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遠遠遠的看着,眼睛微微的眯起。
他朝着蔡越走過去,後者卻下意識的做出防範的動作,低聲道,“我立刻去幹活……”
他要走,被邵青遠一把給抓了回來,“我和你說過,你現在還不能下床。
别說做事情,你能在下船之前将身上的傷養好七八成已經很不錯了。
”
蔡越越發的不安起來。
邵青遠蹙眉,想了想說道,“你不用覺得自己在我們身邊白吃白住,你表嬸手裡還有兩千兩銀子是你的,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那就用那兩千兩銀子當費用。
這樣,你總能安心些了。
”
蔡越愣愣的擡起頭,看了他兩眼。
随後,他就被邵青遠帶回了船艙,開始給他診治身上的傷。
許是邵青遠的那番話起了作用,蔡越不再搶着去幹活了,但他乖乖的在船艙裡,除了吃飯上茅房,一步都沒踏出去過。
好在他會透過船艙看外邊的風景,船隻靠岸的時候,他也會看着蹦跳着下船的鄭泉水和高子露出羨慕的神情。
這一路行來,蔡越情況雖說依舊不太好,可也慢慢的,多說了兩句話,尤其是面對遲遲的時候,他總是格外的有耐心。
船隻第二個停靠的碼頭是河定府,顧雲冬還記得嚴雅嚴靈她們的本家就在這個地方。
然而她這念頭剛落下,突然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顧雲冬有些訝異的看着蹲在河邊洗衣服的那個女人——嚴靈?
?
嚴靈居然已經到了要自己親自到河邊洗衣服的地步了?
看來上回他被嚴家帶回去後,日子越發的不好過了。
顧雲冬覺得她活該,好好的在這河定府待着不好嗎?
非要去京城國子監,嚴靈那丈夫馬平川還在考試的時候故意陷害雲書,自食其果了吧?
顧雲冬嗤笑一聲,沒在看嚴靈,抱着遲遲下船去走動走動。
鄭泉水和高子再次去了附近的碼頭,顧雲冬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有些詫異,問身旁的邵青遠,“他們這是打算分頭行動了?
”
“這兩日他們一直在嘀嘀咕咕的,計劃寫了兩大張,想來現在是去實施的。
”
顧雲冬頓時就好奇了,隻不過高子已經跑得不見蹤影了,鄭泉水倒是在碼頭邊上轉來轉去的,視線一直在來往的人身上移動。
沒過多久,鄭泉水就扶起一位因為勞累過度倒在地上的瘦弱漢子。
就在周圍人都下了一條并且将管事找來的時候,鄭泉水擠進了人群,然後當着衆人的面,将那漢子給救醒了。
圍觀的人都發出一陣驚呼贊歎聲,鄭泉水隻是矜持的表示,“我是大夫,救死扶傷原也是我本分,這位大叔是積勞過度才會暈倒的。
我剛才看了一圈,發現不少人身上都有傷,還有這位大伯,腳步虛浮眼眶也腫的厲害,想來應該是有好幾夜沒睡過安穩覺了,你……”
鄭泉水侃侃而談,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過來。
因為有他救人在先,年紀雖說不大,比起高子來說卻更加有說服力,所以沒多久,就有人試探着請他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