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瞬間便回過神來,暫時抛開顧氏的事情,有些詫異的問道,“戴知府家的公子?
咱們什麼時候和戴府有交情了?
”
那下人搖頭,“小的不知,老爺好像也挺疑惑的。
”
周夫人想了想,“你去前院候着,聽聽到底是為了何事。
可别是來找麻煩的……”
最後一句,她說的極低,随着話音落下,内心也開始忐忑起來。
那下人趕緊跑出去了,而此時的周大富,也同樣心情忐忑,招呼戴文霍上座後,便試探性的問道,“不知道戴公子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
“倒是沒什麼特别的事情,就是想問問周老爺能否割愛,給我兩個下人。
”戴文霍笑着說道。
周大富微微的松了一口氣,随即好奇的問,“戴公子說的是誰?
”
戴文霍便拿出兩個木雕,說道,“今日我上街,看到有個婦人手裡拿着個木雕,我看了十分的喜歡,就想問她多買幾個。
誰知道婦人卻說她是周府的下人,這木雕是她丈夫所刻,無法買給我。
”
周大富詫異,他們府上還有個會雕刻的下人?
這個他倒是不知道了。
拿起戴文霍放在桌子上的木雕,仔細的看了看,确實是挺精細的,不過要說跟那些真正的老手藝師傅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的。
難得,戴文霍竟然會喜歡。
戴文霍卻像是沒看到他眼裡的疑惑般,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像是在回憶一般的說道,“我實在喜歡這木雕,也不怕周老爺笑話,我小時候還自己學過,可惜學藝不精,就放下了。
如今看到這木雕,竟然想到我小時候的那些事情,這突然就有些感慨,便想着重新撿起來學學,閑暇的時候可以打發打發時間,正好,遇到了這個合我心意的雕刻師傅,所以這一時沖動,便上門來請周老爺割愛了。
”
周大富愣了愣,竟然是這樣。
他的腦子開始迅速的轉動起來,他和戴文霍可是一點交集都沒有,平日裡想攀上戴府那可是比登天還難。
這難得的機會,戴文霍隻是要兩個下人而已,别說他毫無印象沒有任何價值的下人,就算是要他身邊的小厮,他也絕對沒有二話。
更何況,用這兩個下人跟戴文霍有了聯系交情,以後對他可是大大有利的。
戴文霍見他不說話,笑道,“當然,如果周老爺舍不得也沒關系,我也不過說說而已。
”
周大富一驚,忙笑道,“戴公子說笑了,不過兩個下人而已,哪裡談得上割愛不割愛的。
我是個粗人,不懂這些風雅之物,這雕刻師傅在我這裡也是白白的浪費才能,跟了戴公子才有他發揮作用的機會,我這可是求之不得呢。
”
戴文霍都親自上門了,他要不給,那可就是不識擡舉。
“周老爺果然是個通情達理之人。
”戴文霍從衣袖裡面掏出五十兩銀票,從桌子上緩緩的推了過去,“這是買下他們的銀兩,還望周老爺收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