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紅绫沉默片刻,淡淡開口:“西陵皇室聽起來挺亂的。
”
“何止是挺亂?
根本是一團亂麻。
”绫墨道,“皇帝昏庸無能,皇後大權獨攬,除了争權奪勢之外,各種醜聞也是層出不窮。
數年前皇後一族還沒有坐大時尚有些顧忌,這兩年倒是光明正大地養了男寵,各開各的後宮,整個皇族朝堂弄得烏煙瘴氣......”
話未說完,正對上夜紅绫清冷沉靜的瞳眸,绫墨意識到什麼,求生欲及時發揮了作用,連忙解釋:“她跟愛妃不一樣,愛妃養男寵是假的,那位皇後是直接給皇上帶了綠帽子――”
“若本宮是真的呢?
”夜紅绫淡問。
啊?
绫墨靜了一瞬,随即溫軟低語:“有我這麼個長得好看,又能讨愛妃歡心的男寵,旁人哪還能入得了愛妃的眼?
”
夜紅绫道:“若是真能入呢?
”
绫墨又是一噎,随即撇嘴:“若真有人能入愛妃法眼,那定是我做得還不夠好,我應該再接再厲,這樣愛妃大概就沒空去想别人了。
”
當然,能入她眼的那人大概也會死無全屍。
話音落下,夜紅绫瞬間沉默下來。
绫墨湊過去想親她,夜紅绫擡頭看着他,語氣淡淡:“今晚你睡房梁。
”
說完,徑自轉身離開了亭子。
绫墨愣了一下才起身跟上,“睡什麼房梁?
天氣越發冷了,我得給愛妃暖被窩才是。
”
“府裡不是還有兩個側夫嗎?
”夜紅绫語氣閑閑,“本宮也該雨露均沾,讓其他人有個侍寝機會。
”
绫墨聞言,直接伸手一攬,把身邊的女子拽進自己懷裡,低頭覆住她的唇瓣:“不許。
”
夜紅绫想說什麼,嘴卻被他狠狠地堵住,什麼都說不出來。
绫墨吻了一陣卻覺得不過瘾,竟是直接打橫把夜紅绫抱了起來,飛身朝紅菱苑的方向掠去。
外面又到了落下黑幕的時候,殿内光線漸漸暗了下來,卻沒有人敢進來掌燈,生怕打擾了主子們的好事。
“愛妃餓嗎?
”绫墨趴在女子身邊,看着慢慢平複着呼吸的女子,精緻眉目泛着吃飽餍足的光彩,“要不要吃點東西?
”
“我去倒點水給愛妃潤潤喉。
”绫墨起身下床,颀長瘦削的身軀完美得像是一件藝術品,雙腿筆直修長。
倒了水過來,親自伺候他家愛妃喝下,绫墨就着她的杯子也喝了幾口,然後轉身把杯子放回去,重新回到床上:“愛妃若是不餓,我們可以繼續。
”
夜紅绫沉默。
“愛妃。
”绫墨溫柔地吻着的唇瓣,“還要雨露均沾麼?
”
夜紅绫冷冷瞪他一眼,雖然因光線昏暗,以及身體的疲乏而使得眼神的威懾力大大減弱,卻不影響她擺出主人的身份:“今晚想繼續罰跪?
”
“不想。
”绫墨悶笑,“我想摟着愛妃睡覺。
”
夜紅绫冷哼一聲。
绫墨終于不再惹火,拿外袍把她裹住,抱着她起身下床:“我伺候愛妃沐浴。
”
夜紅绫這次沒再說什麼,沒什麼力氣地嗯了一聲。
绫墨換人進來收拾床鋪,然後抱着夜紅绫去了浴池。
身為禦影衛有個極大的好處,就是對身體上的穴位了如指掌,以及精通服侍人的手法。
身體已經極度疲乏的夜紅绫在绫墨恰當好處的推拿之下,很快恢複了一些元氣。
清洗完身體,穿着寝衣回到内殿,靜蘭已經帶着人把床鋪收拾幹淨,殿内掌了燈,光線明亮了起來。
“殿下餓了吧?
”靜蘭低頭請示,“奴婢這就給兩位主子準備晚膳。
”
绫墨沒說話,夜紅绫更是不想說話。
但态度已是默許。
兩人此時已餓得前胸貼後背。
于是靜蘭就帶着侍女走了出去。
“愛妃還有力氣嗎?
”
绫墨轉頭看着夜紅绫,這一句問得當真是出于關懷,可聽在夜紅绫耳朵裡卻無疑是持續挑釁和警告示威。
方才還是真的沒力氣,所以由着他放肆,可這會兒她決定不再繼續慣着他。
“今晚跪床尾。
”夜紅绫語氣平靜,卻透着不容違抗的冷硬,“既然你力氣強悍,跪上一夜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
绫墨呆了呆:“愛妃?
”
剛剛濃情蜜意了半日,怎麼轉眼就要罰跪了?
夜紅绫沒理他,身體倚靠着床頭,雖然力氣恢複了一些,但兩條腿的酸軟還清晰存在,這讓她體會到了一種技不如人的挫敗和惱怒。
于是在眼前這個青年正要溫軟求饒的時候,她語氣淡淡道:“别忘了禦影衛的職責,以及一個男寵的本分。
”
禦影衛的職責是保護主人,本分是服從命令,若有反抗,送回去神隐殿重新打造。
绫墨憋了好半晌,才軟軟開口:“屬下現在身嬌體弱,還望主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