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铮眉頭微蹙,喂喂喂,不帶得寸進尺的,他也是有脾氣的。
顧雲冬卻看了看旁邊,說道,“這事,我想單獨和秦夫子說。
”
秦文铮眉頭擰得更緊了,隻是想到他也有意問問這姑娘關于柳家打賭的事情是不是跟她有關,便還是同意了,讓丫鬟帶着女兒出去,也讓原本站在門口的小厮離開了。
不過他沒讓葛氏走,“我沒有什麼事情需要瞞着夫人的,姑娘有事便說吧。
正好,我也有事想問問姑娘。
”
顧雲冬沒意見,她反而覺得這樣相互尊重信任的夫妻才讓人放心。
不過……
“秦夫子有事想問我?
”這就有點奇怪了,“那夫子先問吧。
”
正好也趁機多了解了解秦文铮,畢竟她接下去要說的事情還是需要謹慎的。
秦文铮也不推辭,他原本也挺急的。
“顧姑娘是永福村的人,又和柳家大少爺是朋友,那應該知道他和陶家打賭的事吧?
我想知道,這件事情是否跟姑娘有關?
”
咦,原來是這個。
她點了點頭,“是跟我有關。
”
秦文铮表情陡然嚴肅起來,“這麼說來,姑娘果真就是那位揚言能制出白糖,并且讓柳少爺深信不疑的女子?
”
“應該沒别人了。
”
秦文铮忍不住微微揚高了聲音,“姑娘可知,這事如今已經鬧到了府城,若再不遏制後果不堪設想。
”
葛氏憂心的拉了拉他的袖子,秦文铮微微吐出一口氣,繼續道,“我今日去了柳家,見到了柳家大少爺,本來想勸他大事化小,可他并不肯聽我勸告。
他似乎很相信顧姑娘,但問其原因他又不肯說,顧姑娘可否告知原因?
”
“原因很簡單,因為柳少爺相信我能制出白糖來,秦夫子你相信嗎?
”
秦文铮突然想笑,“顧姑娘,你我今日才第一次見面,甚至到了此時此刻,我尚不知道姑娘芳名以及家庭背景和品性,我又如何相信你有那等本事呢?
”
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顧雲冬點點頭,彎腰提起一直放在一旁的籃子放在桌子上,随即拉開蓋在上面的布,露出裡面一個陶瓷罐子。
“那夫子看完這個,相不相信我有這本事呢?
”
秦文铮一愣,看了看那罐子,随即跟葛氏對視了一眼。
“夫子打開看看?
”顧雲冬做了個請的手勢。
秦文铮頓了頓,神情緊繃的打開了蓋子,探頭一看……
裡面的東西細細粒粒的,白白的一片,仿佛是鹽,仿佛又不是。
“這是……”
“可以嘗嘗。
”這次顧雲冬細心了些,準備了一個小勺子。
畢竟人家夫子是文人,總不能跟柳維似的直接倒在手裡吧。
秦文铮狐疑的拿起小勺子舀了一點,遲疑了片刻,眼看着葛氏要自己過來吃了,這才湊到嘴邊,淺淺的抿了一口。
下一刻,瞳孔猛地一縮,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甜的,這是……”
顧雲冬也跟着站起身,“如你所見,這就是白砂糖,夫子現在相信我有這本事了嗎?
”
秦文铮渾身一振,眼睛驟然變得炯炯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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