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遠一邊給那士兵包紮,一邊問謝懷,“謝将軍那邊怎麼樣了。
”
謝懷讓人在大帳外守着,自己提着刀坐在邵青遠的對面,說道,“那個小兵已經抓到了,父親正在審問,想從他嘴裡撬出其他同夥。
”
說着,他看了一眼被捆綁着倒在地上昏迷的甘參将,臉色沉了下來,“我也沒想到,甘參将竟然也是奸細。
我一直以為咱們西南大營是銅牆鐵壁,誰知早已千瘡百孔了。
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好好肅清這些蛀蟲,這次還得多謝邵大人的提醒。
”
邵青遠也沒料到,白之言的人已經滲透到了西南大營的上層将領當中了。
謝懷卻慶幸,當初妹妹在京城時便和邵青遠夫婦交好,知道他們要來西南,還特地給父親寫了信。
否則邵青遠不信任他們,指不定就越過他們父子直接奏請皇上,到時候他們必然會擔上一個怠忽職守的失察罪名。
想到這,謝懷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謝中林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他身上還帶着微弱的血腥氣,臉上更是陰沉的厲害。
尤其是看到昏迷的甘參将時,額角青筋都微微的突起了。
謝中林大步上前,一腳就要踹向甘參将。
謝懷眼明手快,忙抱住他往後退了退,“爹,冷靜點,你這一腳得把人踹掉半條命,回頭我們還怎麼從他嘴裡得到消息?
”
謝中林揉了揉眉心,雙手緊緊的握緊,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他是被謝懷的人叫來的,當時正在審問那個小兵,結果聽說想要刺殺夏千的人抓到了,就在大帳中,而且此人還是甘參将。
謝中林聽到時,差點沒當場殺人。
謝中林‘呸’了一聲,罵道,“這畜生。
”
邵青遠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謝将軍,那小兵審問的怎麼樣了?
”
提起這個,謝中林又腦殼疼,“那小子嘴巴緊的很,還沒招。
”
邵青遠蹙眉,他們可沒時間再耽擱下去了,誰知道白之言到底在暗中籌謀什麼?
他琢磨了片刻,指着甘參将和成軍醫說道,“不如把他們兩個也帶過去吧,那小兵不肯招,多半是還心存希望,覺得自己有後手,能救他一救。
”
如今兩個後手被抓了,說不定就能突破他的心理防線。
謝中林點點頭,将兩人的外衣脫了,又用布袋子套住了腦袋,随即便避開人群,秘密帶到了審訊的地方。
邵青遠一進去,就見到被綁在架子上,渾身是傷的小兵。
他此刻看起來雖然狼狽,但為了從他嘴裡獲得消息,謝中林并沒有下死手,至少人還是很清醒的。
聽到動靜,那小兵便擡起頭來。
謝懷笑了一聲,将罩在成軍醫和甘參将腦袋上的布袋子給扯了下來,對那小兵說道,“如今,你說不說都無所謂了。
他們兩個想來知道的比你多,我們用些手段,總能知道一些線索的。
”
說罷,他對着身邊的人說道,“殺了吧。
”
“是。
”他身邊的士兵提着刀,直接走到那小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