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巷坊一帶比較吵雜,張家附近也都是一些并不是很大的院子,同合泰巷那種有着一定年代感有底蘊的房子不同。
據張迎月所說,原先他們家條件還可以的。
否則當年她爹也沒那個銀子去把她娘給贖出來,隻是她爹去世後,張家人對她們娘兩沒個好眼色,嫌棄她娘出身不好,嫌棄她是女兒身,将她們從張家趕了出來。
她們家如今就隻是租住在這一片巷子裡,如同無根浮萍一般。
偏偏張母還生了病,城裡的大夫都說治不好。
張迎月若不是實在走投無路絕望至極,也不會聽從郡王爺的吩咐。
馬車在張家門口停下,一行人從馬車上下來。
周圍鄰居都好奇的看着他們,有人眼尖,見到張迎月回來,忙招呼道,“迎月啊,你可回來了,剛才房主又來了。
”
張迎月臉色微變,“她說了什麼?
”
“說你诓騙她,錦蘭街86号那鋪子壓根就沒開張,你說在那邊當女夥計的話是騙人的呢。
怕你交不出租金來,房子還沾染上你娘的病氣。
”
那鄰居說着,還偷偷的斜着眼睛去看顧雲冬幾人。
随即湊到張迎月的耳邊,小聲的問道,“是不是真的?
女夥計的事情是你糊弄房主的?
那你是個什麼打算,租金交不出,下個月這房子也就住不了了。
還有他們是誰啊?
是不是你沒能當夥計,所以打算自賣自身,他們是你主人家?
”
顧雲冬,“……”她聽得見。
而且這鄰居幸災樂禍的心思也太明顯了。
張迎月的臉也有些黑,根本就不打算回答,隻是對顧雲冬兩人說道,“東家,先進來吧。
”
“嗯。
”顧雲冬點點頭,和邵青遠率先踏入了門裡。
張迎月随後跟了進去,隻是臨關門前,還是對那鄰居說道,“我沒賣身,他們就是錦蘭街鋪子的東家。
”
說完,将院門關上了。
鄰居一愣,随即撇了撇嘴,不以為意的說道,“糊弄誰呢,錦蘭街鋪子都沒開業。
再說了,哪有東家親自跑到夥計家裡來的?
”
那鄰居說着眼珠子一轉,突然匆匆忙忙的跑了。
顧雲冬此刻已經站在院子裡打量了,這院子實在是小。
比起當初她在宣和府租住柯表姑家裡的房子還要小。
看起來也就一個房間而已,竈台也是在院子的角落裡随便搭的。
顧雲冬稍稍的看了兩眼,就發現這房子是被一分為二了。
看來就算在這年代,也免不了違章加建。
本來就不是很大的房子都能在中間砌一道牆,分别租給兩戶人家。
但在京城裡,就算這樣一個小院子的租金也不便宜。
一個月都要一兩五錢,對張迎月這樣的人家,實在不容易。
顧雲冬還沒看完,裡面便傳來了細微的聲音。
張迎月很快跑了進去,顧雲冬和邵青遠進門的時候,就見到張母靠在床頭,虛弱的咳嗽了兩聲。
張母見到他們,當即感激的開口,“兩位東家,迎月已經跟我說了,真的謝謝你們,謝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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