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遠兩人也知道要給皇上一個緩沖的時間,當即便跪安了。
秦文铮被皇帝留了下來,想來此事他也想問問他的意見。
等一家三口都離開後,皇帝才歎了一口氣,秦文铮站在一旁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許久,皇帝才問道,“這件事,你怎麼看?
”
秦文铮想了想,斟酌道,“臣自然是希望邵青遠夫妻留下來的。
”畢竟他們都是同陣營的,共事幾年,彼此也都了解。
“隻是臣也知道,從一開始他們夫妻就隻想在宣和府做點小本生意,一個開藥館一個開店鋪,日子過得舒心自在。
若不是不得已卷入這些紛争,他們可能連京城都不會來。
如今他們辭官,臣倒也不覺得意外。
”
皇帝蹙眉,秦文铮笑道,“其實顧雲冬說的話也有道理,就算邵青遠不當官了,皇上需要他們做什麼,他們自然也會去做的。
”
“話雖如此,隻是終究可惜了些。
”皇帝看向手裡的那份辭官奏折,沉吟片刻,突然擡起頭說道,“你說,朕要是升了邵青遠當宣和府的知府如何?
你不說他們想在宣和府嗎?
那邊他熟悉,讓他們守在那也不錯。
”
秦文铮嘴角抽搐了一下,“皇上,這不合規矩。
”
大晉律法,為官者不能在家鄉任職。
雖然邵青遠認祖歸宗後,祖籍是在靈州府白家,但他到底是在宣和府長大的,舊識朋友都在那,怎麼可能去宣和府當知府?
皇帝當然知道,他也就那麼一說。
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讓人頭秃。
這天的禦書房,君臣兩人說了許久的話,外面候着的太監才看到秦大人一身疲累的走了出來。
相較于秦文铮的苦惱,邵青遠一家三口卻已經坐上了宮外的馬車,準備回家去了。
戚嬷嬷在宮外等得心焦,見到他們出來,趕緊上前打量遲遲,“怎麼樣?
見着皇上了嗎?
有沒有見到皇後娘娘和皇子公主?
”
“沒有。
”顧雲冬一邊上馬車一邊說,“今日上書房那邊教考,公主皇子都在那學習。
”
戚嬷嬷頓時松了一口氣,沒見着皇家子弟就好,那些可都是金尊玉貴又有脾氣的,萬一讓他們家遲遲受了委屈怎麼辦?
看到遲遲沒事,戚嬷嬷放下心來,不過擡眼間卻發現自家郡主和郡馬爺一臉嚴肅的表情,心裡又咯噔了一下。
她倒也沒問,馬車很快往合泰巷駛去。
剛到家門口,邵全就跑出來說,“爺,夫人,郡王爺和聶大人他們都來了。
”
顧雲冬幾人一進院子,果真看到堂屋裡坐了不少人,熱鬧的很。
易子岚第一個看到他們,當即興奮的站起身,沖着他們招了招手,“回來了?
這回進宮見着皇上,是不是被大肆褒獎了?
我估摸着,很快就有升官的好消息要傳出來了。
”
聶聰也在後面站着笑道,“看來我們都要準備好賀禮了。
”
“這話說的,我可是一個月前就已經琢磨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