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海回道,“錢镖頭倒是找到一家名聲不太好的客棧,價格高不說,那客棧也就隻剩下一個大通鋪了。
錢镖頭的意思是,讓他們隊伍裡的幾位繡娘暫時委屈一晚,他們镖師就在外面湊活一夜。
”
主要還是他們抵達府城的時間太晚了,若是中午那會兒進城,他們還能走去城南城北的地方找一找,肯定能找到的。
如今他們時間不寬裕,隻能在附近打聽打聽。
一海說,“我去的時候,有個繡娘正在和錢镖頭吵架,說打死都不住大通鋪。
錢镖頭焦頭爛額的,聽到我說李镖師舊傷複發人在醫館的時候,差點沒撅過去。
”
遲遲點點頭,“我知道了。
”
他重新回到李镖師身邊,見兩人都愁眉苦臉的樣子,嘴角抽了抽。
“我聽說你們在找住的地方?
”
兩人一愣,錢镖頭豁然擡起頭來,“小兄弟可是有合适的地方介紹?
”
“我這确實有。
”
錢镖頭眼睛都亮了,“真的?
那,那麻煩小兄弟了。
”
遲遲對欲言又止的李镖師說道,“你就在這養傷吧,等好一點了再離開。
”
随即交代一海留下來照看他。
他也不耽擱,叫上錢镖頭就出了門。
遲遲的馬車就在門外,錢镖頭接過缰繩自己坐在車轅上。
然後順着遲遲的指揮往繁華的大街駛去,直至來到一家木匠鋪前面才停下。
錢镖頭不解的看着他,遲遲說,“這木匠鋪是我表舅家的,我表舅去外地了,他們的住房就空着,隻是房子的鑰匙在這裡,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進去拿鑰匙。
”
錢镖頭忙不疊的點頭,随即就看着遲遲從馬車上一躍而下,一邊進門一邊喊,“六子叔,六子叔,我來了。
”
六子正在鋪子裡吃晚飯,聽到熟悉的聲音趕緊出來。
“遲遲?
你怎麼來了?
”
他下意識的擡眸看了錢镖頭一眼,後者對着他微微點了點頭。
遲遲說,“我來拿我姑婆家的鑰匙,我有幾個朋友來得及,沒找到住的地方,讓他們在姑婆家裡湊活幾日。
”
“行,你等會兒。
”
六子是扁漢的徒弟,跟着扁漢這麼些年,也早就出師了。
扁元智去地方上任之後,扁漢也跟了過去,如今在那邊縣城又開了一家木匠鋪,同顧大鳳一起經營的風風火火的。
這邊宣和府的鋪子,就暫時交給了六子。
扁家剛來宣和府的時候,在興韬街租了房子,後來家底豐厚了,就将那房子賣了下來,畢竟有了自己的房子心也能踏實一些。
後來生意越發的好了之後,也想過要換房子,卻一直沒尋摸到合适的。
直至扁元智成親,那興韬街以前地頭蛇橫行,後來雖然好了許多,但那房子是真的不大。
白月是白家的大小姐,他們覺得在那房子裡成親委屈了她,再加上她還有陪嫁的丫鬟婆子,房間也不夠住。
于是顧大鳳重新尋摸了個小三進院的買下來了。
不過原來的房子也沒賣,如今他們都不在宣和府了,那院子就暫時交給了六子,讓他幫忙看着,遇到合适的就出租,不合适就放着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