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冬皺了下眉,直接跨出大門,走向台階。
那幾個人見她過來了,立刻又往牆角後面縮了縮,緊張的低聲喊道,“快,快藏起來。
”
顧雲冬嘴角一抽,站在原地,低聲喝道,“範倚林,你們給我站住。
”
幾人身子一僵,當即腳步頓住,低垂着頭背對着她。
顧雲冬眼皮子跳了跳,“你們這是做什麼?
躲躲藏藏的幹什麼?
出來出來。
”
範倚林等人磨磨蹭蹭的轉過身,從牆角挪了出來,擡起頭,一臉心虛的對着顧雲冬幹笑,“顧,顧夫子。
”
顧雲冬上下打量了他們一陣,問道,“你們是來找我的?
”
“……嗯。
”幾人遲疑的點點頭。
“既然是來找我的,那見着我怎麼反倒躲起來了?
”
“我們,我們心裡愧疚。
”範倚林小聲的說,“上回抓岑先……岑瀾的時候,我們不但沒能幫上忙,還幫着岑瀾阻攔了顧夫子的人,差點讓岑瀾給逃了。
要不是趙景反應快,手裡又恰好有簪子這樣的武器,及時刺中了他,我們就要釀成大錯了。
我們對不起顧夫子……”
上回他們逛書鋪正好看到岑瀾被白兀追殺,一聽岑瀾的話下意識的就堵成人牆擋住了白兀的去路。
後來知道岑瀾不是好東西,頓時捶胸頓足後悔莫及,當時就幫着善後的白兀等人安撫沿途被驚吓的百姓們,将功折罪。
原本他們想着第二天去給夫子請罪,結果他們做好心裡建設來縣衙的時候,卻聽到顧雲冬已經離開了的消息。
因着縣城形勢緊張,連趙景受了傷在縣衙調養,他們都不能進去探望。
這幫學生越發的意識到邵大人和顧夫子肯定是遇到了大麻煩,在做大事。
因此在顧雲冬不在的這段日子,他們也一直有關注着縣城的情況,等到那鬧事的出現後,他們才能那麼順利的組織好人手前去幫忙。
昨晚範倚林等人就聽說顧雲冬他們平安回來了,當時就想過來的,但家中父母說他們剛回來肯定舟車勞頓需要休息,所以他們才換成了今兒早上過來。
隻是真的走到縣衙門口了,卻又忐忑起來。
顧雲冬聽完,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她忍不住搖搖頭,“行了,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
都别在這站着,有什麼話,進去再說。
”
範倚林幾人對視一眼,見顧雲冬沒有生氣的樣子,微微的呼出一口氣。
然後跟着她往縣衙裡面走,神情多少帶了一絲輕松。
顧雲冬帶他們去了前廳,邵青遠看到了,問了一句,然後就自己去忙了。
讓人給範倚林等人上了茶,顧雲冬才在主位上坐下,笑道,“那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們确實是在抓捕岑瀾的過程當中充當了一些阻力。
不過這也難怪,岑瀾說到底是你們的訓導,你們的反應都正常,确實怪不了你們。
”
面對夫子的求救無動于衷,那才是冷血無情不知感恩的東西吧?
範倚林他們當初可是毫不在意自己的安危,自己用人牆擋在飛奔而來的烈馬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