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源看也不看顧雲冬一眼,隻是盯着顧雲書說道,“是不是昨日儲老頭來這裡和你說了什麼?
還是你們看他是郡王爺介紹來的不好意思拒絕了?
我就知道他們不安好心。
但是你别忘了昨天答應我的事情,君子一諾千金,難不成你想反悔?
”
顧雲書一臉懵逼,他不是,他沒有,别胡說。
“老師,我沒有要反悔,我說過考進了國子監以後,就拜您為師的。
儲夫子昨日确實來過,但他問了我兩個問題就直接走了,沒說什麼收徒的事情,您誤會了,我……”
沈源擡手,“很好!
既然你信守承諾,那就行了,記住你說的話,考完試,就拜師,一天都不準拖,知道嗎?
”
顧雲書下意識的點點頭。
沈源這才扭過身去,微微挺着胸膛看向顧雲冬,也不說話。
但那表情明晃晃的寫着‘聽到沒有雲書說要拜我為師,你說再多都沒用’的樣子。
顧雲冬撫了撫額,“您老高興就好。
”
“行了,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回國子監。
”
他說完就要走,邵青遠卻突然出聲将人攔了下來,“先生請稍等,我們有事情想請教先生。
”
沈源奇怪,“什麼事?
”
“稍等片刻,我們去書房拿個東西,很快就回來。
”
沈源就跟着顧雲書重新回到堂屋坐下。
顧雲冬被邵青遠牽着去了書房,讓他将兩封信給拿了出來,“難得沈先生在,他見多識廣博學多才,以前還接待過外邦使者,說不準認得信上的文字。
”
顧雲冬眼睛一亮,“對對對,就算不認識,他也肯定知道是哪國的文字。
”
但信是不可能直接拿出來給沈源看的,誰知道上面是什麼内容。
顧雲冬将信放在桌子上,想了想,把開頭的稱呼給抄了下來。
稱呼看着是三個字,她故意拆開了分别抄的。
然後,再把落款也抄了下來,中間随便找了五個字。
顧雲冬看了看,總共有十一個字,她全部都給打散了。
抄好後,顧雲冬将字迹吹幹,這才帶着紙張重新回到了堂屋。
沈源和顧雲書在說話,之前因為擔心新茗閣那邊的事情,他們也沒好好的談過昨日儲夫子過來的事兒,現在沒問題了,沈源就很在意儲老頭說過什麼。
聽顧雲書講完過程,沈源差點拍桌子狂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個人又迂腐又自傲,腦子一根筋固執的要死。
他就需要那種學生完全聽他的話不能有反對意見,你看他之前收的那些個弟子,在做官之前個個如此,和木偶似的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壓制的太狠了,後來暗地裡專門和他唱反調,就是活該。
”
顧雲書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活該嗎?
他覺得儲夫子還挺……可憐的。
沈源說着說着又同情了他一番,這老頭腦子不好,他往日裡也不怎麼跟他計較。
但讓出徒弟的事情是堅決不可能的,還好他家小徒弟靈活有主見,不會輕易被糖衣炮彈腐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