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靡的卧室,燈光昏黃。
霍明珠躺在柔軟的床上,無法動彈。
枕邊,清爽的刮胡水的味道,是那個人用慣的牌子。
這是她這個月,第三次被綁架。
每一次男人都把她綁過來,蒙住她的眼睛,他的領帶會輕輕縛住她的手腕,讓她乖乖陪他睡覺……
隻是,他從不碰她!
他就隻是在夜裡,摟着她,興緻好時會摸摸她。
……
卧室門口,響起細微腳步聲,接着她身邊的床鋪深陷下去……溫熱的手指,輕輕撫觸她的臉蛋。
她生得明豔,每一處都長得好看。
終于,男人住了手,貪戀地望着她……
一秒記住https://m.
霍明珠沒有掙紮,蒙住她眼睛的領帶慢慢浸染上一片濕潤,她低聲哭泣:“陸謙,你不是要娶太太了麼?
你還三番五次地把我抓過來幹什麼?
”
“讓我當你外室麼?
”
男人微微一怔,她知道是他!
霍明珠低低地哭着,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是他,他身上的味道她化成了灰也認得!
大概是他沒有舍得綁得緊,她用力掙紮,竟然把束縛掙開了。
重現光明,她跟他對視……
胸口,劇烈起伏。
霍明珠注視着這個自己愛了很多年的男人,嘴唇輕輕顫抖:“陸先生,是,我是不怎麼聰明,可是你不能一直把我耍着玩!
我再怎麼不濟,也不可能當個男人的外室!
”
半年多前,她喝了酒。
那一晚,他們瘋狂了一夜……
後來他來b市時,他們偶爾會過夜,畢竟他身邊沒有女人,畢竟他們有過一個孩子,畢竟他跟她說等他兩年。
她滿心歡喜地以為,他們會結婚。
可是他是要結婚了,報紙上陸先生的婚訊宣布得很有排場,新娘卻不是她。
即使如此,他還要睡她……
陸謙看着她含淚的眼,從煙盒裡抽出一根香煙,煩躁地點上。
他很想跟她說,再等半年。
他想說,他的婚訊是假的,但是一個女人能有多少個兩年、她的青春又有多少個半年……
陸謙喉結滾動半天。
最終,他低聲輕歎:“明珠,對不起!
”
他輕輕拉過她。
她不想讓他碰,倔強地瞪着他,眼睛裡紅紅的一片。
他是知道的,她很愛他。
這種愛,混合着喜歡、迷戀、敬仰。
還有他們無數次歡|愛的記憶。
陸謙輕輕摸了下她的腦袋,聲音嘶啞又很溫柔:“早餐我做好了,去洗把臉,等會兒柳秘書會派車送你回去!
”
他的語氣,似情人,又像慈父。
說完,他就走出卧室。
走得很快,像是生怕有什麼東西追趕他,像是怕自己下一秒會後悔。
陸謙走出卧室,他站在過道。
狠狠的一拳打出去,鮮血染紅了白色牆壁。
這一生,他束縛太多。
無法跟喜歡的女人厮守,他算什麼男人!
他也曾經以為自己能放手,所以他在幾年前跟明珠分了手,再見面才驚覺自己有個兒子,他以為兩年,兩年便能放下一切照料他們母子。
可是他食言了……
卧室的洗手間裡,霍明珠蹲在馬桶旁邊,靜靜哭泣。
她知道這樣沒有出息。
可是她沒有辦法管住自己,她隻能用這樣的方式哭泣,因為她回了家,還得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她還要當個好女兒,
她還要當爍爍的好媽媽,
在外面,她還是光彩奪目的一線模特……
霍明珠……走出這間房子,你就不能再哭了。
恍惚中,她尋到一包香煙,應該是陸謙平時在這裡抽着落下的,她輕輕點燃一根,回想起了當初跟陸謙的初會。
那時,她還是少不更事的霍明珠。
而他,是萬人敬仰的陸先生,
她永遠都記得那個傍晚,家裡忽然來了車牌很牛|逼的八輛奧迪,十多個全身黑衣的保镖,簇擁着那個清貴的男人走進她的世界。
他站在霍宅大廳,挾着萬千風華。
那天,霍明珠聽人說,他就是陸謙,是c市的陸先生。
也是溫蔓的舅舅。
她從樓梯款款而下,爸爸讓她叫人,她看着他年輕好看的臉心裡嘀咕:他看着不過30多,憑什麼要叫他一聲陸叔叔呀!
可是爸爸跟哥哥好像挺怕他。
她想,她乖巧一點聽話一點,他是不是就不會找哥哥麻煩,就會同意溫蔓跟哥哥在一起!
那天,她穿着白色的裙子。
好像,還是睡衣……
就這樣她居高臨下,小貓似地喚了一聲:“陸叔叔!
”
當時,他有轉過頭來。
看見正臉時,她承認她的心跳有些快,她從未想過溫蔓會有一個這樣好看的舅舅,而且位高權重,他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就跟爸爸說話。
她從未見過有一個人,跟爸爸說話能這般風輕雲淡。
後來,陸叔叔走了。
爸爸說他是老狐狸,哥哥卻沒有說話,她覺得爸爸說得不對,陸叔叔明明很溫和,他說話的時候斯文有禮。
那時她想,這世上怎麼會有人這麼好看。
這麼地讓她舒服。
她想,她是喜歡這個陸叔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