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杭仿佛從他的眼裡看出了他的想法,欣慰的同時,又感覺無比的心酸。
其實就算邵青遠兩人不說,他也知道他這些年過得非常不好。
從他寡言的性子就能看出來。
他呼出一口氣,“好了,時候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
“嗯。
”邵青遠了解了邵音的發病情況後,便打算帶着顧雲冬回房。
沒想到她卻一直低垂着頭,一臉糾結的欲言又止的模樣。
邵青遠抓了抓她的手,“怎麼了?
還有什麼要問嗎?
”
白杭也不由的将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顧雲冬想了想,還是從袖子裡将那個镯子給拿了出來,“伯父,這個镯子你知道吧?
”
聽到伯父兩個字,白杭的眉頭忍不住狠狠一跳。
他暗暗的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雖然他想聽兩人叫一聲‘爹’,可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剛剛相認,彼此都還不熟悉,慢慢來吧。
而且阿煜不是個擅于表達情緒的孩子,總要給他們時間的。
白杭定了定神,看向那個镯子,眉頭卻緊緊的擰了起來,“這個,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好像……”
他頓了頓,恍然,“對了,有點像音音當年特地做給阿煜的手镯。
阿煜小時候很喜歡這些顔色鮮亮的東西,音音有個手镯,手镯上綁着各種顔色的繩子,倒是和你這個有點像,可又有些不像。
”
“這個不是伯母的手镯,這手镯是我們找銀樓做的。
”顧雲冬忙将手镯的來曆和白杭說了一遍,也将自己打造這個手镯的作用講了。
白杭聽了恍然大悟,點點頭,“你們有心了。
”怪不得當初她拿出來的除了那張帕子,還有這個镯子。
隻是那會兒他也來不及細看,音音就發病了。
顧雲冬将手镯往前推了推,說道,“之前伯母突然發病暈倒,我懷疑,是看到了這個手镯的原因。
”
白杭一愣,“你說什麼?
”
“伯母發病的時候,我們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但她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這個手镯,眼睛發紅,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樣。
對了,那伯母的那個镯子呢?
”
“那個镯子二十年前就不見了。
”白杭詫異,他将那镯子拿過來,仔細的看了又看。
其實照他來說,這镯子和音音的那隻镯子區别挺大的,他看到這個镯子,不會第一時間就認錯。
但音音的情況不同,她太在意了,十八年前能認錯人,如今認錯镯子,也并不意外。
“這镯子,先放在我這裡吧。
”
顧雲冬有些不解,“伯父打算做什麼?
”
“我心裡還沒想法,不過現在阿煜已經找回來了,也不知道音音的心病是不是好了,若是還沒好,我再從這個镯子下手試試。
”
顧雲冬點點頭,其實她也是這個想法。
将镯子交給白杭後,顧雲冬這才和邵青遠離開了他們的房間。
白杭起身,目送他們的身影逐漸遠去。
直至完全不見了,他的眼眶才漸漸的變得濕潤了起來。
“阿煜,都長這麼大了,真好,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