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鬥不過淵王
夷靈一慌,看向鳳太後,“鳳太後,快救救我……”
鳳太後眸底閃過陰霾,是沒有想到,裴淵這般不給她面子,她惱恨極了。
好在她還另有準備。
她從袖子裡拿出一張信箋來,“這是從葉輕身上找到的,上面寫得很清楚,交代了她與這景王府下人勾結的過程,那鈎吻,也是她給這下人的。
人證、物證俱在,淵王還要冤枉好人麼?
”
說罷,她将手裡的信箋,遞向裴淵。
夷珠聽着她這瞎話,抿緊了唇。
這件事情,早已真相大白,确實就是夷靈所為,鳳太後為何還要橫插一手,包庇夷靈?
她口口聲聲說淵王冤枉好人,明明是她為了給夷靈脫罪,草菅人民。
葉輕突然的死去,以及景王府下人的突然暴斃,絕對不是意外。
她這般視人命如草芥,實在可惡。
她忍不住想要開口,卻見裴淵突然看了她一眼。
不知為何,她竟看懂了他的意思,立即閉了嘴。
裴淵看也未看鳳太後遞來的信箋一眼,語氣沉冷,“人都死了,你在這裡跟本王說,人證、物證俱在?
哪來的人證?
哪來的物證?
嗯?
還是說,鳳太後是在宮中待得太久,腦子壞掉了?
”
鳳太後面色一變,“裴淵,你……”
“滾回你的宮去,别在這裡丢人現眼。
”裴淵負着手,表情淡淡的,但語氣卻威嚴懾人。
滿屋的人,頓時噤若寒蟬,不敢看鳳太後此時的面色。
鳳太後氣得身子發抖。
她堂堂當朝太後,竟被當衆這般訓斥,簡直奇恥大辱。
“哀家是太後,裴淵,别忘了你的身份,你這是以下犯上?
”她怒聲道。
“不清楚自己身份的,分明是鳳太後你。
”裴淵語氣緩慢,卻極具壓迫,絲毫未将對方放在眼裡。
鳳太後怒不可遏,厲聲道:“哀家怎麼說也是當朝太後,你這般頂撞哀家,是想被彈劾?
”
“想被彈劾的,分明是鳳太後你!
”裴淵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目無律法,草菅人民,為罪人開脫包庇,鳳太後想被怎麼彈劾?
”
鳳太後面色陰沉無比,絲毫沒了方才來時的從容自信,塗着鳳仙汁的鮮紅指甲,用力攥緊了帕子。
所有人都垂着頭,大氣不敢喘。
就在大家惴惴不安的時候,忽聽鳳太後冷笑了一聲,“裴淵,今日之事,哀家記住了。
”
話落,一陣腳步聲傳來,竟是鳳太後帶着宮人走了。
“鳳太後……”夷靈驚恐大叫。
可這次,鳳太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夷靈跌坐在地上。
她完了……
鳳太後根本就鬥不過淵王。
“夷氏,走吧。
”趙公公道。
夷靈歇斯底理地吼叫,“不是我做的,你們不能将罪名扣在我頭上……”
然而,并沒有人理會她,便連裴辰景,也沒再說話。
趙公公叫來兩個太監,将夷靈擡了出去。
裴辰景看了看皇兄,又看了看夷珠,心裡很是慚愧。
但夷靈腹中懷了他的骨肉,他不能不管。
他很快跟着去了。
鬧劇終于結束,顧潛安排了人将葉輕和那下人的屍體,擡了下去。
夷珠暗暗歎了口氣。
鳳太後所謂的人證物證,簡直破綻百出。
也許,她并不在意這些,她隻是想找一個名目,為夷靈開脫罷了。
奈何裴淵并不買她的賬。
隻是鳳太後臨走時說的話,她心裡有些擔憂。
她畢竟是當朝太後,裴淵這般拂卻她臉面,會不會有麻煩?
“珠珠别擔心,區區一個鳳太後,父王還不看在眼裡。
”小孩似乎看出來她的擔心,湊到她耳邊,小聲道。
夷珠聞言,壓下心底的擔憂,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問:“還疼麼?
要不要躺下來?
”
“有珠珠抱着,我就不疼了。
”小孩緊緊挨着娘親。
夷珠笑了下,“那我抱着你。
”
小孩“嗯”了聲,偎進她懷裡。
娘親的懷抱好舒服、好柔軟啊。
他心裡一陣滿足。
可這時,裴淵走了過來。
他垂眸看了小孩一眼,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你是舒服了,但你有沒有想過會累到夷珠?
她一直為你擔心,精神緊繃到現在。
”
夷珠連忙道:“王爺,不要緊,我沒事的……”
小孩卻已經乖巧地從她懷裡起了身,“珠珠,我沒事了,你快回去休息,我也得回去了,我不想待在這裡。
”
夷珠剛要再說什麼,這時,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個人,怒聲質問:“夷珠,你為何又要害我姐?
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壞,虧我還以為你真的改了!
”
夷珠一怔,擡眸看去,見是夷默,眉頭蹙了下,淡淡道:“我沒有害她,是她咎由自取。
”
“你害了人,還敢這樣說?
”夷默怒不可遏,整個人要沖過來,卻被顧潛一腳踹在膝蓋骨上。
他沒有防備,整個人撲通,跪倒在地。
“你!
”
顧潛抱着佩劍,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淵王面前,豈容你放肆?
”
他眼神倨傲,還隐有不屑。
夷默本就在氣頭上,見狀,都要氣瘋了,突然一個掃堂腿,狠狠踢了過去。
顧潛挑眉看了他一眼,輕輕松松便避開了。
夷默年輕氣盛,一擊不成,并不作罷,再次出招攻擊。
夷珠見他如此沒有眼力見,在淵王面前,也敢這般放肆,當即大聲喊道:“夷默,你再放肆,回去我定禀明父親,關你禁閉!
”
夷默動作一頓,被顧潛趁勢一腳踩在了地上。
看着少年英俊的臉,被按壓在地上,夷珠默默地挪開了目光,對裴淵道:“王爺,夷默他年紀尚小,不懂事,還請見諒。
”
裴淵瞥了夷默一眼,有些意外。
這小子年紀不大,竟能在顧潛手裡過上兩招,功夫不錯。
“無事。
”他溫聲道,随後吩咐顧潛,“放了他!
”
顧潛依言松開了腳。
被人連續兩次放倒在地上,對夷默來說,簡直奇恥大辱。
他不服地砸了下地闆,從地上爬起來,目光瞪向顧潛,“并不是我武藝不精,是你小子偷襲!
”
“兵不厭詐,輸了便是輸了。
”顧潛抱劍而立,神情冷酷。
夷默氣得心口起伏,手指點着他道:“你給我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