
可實際上身體上的反應卻一點不慢。
槍響的第一時間她就不知道從哪拽出來一個鋼盔扣在自己腦袋上,半蹲下身子用車門做掩體,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正好瞥見了于副軍長剛才冰冷至極的眼神轉化成驚愕的那一瞬,但很快又随着衆人的視線,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之前為了于副軍長攔着陸定遠的那名警衛員,此時單手舉着槍,一臉決絕地看着剛剛想要透露點什麼,現在卻已經死透了的襲擊者。
見對方真的死了,面上明顯松了口氣。
之後他在衆人用無數槍指着腦袋的情況下,轉頭看向滿臉錯愕看着他的于副軍長,“于副軍長,抱歉,之前我用你的名義與他們聯系,是我犯了組織的紀律。
但我奶奶得了重病,得花好多錢才能治好,我是真沒有其他辦法了。
對不起,我辜負了你對我的信任!”
說完,這名警務員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擡手就舉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滿臉決絕。
“不要!!!!”
衆人快速朝他沖過去,紛紛想要阻攔。
“砰!”
“砰!”
“砰!”
甚至有人開槍想要擊中這名警衛員的手腕,或者是肩頭,以此來讓他脫力放下槍。
可一切都已經太晚了,這名警衛員想死的心太過決絕。
“砰!”的一聲,這名警衛員就已經一槍擊在自己的太陽穴上自裁。
紅色的鮮血飛濺,睜着一雙眼睛,瞳孔擴散的屍體應聲倒地。
從那名疑似頭頭的襲擊者出來,想要透露有關于于副軍長的信息,到于副軍長手底下的這名警衛員殺這名襲擊者滅口,認罪并自裁,一共也就花了短短的十幾秒鐘時間。
事态的發展比走馬燈還快,衆人甚至僅僅隻得到了一些讓人懷疑又一頭霧水的線索,兩個能把事情說清楚的人就已經沒了。
但這一場鬧劇的指向性實在太高,所有人的視線都有意無意的飄向于副軍長,神色裡帶着幾分隐晦的探究。
尤其是夏黎,她看于副軍長根本不用瞟,就是完完全全皺着眉頭直勾勾的看。
前因是什麼,夏黎并不清楚。
她是槍響後才醒來的。
剛剛那名警衛員的自裁,說出的那些認罪話,以及看向于副軍長時那忠誠的眼神,更像是在替領導頂罪。
可看過無數後宮小說的夏黎,卻覺得這與其是警衛員幫着于副軍長頂罪,更像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于副軍長。
畢竟後宮裡不都那樣嗎?
這個妃子想坑那個妃子,就派潛伏在那個妃子手底下的眼線,故意搞點什麼事兒,然後自裁,把屎盆子硬扣在那個妃子身上,讓那個妃子有苦都說不出。
可,她剛醒時不經意的瞥到于副軍長,看向身死那名襲擊者的冰冷眼神,卻絕對不會看錯。
别的先不說,這倆人肯定認識。
那是看仇人的目光。
那于副軍長和這些襲擊者們徹底沒關系,這種可能性就變小了。
難不成是一套接着一套,弄出來一個一看就是栽贓嫁禍的手段,故意給于副軍長脫罪?
之前那些人吵着要殺于副軍長,可哪怕把于副軍長抓走了,又在他身上開了兩槍,也沒直接在車上就把人給弄死,還讓她把人給救出來這一點也讓她覺得有些可疑。
不是讓她救出來這一點可疑。
她并不懷疑自己有解救人質的能力。
隻是那些人明明想殺人,卻沒有當時就直接把他槍斃,而是把他帶走,這一點可疑。
想殺人直接殺就行了,又不是倔強的灰太狼,抓到羊以後不直接開吃,非得回去洗一洗再殺,才會給其他兩把羊救走的機會。
之前營救于副軍長這一路,讓夏黎對于副軍長逐漸放下的警惕心,此時因為那個不經意間瞥到的眼神,又一次的升騰起來。
這人身上肯定多多少少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