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你想說什麼,說吧,朕聽着。
”
“罪臣這些年,有負皇上的信任,犯下大錯,罪臣确實罪有應得,萬死難辭其咎。
但罪臣懇求皇上,饒過葆硯一命,罪臣願意将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部告知。
”
皇帝挑眉,“你所謂的認罪,隻是為了兒子的性命,想跟朕讨價還價?
”
魯王的姿态卻放得極低,他緩緩的伏下身子,行了大禮,“罪臣不敢,罪臣如今别無所求,心裡唯一的挂念,便是葆硯了。
”
皇帝算是聽明白了,他一心求死,如果楚葆硯的命也保不住,那他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皇帝安靜了許久,拿着茶杯又喝了兩口茶。
整個禦書房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等着皇帝下決定。
按理說,魯王謀反原本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但他是皇室,若是株連九族,那這範圍都包括皇上了。
可滿門抄斬卻是逃不掉的,身為魯王的嫡子,楚葆硯更是被第一批砍頭的名單裡。
如今……
“好,朕答應你便是。
”皇帝最終還是應下了,不過就是饒他一命,到時候終身監禁在天牢裡,日子不好過,都說不清到底是直接砍頭好,還是活着好。
魯王松了一口氣,又給皇帝深深的磕了個頭,随即才說道,“罪臣知道,之前白家調查過荀家,調查結果,白之言是罪臣的兒子,是嗎?
”
他說着,回過頭看向邵青遠和顧雲冬。
邵青遠點頭,“一開始确實以為如此,不過那日聽到魯王和魯王妃吵架,顯然白之言的身份另有隐情了。
”
魯王愣了一下,苦笑一聲,“果然。
”
他微微的點了點頭,“确實,白之言不是我的兒子,他是前三皇子楚琥的兒子。
”
‘砰’的一聲,皇帝直接站起身來,右手重重的拍在禦案上,豁然看向他,“你說什麼?
”
禦書房裡的其他人也面面相觑,秦文铮和趙大人對視了一眼,呼吸都屏住了。
顧雲冬皺着眉想了片刻,陡然想起這位楚琥到底是何人了——當今皇帝的三哥。
說起來,這人和他們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淵源來着。
想當年,淮陰侯府老侯爺,就是看中了三皇子,覺得他将來能登大寶,想要将她婆婆邵音嫁給三皇子,自己指不定還能成為将來皇帝的嶽丈。
結果這個想法還沒實施,邵音就被古敬原給綁架走了。
再後來,邵音在靈州府遇到了白杭,和白杭成了親成為白家的兒媳婦。
最終,三皇子因為謀逆罪被抓,被砍頭了。
老侯爺為此還慶幸不已,沒有将邵音嫁給三皇子,否則他們一家都保不住,全部都陪着他一起喪命。
白之言,竟然是楚琥的兒子?
?
?
顧雲冬看向魯王,後者說道,“白之言,确實就是楚琥的兒子,應該說是如今唯一的兒子了。
楚琥當年行動失敗,所有的人手,都留給了白之言。
”
“三皇子,怎麼會讓白之言留在白家?
”邵青遠眯着眼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