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漢的臉色陡然扭曲了一下,“啊……”的痛叫一聲。
然而很快,又詫異的眨了眨眼,好像,也沒那麼痛。
難不成他最近給自己的壓力太重了,隻是他想的太恐怖,其實并沒有那麼痛?
外邊的顧雲冬聽到那聲叫時緊張了一下,差點要沖進去。
還好後面聲音倒是低下去許多,也沒聽到别的聲兒,她放心了些。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牛嬸端着熱茶過來,顧雲冬坐在外面堂屋裡喝了兩杯。
隻偶爾能聽到裡面傳來熊大夫的說話聲,扁漢的呼痛聲,以及顧大鳳的安撫聲,邵青遠的聲音倒是沒聽到。
就這麼一直到了晌午,面前的房門才被人重新打開。
顧雲冬立刻站了起來,看向率先走出來的邵青遠,問道,“如何?
”
“沒事沒事。
”熊大夫擺擺手,“接下來好好的養着就是了,别亂動,吃點好的。
給他熬點骨頭湯什麼的喝着,對了,那木雕暫時就先不要雕了。
這兩日我都會過來,給他換換夾闆和藥。
”
“謝謝熊大夫。
”
童水桃又端了熱水給他淨手,擦完後喝了杯熱茶,熊大夫就走了。
顧雲冬這才進去看了看扁漢,此刻他整個人都躺在床上,雙腿都上着夾闆,身子僵硬着不能動,看着有那麼幾分好笑。
顧大鳳在一旁誇他,“你剛才都沒大聲叫,我還以為你痛過頭叫不出來了,原來是不怎麼痛啊,這樣說來,還是青遠厲害,手法獨到沒讓你多受苦。
”
顧雲冬,“……”深藏功與名。
沒事,她要堅強,盡管這功勞按在了邵青遠的頭上,但夫妻一體,一樣的。
扁漢倒是被說得有幾分不好意思,不過他内心深處也覺得這是邵青遠趁他轉移注意力的時候利落下手的原因。
就是治好腿有些困,但又有點疼,想睡睡不着,難受。
顧雲冬便沒再打擾他們,還是悄無聲息的出了房門。
她回了自己的屋子,那邊楊氏和雲可正在等消息。
聽說已經沒事了,兩人瞬間歡呼一聲,母女兩個緊緊的抱在一起,笑得傻兮兮的。
顧雲冬失笑,但多少去了一些心底的陰霾。
邵青遠送了熊大夫離開之後,便也急匆匆的走了。
顧雲冬知道他是去牛莊了,開始準備着手研究牛痘接種的事宜。
邵青遠果然問了牛莊裡所有的農婦,倒也不是人人都得過牛痘的,但是得過的人,确實從未染上過天花。
甚至有個農婦還說了自己前幾年衣不解帶的照顧得天花的女兒,那也沒被傳染上,一直健健康康的到現在。
邵青遠聽了,心中的念頭便更堅定一份。
跟着他一塊過來的阿豬一開始還不明白,後來聽到公子的解釋後,整個眼睛都亮了。
“公子的意思是,接種牛痘,真的可以預防天花?
”
“還不确定,目前隻是猜測而已,等多了解幾家後,還要試驗,隻是……”
如何試驗,這是個問題。
就算前期它能夠用動物來接種,後面呢?
又有哪個人肯當第一個接種牛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