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零四章 夷珠在裴淵面前呼呼大睡
夷珠瞬間漲紅了臉,忙道:“不是……”
“本王剛才看到你點頭了。
你真預備,向狐兒求救?
”裴淵語速緩慢地說。
夷珠愕然。
她剛剛點頭,是因為太尴尬了,想趕緊打發了小王爺啊。
可不是那個意思。
她急聲解釋道:“臣女當時并沒有多想……”
裴淵嘴角勾了下,“好了,本王跟你開玩笑的,不用當真。
”
夷珠訝然,淵王也會開玩笑嗎?
“走吧。
”裴淵道。
“哦。
”回過神來,夷珠應了聲。
不一會兒,夷珠便跟着他到了書房。
看着寬敞的書房,夷珠有些拘束。
這是淵王平日處理政務的地方,她總覺得自己來這裡有些不合适,便站在門外,有些躊躇不前。
裴淵回頭看到了,眉頭微挑,“怎麼不進來,嗯?
”
“我……”
“怕本王吃了你?
”
“當然不是……”夷珠吓了一跳,慌忙搖頭。
“那還不進來?
”看着門外,漲紅着臉的女孩兒,裴淵眉間有絲笑意。
夷珠隻好踏進門去。
“随意坐。
”裴淵道。
夷珠等他先坐下了,才在有些遠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裴淵看了眼兩人間的距離,頓了下,溫聲道:“你可以坐近一點。
”
“啊?
”夷珠詫異地看他一眼。
裴淵黑眸微阖,嘴角淡淡勾起,“你坐太遠了,影響本王跟你說話。
”
“可是臣女聽得見……”夷珠眨着眸,不解地看着他。
裴淵:“……”
這丫頭怎麼這麼軸?
他擡手揉捏了下眉心。
難道他看起來真那麼可怕?
裴淵不禁自我反省。
夷珠坐了片刻,也沒等到對方的下文,她心裡有些奇怪。
淵王不是有話與她談麼,怎麼不說話了?
想着,她悄悄擡眸看了他一眼。
卻見他低頭在看卷宗,好像已經忘了有她這個人的存在般。
夷珠見此,便有些不知道是該繼續坐着,還是開口打破沉默,讓他盡快把話說完,她好回家。
可是對方看起來很忙的樣子,令她有些不敢開口。
恰好有下人送了茶點進來,她坐着有些無聊,加上在壽宴上沒怎麼吃飽,看着幾個碟子裡,精緻的糕點和香甜的水果,她有些被勾起了食欲。
反正淵王在看卷宗,一時半會兒,怕是不會注意到她。
她安慰着自己,動手拿簽子插了一塊桃子吃。
她吃得很小心,可味道太香甜誘人,她吃完一塊,忍不住又吃了一塊。
裴淵并不是忘了,而是在斟酌,該如何開口與她說,比較妥當。
不過等他再擡頭的時候,竟見女孩兒正在吃水果,還吃得很香的樣子,他原本想說的話,便又咽了回去。
正在這時,女孩兒目光看了過來。
二人目光一對視,夷珠想到什麼,突然漲紅了臉,被嘴裡還來不及咽下去的桃肉給嗆了一下。
“咳咳咳……”
她捂着嘴,背過身去,嗆咳得厲害,同時,心裡窘迫不已。
她竟然在淵王的眼皮底下,大吃特吃,還被看了個正着,想想就尴尬。
裴淵愣了下。
旋即挑眉。
這丫頭怎麼這麼不禁吓?
想了想,他放下手裡的卷宗,起身走了過去。
越想越尴尬,加上被嗆得難受,夷珠咳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這時,後背上忽然貼上來一隻手掌,輕輕地在她背上拍撫着。
她驚得忘了要咳,僵直着身子坐在那裡。
“好了?
”裴淵垂眸看着僵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兒,不甚确定地問。
“好、好了。
”夷珠咽了咽口水,趕忙站起身來,并退後了一步,“謝謝王爺。
”
“謝本王吓了你?
”裴淵莞爾。
“不不,是臣女自己的錯。
”夷珠赧顔。
“不用怕,喜歡吃,便多吃一點。
”裴淵将桌幾上,裝着桃子的碟子,端起來,遞到她面前。
夷珠咽了咽口水,經了剛剛的事情,她哪裡還有心情再吃?
她遲疑了下,卻仍是伸手接過,“多謝王爺。
”
裴淵看了她一眼,未再多言,轉身回了書案後,繼續看卷宗。
夷珠暗暗松了口氣。
但同時,又有些着急起來。
淵王怎麼還不說事呢?
她端着盤子,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香甜的桃子,吃在嘴裡,也有些沒了味道。
她一邊想着淵王什麼時候說事情,一邊吃着桃子。
不知不覺,便将一盤子的桃子吃完了。
放下盤子,她靠在椅背上,打量着書房的格局。
淵王的書房,真的好大,兩面連接着牆壁的書架上,放滿了書。
不遠處的窗台上,養了幾盆名貴的花。
整個書房大氣,又不失雅緻。
許是書房太安靜了,加上夷珠什麼都不能做,不知不覺,竟然有了困意,她揉了揉眼睛,好讓自己清醒一點,奈何瞌睡來得太兇猛,沒片刻,她便撐不住,睡了過去。
裴淵許久沒聽到小姑娘吃桃子時發出的輕細聲響,等他擡頭看去的時候,小姑娘已經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裴淵:“……”
除了狐兒外,還從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呼呼大睡。
看着睡得香甜的女孩兒,裴淵擡手揉了揉眉心,倏而卻啞然失笑。
剛剛還驚吓到險些噎着的姑娘,這會兒倒是沒心沒肺地睡着了。
裴淵目光落在少女瓷白的小臉上,握着筆的動作,頓了下。
這時,窗外忽然刮起了風。
他放下卷宗,起身去将窗子關了。
折身回來的時候,看到少女蜷縮在椅子上的纖薄身影,他頓了下,擡手褪了外袍,将其披在少女身上。
“珠珠……”
這時,門外傳來小孩的咋呼聲。
裴淵聽到了,快步走出去,将欲沖進來的兒子,擋了下來。
“她睡着了,别吵到了她。
”
小孩吃驚地看着他,“為什麼會睡着?
該不會是父王您對娘親做了什麼吧?
”
被兒子質疑的眼神盯着,裴淵額角青筋跳了下,沉聲,“本王能對她做什麼?
”
小孩手指點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這就得問父王您自己了。
”
裴淵:“……”
看着兒子古靈精怪的樣子,裴淵擡手敲了他腦袋一下,“不準亂想,本王什麼也沒有做,她是自己睡着的。
”
“哦——”小孩拉長了聲調,“看來娘親有所長進呢,都敢在父王您面前睡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