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幽拿着毛毯的手,一頓,半晌她淺笑:“你可以拿徐瞻柔擋的!
”
她有些奇怪,
張崇光請了章柏言,竟然沒有多給一張請帖,畢竟是重要的合作夥伴不是!
她說完就蓋了毛毯,閉眼準備睡覺。
因為她不打算、也不想跟章柏言說一句話一個字,他們之間早就結束,沒有再說什麼的必要,她也不想惹麻煩更不想聽他冷嘲熱諷。
陸幽閉上眼睛。
飛機開始滑行,微微震動……章柏言無法繼續看雜志,索性将書放下,靜靜地看着身邊的人。
他們座位相鄰,相隔不到40公分,
這大概是這些年來他們靠得最近的時候,整整幾個小時的飛行,他們都在待在一起。
陸幽沒化妝,黑色長發擋住半邊臉,露出雪白的一小半。
唇紅齒白,眉目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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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的一小截子手臂白嫩纖細,看着很誘人……至少章柏言看着就想起了那晚在小屋子裡的場景,陸幽就是用這雙手臂攬着自己的脖子,跟他的臉緊抵在一處,不時發出像是幼獸的哀鳴。
看了半晌,他猛地掉頭,不再去看。
飛機到了平流層,不再晃動,陸幽開始是裝睡但是時間久了她真睡着了……空姐過來送飲料,章柏言看一眼陸幽淡聲說:“不用了!
”
空姐多看陸幽一眼,推着小推車走了。
章柏言靠回坐椅上。
他沒打算睡覺,要了一杯咖啡,喝完了靜靜地躺着,目光卻落在陸幽的面上……她一直沒有醒,睡得跟小豬一樣,也跟從前一樣。
沒心沒肺!
章柏言拿起雜志,蓋住了臉……
幾個小時後,飛機平安降落。
陸幽睜開眼睛時,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想來章柏言也不想看見她先下機了,陸幽不以為意,她默默地下了飛機拿行李,跟随家人坐車去了酒店。
婚禮次日舉行。
當晚,有個單身派對,是霍嬌提議的。
陸幽挺長時間沒見她了,
之前聽說霍嬌談了個男朋友,有兩三年的樣子吧,談得挺好的……最近的狀态不大行,是分手了?
陸幽沒敢刺激她,換了件小禮服去了酒店負一層的地下酒吧。
酒吧很高端,基本都是酒店的客人。
有很多熟人!
霍西跟張崇光自然也在,他們被鬧得最兇,幾乎是圍在中間……好在霍西臉皮厚旁人怎麼鬧她都能壓得住,張崇光就更别說了,壓根就不介意表演。
霍嬌挑了角落的座位,要了一瓶挺烈的酒。
陸幽按住酒杯:“換雞尾酒吧,這個容易上頭。
”
霍嬌伸手,兩根修長手指輕捏住陸幽的小下巴:“這麼乖呀!
陸幽你都多大了,連酒都不敢喝啊?
怎麼……怕章柏言不喜歡?
他一直盯着你呢!
”
章柏言?
陸幽呆了呆,而後她就看見了兩米開外的男人。
一身玄黑,融進環境裡,
但是那副皮相,好看得閃閃發光,四周好幾個女的都盯着他看。
陸幽被霍嬌激到。
她松開酒杯,而後就給兩個杯子倒上大半,說:“我跟他早沒關系了,我喝不喝酒更是跟他無關。
”
霍嬌笑笑,她側頭看了章柏言一眼。
嘿!
陸幽喝酒時,他的臉還真挺黑的……這兩個人真挺有意思!
霍嬌笑着笑着,笑意就淡了,她總歸又想起了那人……心中不禁苦澀,仰頭就喝下了大半杯。
陸幽被嗆得淚汪汪的,她盯着霍嬌看,軟乎乎地問:“你是不是失戀了啊?
”
霍嬌續上酒,
她能感覺到一旁的注視,側頭看了看章柏言,很淡地笑了下:“你先關心關心自己吧!
别喝醉了,我可不負責啊!
”
陸幽最禁不起激了,拿過杯子又喝了小半:“能出什麼事啊!
酒店房間就在樓上。
”
霍嬌笑得更淡了些:就是房間在樓上,才會出事啊!
原本她是想喝醉的,但是看着陸幽這架勢,她倒是不敢喝了。
萬一人醉了,她好拖回去啊!
還當真給章柏言撿啊。
所以陸幽喝多,霍嬌也沒有攔着,她就靠在座椅上安安靜靜地陪着……她生得好看明豔,是跟陸幽的嬌小美麗截然不同。
霍嬌是長得最接近霍明珠的,如一顆珍珠。
果真,不到一個小時,陸幽就喝得半趴下了。
迷迷糊糊地鬧着要回家,還亂嚷着叫哥哥嫂子,又叫爸爸媽媽。
霍嬌無奈得很!
她寵溺地捏捏陸幽的臉,就想把人帶回去,但是才起來手腕就被人捉住了,她擡眼一看,不禁怔住。
是他!
男人看着清貴冷淡,但是捉着霍嬌的手掌用力,捏得她都疼了。
霍家有頭有臉,這兒大多是熟人。
霍嬌丢不起臉,她隻能壓低聲音:“你瘋了!
放開我!
”
男人死死盯着她。
半晌,他仍是堅定地要把她拖走,霍嬌急促道:“我不能把陸幽丢在這兒。
”
男人側頭,聲音緩緩:“有章柏言在,她不會出事。
”
就是有章柏言在,才會出事……
但是霍嬌已經沒有機會說出口,男人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從暗門走出去……穿過一條馬路,男人打開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接着霍嬌被丢了進去,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男人就壓住她的身子開始吻她。
女人的衣服跟男人的襯衣皮帶,落到車内地毯上。
看着淫|靡不堪……
*
酒吧裡,陸幽喝多了,趴在桌上半天起不來。
幽暗光線下,禮服下的肌膚晶瑩剔透,美得眩目……
午夜12點,章柏言走過來。
小牛皮鞋踩在地闆上,發出細微聲音,陸幽小睡了很久這會兒忽然就驚醒了,她睜着眼睛睨着面前的男人,而他居高臨下。
她認得他,章柏言。
是她喜歡的人!
但是他不喜歡她,所以他的眼神才那樣冷漠,才會不理她……才會在她每次表白時,冷着一張臉拒絕。
酒後,陸幽忘了這些年,亦忘了他們相戀過。
她恍然回到初見他的時候。
她甚至大膽地伸手,纖細手指輕輕滑過他高挺鼻梁,很誠實地說:“她們說你鼻子高,那東西一定大。
”
“什麼?
”
章柏言一開口,聲音沙啞,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一個醉鬼說話。
他隻需要一個電話,張崇光就會派人把她接走。
可是,喝醉的陸幽眼神沒那麼冷淡,也沒有那樣理智,她将原先的她釋放了出來,眼裡全都是對他的迷戀。
章柏言拒絕不了,也不想拒絕,都是成年男女不是?
十分鐘後,
他們在他酒店套房裡擁吻,起居室的門闆上,男人将女人牢牢釘着雙手舉高,他的頭緊抵着她的,鼻尖抵着鼻尖,唇抵着唇。
他的眉眼有着年少時不曾有過的風流樣子,逼迫她問:“想看看嗎?
”
陸幽醉的厲害。
她一醉就特别大膽,而且面前男人又是她喜歡的,她熱情地含住他的嘴唇像是小貓舔漿糊一樣地舔吻,一隻小手還掙脫了他的束縛,到處亂摸……章柏言就由着她去,蓦地他嗓音沙啞:“這裡你也敢碰?
”
他忽然有些惱火。
他們分開的這八年,她是不是有過男人,她是不是在别人的懷裡也這樣熱情?
也是這樣迫不及待的樣子
但是男人身體是誠實的。
他捉着她的小手,不讓她逃開,眼睛盯着她嘴裡卻說着不幹不淨的話:“小蕩|婦。
”
說完他就将她抱了起來,朝着柔軟的大床上一丢。
他們的第一次,倉促淩亂。
他們的第二次,粗魯不堪。
陸幽有得到快樂,但是也疼……她被他困在身子底下,不管她怎麼掙紮不管她怎麼尖叫他都沒有心軟,把她弄得死去活來。
章柏言清心寡欲慣了,
平時沒有什麼,但是這會兒像是尋找到了發洩的突破口,再者他也恨她……于是也不客氣了,生生地折騰了四五回。
等他終于餍足,天際已經泛白,窗戶外面也響起了小鳥的叫聲。
陸幽完全清醒了。
她裹着床單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浴室裡的水聲停了。
章柏言從浴室裡出來,身上隻有一件薄薄的浴衣……他睨一眼床上的女人,然後坐到沙發上,探身拿了煙盒抖出一根香煙來點上。
薄薄煙霧升起,他聲音淡淡的:“昨晚是個意外。
”
陸幽沒動。
章柏言心裡一陣煩悶,他撣了下煙灰,說:“陸小姐,你不會因為這一晚就讓我對你負責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可以開條件。
”
陸幽輕輕地坐了起來。
她拿了一旁他的襯衣,罩在身上擋住春光,半晌她才問:“這些年你跟女人發生什麼,就是這樣跟她們談的嗎?
”
章柏言喉嚨像是被堵住了。
良久,他笑笑:“對!
就是這樣談的!
她們都很識趣!
”
陸幽也很輕地笑了一下,她聲音恍惚:“那麼,我也會識趣!
章柏言我不會因為這個就讓你負責的,至于你想給支票什麼的,我建議你捐了我不需要!
”
她說完就找自己的衣服。
這時,套房外面響起了敲門的聲音:“章先生,您購買的東西到了。
”
章柏言看一眼陸幽,走到門口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