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本王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阿塔桑王子這麼說,是笃定真兇,便在這水榭中了?
那阿塔桑王子,可否說說,真兇是哪一位?
隻要你拿得出有力的證據,人随你處置。
”
裴琛被阿塔桑的态度,給氣炸了,正要反擊,便聽到皇叔的聲音,自水榭外響起。
他一喜,忙轉頭看去。
果見他家皇叔,去而複返。
那守在水榭外,原本還很嚣張的烏麗國勇士,在皇叔懾人的威嚴中,紛紛退到一旁,主動讓開了路。
裴淵緩步走了進來。
看到他,阿塔桑吃了一驚。
許是對方那不怒自威,渾然天成的威懾,令人壓迫感十足,他瞬間收了氣勢。
“小王……還沒有找到真兇。
”阿塔桑不自覺地說,氣勢矮了一大截,絲毫沒有方才,面對小皇帝時的咄咄相逼。
裴琛見他如此,冷哼一聲。
欺軟怕硬,在皇叔面前,還不是慫成了狗?
裴淵沒再看阿塔桑,看了眼面露疲乏的太皇太後,徑自吩咐,“來人,送太皇太後回去歇息。
”
“是!
”立即有宮人上前攙扶了太皇太後。
“這裡便交給你了,哀家乏了,先回去歇着。
”太皇太後經過裴淵身旁時,慈愛地拍了拍他的手。
“母後放心。
”裴淵颔首。
待太皇太後離開後,他目光掃了眼水榭中的衆人,淡聲道:“其他人也散了吧。
”
一衆臣屬們,松了口氣,行禮後,便三三兩兩地告退了。
阿塔桑見狀,眉頭皺緊,“淵王,真兇還未找到,他們不能走!
”
“本王方才便說了,王子若有證據,證明兇手就在他們當中,本王絕無二話,人任由你處置,但王子也說了,還沒有找到真兇,既如此,王子扣着他們,便覺得真兇會主動露面?
”裴淵不緊不慢地說。
阿塔桑噎住。
裴淵淡淡道:“貴國使臣是在我大梁皇宮殒命的,本王自會給你交代。
而在這期間,還請王子不要意氣用事,阻擾我們查找兇手。
來人,送阿塔桑王子和諸位使臣回四方館歇息。
”
阿塔桑一個字也來不及再說,便被禮部官員請了出去。
“沈彥、顧修,方才在涼亭,可有什麼發現?
”裴淵轉頭看向二人。
沈彥上前一步,肅容道:“下官方才已查看過阿穆将軍的傷口,發現他的傷口,是被人從後背,一劍貫穿至心口位置的,說明,他當時毫無防備。
”
顧修點點頭,“下官也是這麼想的,而且由此可推斷,當時阿穆将軍,應該隻是想在涼亭裡休息一下,卻沒想到遭此橫禍。
”
沈彥不無疑惑地說:可是身為烏麗國第一勇士,阿穆将軍的武藝應該很高超才是,即便背對刺客,也會有所警覺,怎麼會輕易便被人給殺了?
而且涼亭裡沒有任何打鬥痕迹,說明刺客,不費吹灰之力便将阿穆将軍給殺了,這太奇怪了。
”
“也許,對方的武藝在阿穆将軍之上。
”裴琛遲疑着道,“那刺客絕非普通刺客。
”
裴淵靜靜聽着,不發一語。
卻在這時,梅太醫匆匆走了進來,“王爺,臣有重大發現。
”
“你發現了什麼?
”裴淵問。
“方才王爺令臣去查看阿穆将軍的屍體,發現阿穆将軍生前患有重疾。
”梅太醫道。
“患有重疾?
”沈彥愕然。
“正是。
”梅太醫點點頭。
裴淵沉吟片刻,忽地道:“所以,阿穆将軍之所以會在涼亭休息,是因為病發了?
這就能解釋,那刺客為何能一舉将他殺了。
”
裴琛皺眉,“那刺客運氣倒是好,竟然撞上了阿穆将軍發病。
”
“不是運氣好,而是幕後之人,知道他患有重疾,且發病了。
”裴淵不緊不慢地說。
沈彥吃驚道:“什麼意思?
”
“淵王是說,那兇手,确實就在今晚的水榭中?
”顧修皺眉。
“不錯。
”裴淵點頭。
顧修驚愕,“可是,是誰要殺死阿穆将軍呢?
難道是烏麗國使臣?
二人有嫌隙,所以那兇手便趁着他發病,無法抵抗之際,将他殺了?
”
“未必就是烏麗國的使臣。
”裴淵搖頭。
“為何不是?
”沈彥驚訝。
這在大家看來,十有八九,便是烏麗國的人自己幹的。
畢竟,除了烏麗國的人外,沒人有動機要殺阿穆将軍才對。
裴淵沉默,沒有說話。
若不是知道幕後之人,想對付的是夷珠,他也會覺得,應該是烏麗國自己人做的。
可偏偏,幕後之人的最終目的,并不是殺死阿穆将軍,而是想嫁禍夷珠,害死她。
而在這宮裡,倉促之中,能安排這一出的,沒幾個人。
裴淵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眸色沉冷。
一直沒說話的鳳太後,聽着幾人的分析,心裡沉了又沉。
“今日之事,便仰仗各位了,哀家有些乏了,便先回宮休息了。
”她力持鎮定地開口。
裴琛等人聞言,這才想起她,紛紛轉過目光看她。
“鳳太後不解釋一下今晚的事情麼?
”裴淵鳳眸眯起,突然道。
鳳太後一僵,擡頭對上他冰冷沒有溫度的眼睛,心裡不禁生了懼意。
“哀家不明白淵王的意思?
”
“不明白麼?
”裴淵語氣嘲諷,“鳳太後處心積慮地殺死阿穆将軍,事到如今,還要裝蒜?
”
沈彥幾人吃了一驚。
殺死阿穆将軍的是鳳太後?
但幾人了解裴淵,知他沒有證據,是不會亂說的。
一時間,幾人心緒複雜,很是不解。
鳳太後心頭顫了顫,緊緊掐着掌心,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裴淵沒有證據,她隻要不認就行。
這麼一想,她心裡冷靜下來,故意笑了聲,諷刺地說:“哀家還以為,你們有辦法找到真兇,不想,你們竟然是想将髒水,潑到哀家頭上。
身為淵王,你竟如此無能,隻會欺負孀婦,算什麼?
”
裴淵并未被她激怒,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殘忍,“本王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
鳳太後一驚,卻依舊鎮定地說:“凡事都要講證據,淵王想定哀家的罪,可是有證據?
”
“證據?
如你所願!
”裴淵冷嗤了聲。
鳳太後心沉谷底。
這時,裴淵突然沉聲道:“顧潛,将人帶進來!
”
随着他的話音一落,顧潛押着一個人,快步走了進來。
在看到那被押着的人時,瞳孔一縮,險些站立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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