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看着手上的早餐,愣住了。
對面酒店的總統套房住着誰,她當然知道,是霍允思。
五星酒店的早餐不吃,怎麼叫了外面的?
老闆娘挺得意地說:“咱店裡的馄饨出了名的好吃。
”
安然想請老闆換個人,但是人說完了話就去忙了,安然隻得提着小袋子走到對街酒店。
一樓前台認得她,笑說:“給客人送早餐?
放這裡吧!
”
安然也不想見霍允思。
她嗯了一聲:“麻煩你們送給頂層的霍先生!
”
總統套房的霍總?
前台小姐眼前一亮,一口答應下來。
恰好這時,嚴秘書提着洗衣袋下來,不想看見了安然。
大清早的嚴秘書受不了這個刺激,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安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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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也微微怔住。
她的唇動了一下,最後隻叫了一聲:“嚴姐。
”
嚴秘書不愧是職場老鳥。
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将洗衣袋放在前台交代幾句,然後就看着安然輕聲說:“跟我上去吧!
霍總等着早餐呢。
”
安然咬了下唇。
她将袋子遞給嚴秘書:“嚴姐幫我帶上去吧!
我…霍總不會想見我。
”
昨晚鬧得那樣不愉快。
她想,霍允思可能這輩子都不想看見她吧。
嚴秘書雖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細節,但是猜也能猜出大部分……她是很了解霍總的,出身那樣的顯赫總是傲嬌的嘛,被個小姑娘近乎玩弄了,面子下不來。
但是心裡肯定是沒有放下的。
要是放下,怎麼還會抽煙,怎麼還會發燒呢!
嚴秘書笑了,她笑得溫和極了,輕拍安然的肩:“霍總是霍總,嚴姐是嚴姐!
怎麼,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就沒有點兒小日常跟我分享的嗎?
我這開了一晚的車,白天還要陪着霍總遊山玩水,安然你對這裡熟,給嚴姐一點兒意見呗。
”
安然哪好拒絕。
她本身就不善言詞,何況對方還是職場老鳥。
嚴秘書幾句,就把人帶到電梯裡,
雖是說說笑笑,但嚴秘書到底也是當媽媽的人了,她看得出來安然過得非常不好,要說這小姑娘呢,就是蠢萌蠢萌不太聰明的樣子。
要是開竅點兒,仗着霍總這樣的喜歡,
早就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嚴秘書暗暗歎息。
轉眼間到了頂層,安然是怎麼也不肯進去的了,她小聲跟嚴秘書說:“一份馄饨12塊,加上打包跟快送費一起15塊錢。
”
嚴秘書已經刷開了門。
她很自然地說,“不巧得很,手機錢包都放在房間裡了!
安然你進來拿吧!
”
安然壓低聲音:“我在門口等!
”
嚴秘書笑笑:“你是怕看見霍總是不是?
……他生病了發着燒呢,我摸了一下估計不低于39度!
唉,這裡醫療條件不太好啊,萬一霍總的腦子燒糊塗了怎麼辦,他還沒有結婚呢,也沒有給霍家留個後。
”
安然:……
“進來吧!
他睡着呢!
”
安然隻得跟進去,這裡跟她想象得一樣豪華奢靡,隻是一進去就聞到了香煙的味道,混合着一絲男性體息。
是霍允思的味道。
那味道讓她聞了,想哭。
她局促得很,嚴秘書拿了零錢給她,随後低聲說:“你不想看看霍總嗎?
我沒有看錯的話,你也是喜歡霍總的,即使感情不在但是仁義總是在的吧,霍總對你不差,至少我沒見他對哪個女孩子這樣上心過!
”
嚴秘書說得懇切。
安然覺得自己不去看一眼,就不是人,是忘恩負義的禽獸了。
她猶豫半天,還是走了進去。
霍允思睡着了。
但确實看着不舒服,俊美的面孔帶着薄紅,有種很肉|欲的感覺。
安然極少能這樣看他。
他很好看,但是她平時不敢看他的,因為他回望過來的視線,會讓她腿軟。
此時,她卻得到一個機會。
她情不自禁地半跪着,凝視他靠在雪白枕上的睡顔……那麼好看,他穿着白色浴衣的樣子,也超級完美。
安然還記得自己是誰。
她身上甚至還穿着早餐店的白色t。
她覺得自己跟他,就像是王子跟灰姑娘一樣,她跟他相處的所有都像是她偷來的,過了午夜就要還回去。
偌大的卧室裡,安安靜靜的。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輕輕撫摸他的嘴唇,她記得這裡有多軟有多燙,又是怎麼可惡地侵占她的。
可是,她還是喜歡他。
她眼裡熱熱的,很想親他一下,就一下。
安然傾身,嘴唇親觸着他的,隻一秒她就想挪開,可是她才動了一下,後腦勺就被人握住了,接着她被人壓到身子底下。
霍允思生着病,全身都是滾燙的。
厮磨間,浴衣全部散開,露出精實的男性身軀。
安然别過小臉不敢看。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放開我!
”
“放開你?
不是你自己送上來的嗎?
”霍允思的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他的黑眸染着熱切,注視着身子底下的人,像是一口要把她吞掉:“我說過什麼了,我說,沒有必要再見面了!
”
安然有些怕。
昨晚發生的事情,光是想着就顫抖。
她遲疑着伸手,抵着他的肩,想把他推出去。
但是根本就推不動,不但推不動,他還一寸寸壓下來,最後兩具年輕的身體相貼,三兩下她身上的衣服落地床尾。
“安然,這是你自找的!
”
霍允思低頭,吻住她,并扣住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
他霸道得不成樣子。
昨晚,他已經放過她一回,想不到她還敢到他身邊來。
他全身都充斥着怒氣還有欲|望,叫嚣着想要釋放,他也這樣做了……任憑她怎麼低叫哀求,他還是抱緊她一舉占有她。
他吻住她,溫柔地吻,堵住她的哀叫。
時間就像是定格。
他的眼有着化不開的濃郁,就那樣寸寸地盯着她的,同時也緩慢而堅定地把她變成他的。
安然是第一次。
這個發現,帶來一股狂潮,沖刷着彼此的身心。
他也是,從未有過女人,他們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在這間總統套房裡,在他生病在她不舒服的時候,草率而又熱烈地交出自己的第一次。
安然哭了,她的鼻頭紅紅的,然後又忍不住摟住他的脖子。
她叫他霍允思。
允思一直一直地看她,像是在愛她,又像是在恨她,更像是不知道拿她怎麼辦才好,他猶豫不決思索很久,所以這場性|事就冗長無比……
誰都不在意,是不是舒服,有多舒服。
隻知道,他們在一起。
終于,霍允思回過神來,他捧着安然的小臉深深地吻她。
他不但吻她,還迫她回吻。
身子上其餘的衣物,也一件一件扔到地闆上,最後兩具身體不停糾纏、變得激烈起來……
嚴秘書才聽見動靜時,就悄悄關上了門。
她在門口聽了會兒。
瞠目結舌!
她又擔心,霍總現在發着燒,其實是不能劇烈運動的,萬一出事兒她十條命也不夠賠,但是現在她去阻止的話,她想她現在就要死。
最後她選擇守在外面。
一會兒酒店的醫生就過來了,想要看看小霍總,但是主卧室裡面傳出來的動靜也讓他意外震驚。
大都市的人,玩得都這麼花嗎?
嚴秘書老臉微燙,但還是擠出一抹職業性的微笑:“我們霍總跟女朋友好久沒有見面了,難免熱情一些。
要不您留一盒退燒藥,回頭我交給霍總!
”
醫生求之不得。
他立即就把藥放下,跑得飛快。
嚴秘書送走了人,她把藥放在茶幾上,又寫了張紙條就先離開了。
反正有安然在。
……
卧室裡,一室春意。
霍允思做了兩回,做完後感覺燒也退了,也不難受了就想吃點兒東西。
他從背後抱着人,親吻她的薄肩。
男人大抵都有點兒劣根性的,霍允思也不例外。
他是挺氣她的,但是安然是第一次,這個事兒抵消了他大半的火氣……
他啞聲說:“如果你願意,我會負責的。
”
他的意思是結婚。
安然明白他的意思,她心裡有點兒亂,她其實是想答應的。
“怎麼了?
不想跟我在一起?
”
他的态度180度大轉變,不似昨晚那樣強硬也不像過去那樣總喜歡逗弄她,而是像男人對待女人那樣溫柔得不可思議。
霍允思能确定,安然喜歡他。
方才他們做的時候,她的反應騙不了人。
所以他有十足耐心。
他把她從懷裡轉過身,一手摟着她的後頸,跟她接吻。
才開葷的男人,總歸是貪吃的。
他低聲問她疼不疼。
安然輕輕咬唇,可是他最受不了她這個樣子,也不管不顧了就将她按在懷裡,溫柔地弄……
一個上午,安然都被困在他床上。
好在嚴秘書下樓,幫她請了假,還很體貼地跟老闆娘聊了會兒天。
中午。
安然從床上醒來,耳邊響起一陣敲擊鍵盤的聲音。
她輕輕坐起來,看見霍允思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放着一部筆記本,他似乎在工作。
聽見聲音他擡眼,“醒了?
”
安然望着他,他亦是,明顯是要她一個答複。
霍允思這輩子的耐心,都給了她。
安然發現自己拒絕不了。
她猶豫一下,說:“我要想想!
”
霍允思淡笑:“好,我給你時間思索!
中午了,我叫點兒吃的,一起吃?
”
“我還要上班。
”
“嚴秘書給你請了假!
再說你今天能下床嗎?
”
霍允思說完,挺輕地又笑了一聲,最後他起身來到床前雙手撐在床兩側居高臨下地注視她,還拿高挺的鼻尖蹭她的。
他人生得好看,弄得安然臉紅心跳。
安然小聲說:“我覺得自己很不好!
”
她十萬個配不上他,所以在發生關系以後,她甚至卑微地說:“其實,你不用負責的!
都……都是成年男女了,真的不用負責。
”
霍允思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安然22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年紀。
她跟辛柏來自小認識又是男女朋友,卻還保留第一次,說明她就是個保守的人。
現在卻跟他說,都是成年男女,不用負責。
該說她傻,還是傻?
霍允思不是特别喜歡哄她,他更喜歡看安然糾結的樣子,但是現在他卻不是,他想認認真真地跟她把這事兒弄清楚,至少他對她是認真的,是平等一緻的。
至于那些欺負和惡趣味,可以放在婚後。
事實上,他也不能理解自己,為何輕易就原諒了她。
或許是因為愛情這東西,解釋不了。
他也不想深究。
霍允思是個有行動力的人,他隻需要負責安然,她在這裡的一切會由嚴秘書處理。
他靠在床頭連人帶被地摟着她。
一邊按了内線,叫了很多很多食物,安然小臉微紅,他還故意在她耳邊說:“我餓了!
他靠她很近。
她整個人幾乎靠在他的肩頸處,隻要一擡眼就能看見他完美的下巴,還有,她都能聞到他身上好聞的肉味兒……霍允思整個人都好看得閃閃發光。
安然看得有些恍惚。
這個人,自己真的能夠擁有嗎?
是不是她勇敢一些,是不是她接受自己的悲慘身世,是不是她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她就能站在霍允思身邊,她隻需要對他好,那……她就是配得上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