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拖着行李箱,慢慢走到他跟前。
張崇光目光有些幽深地注視她,片刻,他接過行李朝着停車場的方向走。
霍西走在他身邊,低問:“怎麼知道我的航班的?
”
“隻要有心,總會知道!
”
霍西便不再問了。
轉眼間就走到車邊,他開了一輛黑色路虎過來,打開後備箱将她的行李放進去,關上時問她:“有給綿綿買禮物嗎?
”
霍西坐上車,系安全帶時才回答:“買了一對小羊。
”
張崇光目光落在她指間的對戒上,聲音放輕了些:“我呢?
有沒有給我買?
”
霍西微怔。
她沒有想到張崇光會向她要禮物,平時還好,他們才領了證的他索求也挺正常的。
張崇光語氣變淡:“看來是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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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西别過臉看着車窗外面,片刻她低語:“明天我給你補。
”
張崇光沒有出聲。
霍西接着說:“明天律所有個慶功會!
”
車子在路口的紅燈前面停了下來,張崇光輕輕别過了俊顔,他微微皺眉:“才回來,怎麼又要往外面跑?
”
霍西才想說話,張崇光輕摸她的臉。
“霍西,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
“你不想跟我過新婚生活,是不是?
”
“結婚證對你來說,隻是一張廢紙而已,你仍舊當自己是單身……是不是?
”
……
霍西有些無力:“不是!
張崇光,如果你不想我去,那我就不去了!
”
她知道自己的妥協,不過是不想吵。
她吵不動了。
她現在有太多的事情要關注,綿綿的病、白起的病……還有未來的孩子,她實在沒有精力再去吵架,再去經營一段感情。
但她願意和平相處。
隻是張崇光理解不了她的心情,他心裡的霍西可能還是當年的那個,可是早就不同了。
霍西說完,就靠在椅背上,默默地不再說話。
張崇光也沒有。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到别墅的停車坪上。
透過擋風玻璃,他們看見綿綿從家裡搖晃着跑出來,小臉挺興奮的。
霍西坐得筆直,開口:“張崇光,我們休戰好不好?
”
除了不想讓綿綿看見,她也很累。
張崇光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他打開車門下車彎腰抱起綿綿,輕輕放到霍西的腿上。
綿綿抱着媽媽,軟乎乎地叫。
霍西親親她,問她這些天過得好不好,開不開心。
“綿綿開心!
”
綿綿湊在她耳邊,很不好意思地說:“綿綿可喜歡爸爸啦!
”
爸爸特别會照顧小寶寶。
比小爸爸照顧得好。
但是綿綿也想小爸爸,媽媽回來,就可以讓媽媽帶她去看小爸爸了。
小孩子沒有心機,說話直來直往。
張崇光從後面拿出行李箱,正好聽見,但是他沒有說什麼隻是摸摸綿綿的小腦袋:“你白叔叔最近不在b市!
等他回來吧!
”
綿綿有些失望。
霍西不禁擡眼看了看張崇光,他撒謊後竟也是面不改色的,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抱起了綿綿,朝着樓上走。
霍西杵了半晌,才從車上下來。
初春的傍晚,微涼。
玄關處燈光有些幽暗,家裡的傭人跟她問好,并問道:“太太,可以開飯了嗎?
”
霍西其實是有些累的,但是想到張崇光跟綿綿都還沒有吃,便說:“開吧!
”
傭人布置餐桌。
霍西上樓準備換套衣服,到了二樓,綿綿正好下去。
傭人連忙接過她:“太太,您忙!
”
霍西點了下頭,推開主卧室的門。
她的行李在起居室,張崇光人坐在沙發上,正在吸煙。
霍西把門帶上:“怎麼在室内吸煙了?
”
“你不喜歡?
”
他坐着未動,瞅着她,随後就把香煙給掐掉了。
霍西将行李帶到衣帽間,簡單收拾了下,換了套居家服。
門輕輕打開。
張崇光出現在門口,他靜靜看着她,問:“你會不會去看白起?
”
霍西垂眸,注視着手裡換下的衣服。
半晌,她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
張崇光聲音沙啞:“真話!
”
霍西轉身面向他,她斟酌了下開口:“白起沒有兩年了!
他身邊也沒有什麼親人,即使有也是沖着他幾億身家去的,張崇光……我不想向你解釋白起跟沈清蓮的不同,但是我可以說,我跟你在一起時,沒有對不起你過!
”
“現在呢!
”
他問她:“現在跟我領了證,還會不會跟他……”
霍西放下手裡的衣服:“吃飯吧!
”
經過他時,手腕被他捉住。
接着她跌入一具溫熱的懷抱,他并沒有多孟浪,隻是在她耳邊輕輕吻了一下:“我信!
”
霍西身體微微一顫。
張崇光很快就松開她,語氣變得挺溫和的:“不是說了要吃飯?
下去吧,綿綿該等着着急了!
小姑娘的脾氣可不是太好,像你小時候!
”
霍西淡淡一笑,随他下樓。
一頓飯,倒也平安無事。
飯後,霍西為了補償這些天的冷落,親自給綿綿洗了澡澡。
還靠在床邊哄她睡覺。
綿綿靠在她身側,軟乎乎的樣子:“媽媽身上香香的。
”
霍西淺笑,她伸手摸綿綿的臉蛋。
綿綿乖乖閉上眼睛。
霍西跟着她一起洗了澡,這時人也有些疲憊,靠在床頭淺淺入眠。
燈光被調暗,她睜開眼睛。
正對上張崇光的眼。
他應該是在客房沖過澡了,身上清清爽爽的,帶了絲絲的涼意,他問她:“綿綿睡着了?
”
大概是太累了,也大概是夜深。
他的嗓音十分溫柔,就像是天底下尋常的夫妻那樣,十分自然地問起孩子。
霍西嗯了一聲。
下一秒,張崇光抱起她纖細的身子,邊走一邊低語:“去客房,嗯?
”
霍西也不是小姑娘了,
她自然能猜出他想幹什麼!
她輕輕揪着他的浴衣,輕喘一聲:“我今天是安全期!
”
張崇光抱着她穿過起居室,打開主卧室的門走到過道上。
别墅過道的燈光暖黃,在深夜裡顯得暧昧。
聞言,他低頭看她,聲音沙沙的:“霍西你覺得夫妻做那樣的事情,隻是為了生孩子?
你的意思是沒有懷孕的可能就不讓我碰你,是嗎?
”
霍西其實就是這個意思。
但是她不能說是!
否則,張崇光今晚不知道會瘋成什麼樣子!
她垂了眸子,低喃:“我有點兒累!
”
“那就少做兩次!
”
說着,他打開客房的門,幾步就走到床邊。
霍西被他擺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深色的床單映襯得她纖細白皙,又很細膩。
張崇光大概也是忍得久了。
他幾乎沒給她緩沖時間,一手托着她的後腦勺,一手撐着床側,跟她接吻。
他情動得厲害。
片刻間,就這麼地占有了她!
霍西把頭别到枕邊,承受着他,輕輕咬唇。
張崇光緩過那陣子,看着她忍耐的樣子,心中有些失落,他湊到她耳邊低聲問她:“不舒服嗎?
從前你沒有這樣冷淡的。
”
從前,霍西很喜歡跟他上|床。
霍西輕輕搖頭,聲音沙啞:“還好!
”
張崇光不再顧忌着自己的感覺,他也想要她舒服,也想看她崩潰的模樣,可是他再怎麼溫柔,霍西一直忍着……
張崇光幹脆不忍了。
後面,他弄得挺兇,也終于把霍西弄哭。
要哭不哭的樣子,摟着他求饒……小半個晚上,他才終于勉強地放過她!
逞過兇的男人,脾氣收斂了許多。
他沖完澡,回到床邊,輕聲問她要不要洗洗。
霍西擡手的力氣也沒有,她很想就這樣睡過去,但是她答應過跟綿綿一起睡,明早小姑娘看不見她該多失望啊!
半晌她咬牙:“我自己去洗!
”
耳邊傳來張崇光挺輕的笑聲,她罵了句禽獸就忍着痛下床去浴室了……浴室門關上,張崇光的目光黯淡下來。
他從床頭櫃上摸出一根香煙,緩緩地抽着。
一邊回味着方才的情事!
霍西跟從前不同了,明明上次在公寓裡不是這樣的,他想或許是因為他提過白起,她放不開吧!
三年時間,到底是不同了!
他想,他應該忘了白起的存在。
霍西想照顧他,便照顧吧,那人總歸是要離開他們的生活的。
張崇光不禁自嘲一笑。
他太清楚自己了,這種大度,不過是權衡罷了!
想明白後,他心情好了許多,等到霍西出來他已經把香煙給掐掉了,上前擁住她聞了下耳後:“挺香的!
”
霍西淺笑:“不是跟你一樣的沐浴露?
”
男人明顯說的不是這個。
他把她抵在牆壁邊兒上,大掌又滑進她的浴衣裡,聲音更是沙啞得不像話:“再做一次!
”
霍西累得陪不動了!
她抵在他的肩上,無聲反抗,但是張崇光卻就這樣慢條斯理地占了她……這一次他少有的溫柔,他又是熟悉她的身體的。
霍西嘗到了女人的快樂。
情動不能自已時,張崇光低頭吻住她,深深淺淺地吻着她。
燈下,兩具身影糾纏……
次日清早,霍西是在大床上醒來的,别提張崇光了,就是綿綿也不在身邊。
一看時間,都十點了。
太陽曬到屁股了!
她捂着額頭申吟一聲:縱|欲過度,真是太可怕了!
她記得上午律所有個會議要開的!
現在怎麼辦?
跟她的秘書說,昨晚做得太多,所以睡過頭了?
秘書的電話還是打來了,很甜美地問:“霍律師,會議十分鐘後開始,您到律所了嗎?
”
霍西閉上眼睛!
媽|的,她全身都不想動一下!
霍西握着手機,清了清喉嚨:“會議改明天上午十點!
”
秘書還是聽出不同,“霍律師生病了?
”
霍西模糊地嗯了一聲:“是!
有點兒不舒服!
明天再說吧!
”
至于慶功,她大概也去不成了!
張崇光這個禽獸!
霍西把手機扔到一旁,抱住枕頭還想睡,她以為綿綿被張崇光帶到公司裡,現在家裡就她一個。
偶爾睡個懶覺,也不是不可以。
卧室門被輕輕推開,一大一小兩隻走進來,霍西假裝睡着!
綿綿趴在床邊,聲音放得很輕很輕:“媽媽怎麼還不醒?
”
一會兒傳來張崇光的聲音:“媽媽累了!
”
綿綿揚着小腦袋,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媽媽為什麼會累啊?
是坐飛機嗎?
”
張崇光輕咳一聲:“對!
媽媽坐大飛機累了!
”
綿綿點頭。
她的小腦袋擱在床邊,看着霍西,一會兒還忍不住伸手碰碰。
霍西忍得辛苦死了!
張崇光看見她睫毛顫動,猜出她醒了,不由得輕輕笑笑。
正好傭人上樓來,說是煮了糖水,要帶綿綿下樓喝。
張崇光順勢讓綿綿下樓。
很快,卧室裡就剩下他跟霍西兩個人,床上的人還在裝睡。
他又想起那年夏天,她月經初潮時的情形,也是這樣躲着像隻鴕鳥般……又慫又可愛。
張崇光忍不住傾身,附在她耳後低問:“昨晚舒服嗎?
”
霍西不好再裝,她隻能睜開眼睛。
張崇光輕輕靠在床頭,伸手摸摸她的臉,低語:“昨晚你來了好幾回!
”
霍西臉皮厚,也架不住這樣的對話。
她坐起來抓抓頭發:“幾點了?
我得去律所!
與其聽他說這些騷話,她還不如去律所開會……
但是張崇光不給她這個機會!
他挺淡地說:“剛才你的秘書打電話問我了!
我說你太累了今天不去了!
怎麼,她沒有打電話過來?
”
霍西:……
她窘迫的樣子,他覺得可愛。
霍西幹脆又躺了回去,她看着天花闆,淡聲道:“我得休息至少一周!
”
“我怎麼感覺到,你體力不如從前了?
”
“我也覺得,你比以前更禽獸了!
”
……
張崇光并不生氣,他就看着她,很安靜地看着。
霍西背過身去:“我要睡覺了!
”
他輕輕扳着她的薄肩,下巴擱在她肩側,低聲跟她說話:“你帶回來的小羊,綿綿很喜歡!
玩了一早晨呢!
還有你帶回來的人,我也很喜歡,昨晚玩了一晚上還不夠……你說怎麼辦?
”
霍西拉起被子,蒙住頭。
他真不要臉!
張崇光低笑出聲,片刻他鼻子微微發酸,在她耳邊輕聲說:“以後我們不提白起了,我們好好過,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