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冬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家相公這是在……招商吧?
身為父母官可真是辛苦,一點機會都不放過。
顧雲冬将那兩瓶酒放在桌子上,也不說話,安靜的坐在一旁聽。
邵青遠拍了拍段謙的肩膀,“你也說了,那染布的染料,是需要生長在深山裡的一種花汁才能行。
那你就更應該将作坊建在靖平縣,摘花取材也能更方便。
你若是想将那花給移植到萬慶府去,那費時費力不說,你怎麼就知道萬慶府的土壤,适不适合栽種那種花?
萬一不适合,豈不是白白浪費一年半載的時間?
”
段謙皺了皺眉,“但這靖平縣,太落後了。
我将來将布給制出來,在這根本就賣出去,還要運送到府城,京城去,豈不是也需要大量的成本?
”說着,他挑了挑眉,“再說了,這種花,在穆家人原本所在的山寨附近也有,我要建作坊,在洛州府不是更方便,何必在你靖平縣。
”
邵青遠笑笑,“話不是這麼說的,你将來建了作坊,穆家人肯定是要在作坊裡幫忙的對吧?
建在洛州府固然好,可穆家人之前的那些仇家,那都在洛州府吧。
他們要是得知穆家人跟你合作,你說,他們會不會去找麻煩?
洛州府我鞭長莫及,但在這靖平縣,我還是能照顧一二的。
”
不等段謙反駁,邵青遠繼續道,“至于運送成本,你作坊不管是建在洛州府還是萬慶府,做出來的布料都不可能隻在本地售賣吧?
無論建在哪裡,你的打算,難道不是鋪滿整個大晉嗎?
”
段謙眯着眼,輕哼了一聲,倒是沒反駁。
邵青遠看到顧雲冬帶過來的酒,笑了笑,拔了塞子給段謙倒了一杯。
“喝喝這酒試試。
”
段謙低頭一看,這酒的顔色,怎麼這般紅豔豔的?
他有些狐疑的淺嘗了一口,然後愣了愣,看着酒杯道,“這什麼酒,倒是不烈,還有清清淡淡的果香。
有種細膩柔和的感覺,居然……讓人很驚喜?
”
段謙不是個喜歡烈酒的人,他做生意,更喜愛用好茶來招待客人。
但偶爾也要陪人喝喝酒助助興,但以往的酒水入口都很嗆口,即使最不烈的那種,他也不喜歡。
但面前這紅的不正常的酒,竟然奇異的對了他的胃口。
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邵青遠笑道,“怎麼樣?
味道不錯吧?
”
“不錯。
”段謙點點頭,“這酒哪裡買的?
”
“這不是買的。
”顧雲冬笑道,“這酒,就是我那作坊建完後,要做的東西。
你叫葡萄酒,用葡萄釀的,外面可還沒有的賣。
這種酒,你喜歡,我爹喜歡,我娘也喜歡。
你知道這意味什麼嗎?
”
段謙腦子轉的不是一般的快,“讀書人和女子都不喜歡烈酒,若喝的是這種酒,卻是一種情調。
這一塊人群,怕是了不得的客源啊。
”
顧雲冬以前專門做富貴人家女子的生意,現在連讀書人也不放過。
他都能想象,這酒出世後恐怕又是一次轟動的場景。
邵青遠笑道,“我打算,将雲冬的果酒,以及你的布料,打造成靖平縣的兩大标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