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山長輕咳了一聲,看了顧雲冬一眼,說道,“顧姑娘,咱們天海書院下學的時間是申時末。
”
他說的很是隐晦。
顧雲冬點點頭,“嗯,來之前我爹也打聽過,夏日下學晚一點,冬日會早半個時辰。
”
齊山長,“……”怎麼就不明白呢?
之前的聰明勁哪裡去了?
還是他說得太隐晦了?
他輕咳了一聲,有些自暴自棄幹脆敞開了說,“顧姑娘,時間挺緊迫的,你這畫作要在下學之前還回去的,是不是該有些動作了?
”
齊庭嗤之以鼻,祖父這分明就是在放水。
可是下一刻,卻見顧雲冬點點頭,“山長爺爺說的是,還是早點看完早點還回去的好。
”
說完她便坐在桌子前面,将畫紙攤開,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
齊山長,“……”
衆人,“……”
你看什麼?
你又不懂,還一副深不可測的高人樣兒,裝模作樣都不像好嗎?
顧雲冬看完第一張後,大概知道對方的注重點在哪裡,哪方面又很薄弱,忽略的又是什麼地方,這要提的點倒是挺多的。
她左右看了看,随即問齊山長,“山長爺爺,我能用筆嗎?
”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
顧雲冬便不再客氣,齊山長這邊也有炭筆,顧雲冬拿這個更順手,取了一隻便在畫紙上寫了起來。
齊山長一愣,豁然起身走到她面前來,“你這是在做什麼?
”
顧雲冬擡起頭來,理所當然的開口,“當然是指出哪裡不足,幫助這位學子提高畫技啊。
我爹不是說了嗎?
”
“不是,你亂寫什麼?
”齊庭和其他人也飛快的走上前來,有些惱怒的開口,“你爹說的是讓那位畫出駿馬圖的畫師來指,不是讓你在這邊胡鬧亂來的。
你知不知道咱們書院的學子對于這些畫作有多愛惜,他們費了多少精力畫出來的畫,怎麼能由着你在這上面亂塗亂畫的,你毀了人家的心血知不知道?
”
其他人紛紛點頭,似乎對于有人不把他們的用心放在眼裡,有些感同身受起來。
“顧姑娘,你爹是承諾了下學之前将畫作還回去,我們理解他不想出爾反爾欺騙學子,但也不能讓你來随便糊弄吧?
”
“顧姑娘,要是你爹實在做不到,回頭把畫作還回去好好的道個歉其實也沒什麼的。
”
“就是,這樣随意的在人家的畫作上寫字,太不尊重人了。
”
齊山長皺眉,扭頭瞪了孫子和其他學子一眼,“行了,都胡咧咧什麼?
人家顧姑娘還一個字沒說,話都讓你們給說完了。
一個個老大不小了,吓壞人家姑娘怎麼辦?
”
他一發話,其他人頓時低垂下頭,不敢吭聲了。
這不是太着急了怕她毀了别人的東西嗎?
也沒想真的吓她。
顧雲冬很無奈,展開那幅她爹臨走之前留下的駿馬圖,“這幅畫就是我畫的,我爹說的畫師,嗯,是我。
”
齊山長,?
?
?
其他人,!
!
!
你在說什麼?
風太大,好像沒聽清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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