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同一個師傅學過壇兒肉的做法,據說北方城市很是流行。
比紅燒肉味道更重口一些,往往一碗就能炖一鍋的白菜豆腐,味道香濃。
而且保存時間也比較長,不容易腐壞。
這一世,她都是沒嘗試過。
一是剛來方家時候,方家太窮,沒那麼多肉讓她糟蹋。
二是後來方家日子好過了,吃鮮肉就可以了,做成壇肉多此一舉。
如今,要送去千裡之外,這壇肉就再合适不過了。
她一口氣炖了足足十壇子,用了小半頭豬。
不但炖的時候,全部用了空間泉水,放上蒸鍋密封時候,也是燒的空間泉水。
趁熱蓋上油紙,做好後續密封之後,她才算稍稍放心。
若是不出意外,堅持一個月應該不成問題。
蔣子傑原本還想賴着,再多吃兩日飽飯。
但聽說壇肉隻能放兩個月,他就不情不願的上路了。
同老爺子一樣,他也架了一輛馬車。
隻不過馬車裡沒什麼行李,擺的都是一半壇子,有裝肉的,還有方家的梨花白。
另一半裝的是月餅盒子和一些别的點心。
點心路上墊肚子,月餅可以帶回山上。
車廂頂闆上釘了不少釘子,挂了一串串的肉腸。
車窗上釘了輕紗,防蚊蟲,兩側都打開的時候,夏日的微風穿堂而過。
肉腸慢慢幹癟,也就變成了幹腸。
蔣子傑沒要任何護衛随行,一手缰繩一手馬鞭,雄赳赳氣昂昂的踏上了歸程。
他同師弟搶了一輩子的吃喝,這是最大的一場勝利!
衆人見他如此,都是覺得好笑。
不知道的人,見他這個樣子,還以為車裡帶了什麼寶貝,其實除了吃的,還是吃的!
當然,他自己是不覺得哪裡不對勁。
對一個常年忍受黑暗料理摧殘的人來說,這一車美味就是無上的珍寶…
方圓兒忙了幾日,期間借口回去取東西,同二哥配合默契。
把梨園裡的木屋收了三座到空間,還有家裡建莊園剩下的一些木料石料,也都送了進去。
而方家上下對于建設洞天福地,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熱情。
方圓兒每晚進去,都會發現變化很多。
而她也被老爹催着趕緊育秧,離得木屋最近的黑土地已經有二十畝砌好了田埂,開始放水浸田了。
方圓兒生怕老爹和哥哥們累壞了,想給他們尋幫手,一時也沒有可以信任的。
最後無法,她給全家開了個大會,着重強調了“可持續性發展”的重要性。
而方老漢父子三個也認識到錯誤,做出了誠懇的保證…
然而,空間的變化依舊是迅速的。
幾日功夫,田埂在飛速的向外延展,水潭邊砌起了條石圍壩,甚至還用送進來的木料做了一個棧橋。
人參苗圃也被圍了栅欄,人參腳下的黑土用小石頭分隔成了三十塊。
每塊上都插了木牌,一家人按照時日确定進出時候取哪裡的黑土。
這樣,就會讓用過的黑土充分恢複靈性。
也不至于重複利用,出現失靈,出去了,進不來的失誤。
三座小木屋,方老大一家一座,方老二一家一座,老兩口兒一座。
其實不過是平日偶爾歇息落腳兒所用,旁邊已經搭建了一個竈棚。
做飯吃飯都可以在外邊,不必進屋。
畢竟這裡沒有風雨,免了很多麻煩。
菜地暫時被征用了一半,細了稻苗,遠遠望去,已經有淺淺點點的綠意鑽出了地面兒。
原本沉寂的空間,終于迎來了真正勤勞的主人,煥發了前所未有的生機。
至于先前的女主,嗯,那一定是假的!
方圓兒見家裡人忙的團團轉,實在沒人搭理她,索性一日一次就算了。
倒是金子,因為放學回家,被空空的院子震驚,一口氣跑來找姑姑後,就算留下小住了。
晚上同哪吒一起睡,早上同根生一起上學。
挑了一個晚上,金子也被扔進了空間,半夜時候出來,翻來覆去好半晌才睡着。
在之後,放學時候,他就不上山了。
獨自吃過晚飯,就上炕進被窩,早早攆了丫鬟們。
然後,自然是偷偷進空間去玩耍。
丫鬟們都覺得反常,生怕小少爺出問題。
但早起時候,小少爺照舊活蹦亂跳出門上學,漸漸她們也就放心了。
而且,在主子們進城第六日的時候,大爺一家總算回來了,二爺也偶爾進進出出。
全家都像找到了主心骨,安心很多。
隻有九兒很是低落,因為老夫人老太爺要在城裡多留一段時日…
而二夫人留下伺候,也不需要她趕過去…
不說方家衆人如何,隻說方圓兒從空間裡收了心,才突然發現葉公子居然好像瘦了。
而且眉眼間添了幾分冰冷,或者說整個人生機像是被剝離了三分。
她很是心虛,仔細檢讨自己,這一段時日卻是心不在焉,沒有更用心的照顧葉公子的飲食。
平日複健走路,也基本都是托付給葉遲。
更别說推着葉公子出去轉轉散心了…
這是嚴重的失職啊,真是不應該!
方圓兒趕緊補救,當晚就親自下廚做了不少好菜。
結果,葉公子吃的也不多,神色間更是冷淡。
就是哪吒同他玩鬧,他都有幾分落落寡歡。
對,就是落落寡歡,誰說這個次一定要用在女子身上啊。
放在一個絕世美男身上,更是刻畫得淋漓盡緻,讓方圓兒心裡又酸又疼,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平常人還罷了,這還是一個病人呢,對她又百般依賴,她居然無意中做了一把“負心女”。
對不住葉公子這一份信任和依賴了…
待得撤下桌子,趁着哪吒和葉公子在屋裡玩耍兒。
方圓兒趕緊找到了吳叔,開門見山先道歉。
然後她誠懇問道,“吳叔,公子剛剛醒來,對鍛煉複健也好,飲食也好,最好都要積極一些。
但我猜不到公子心思,不知吳叔可不可以指點我幾句。
到底要怎麼,才能讓公子歡喜起來,胃口也好一些。
”
吳叔有些猶豫,好似又有些好笑,到底扯了她到東院兒裡,小聲說道。
“方姑娘,說出來,公子最近這般,還真是有個緣故,同你有關系,但也不是太大關系。
怎麼說呢,是公子有個小小心結。
”
“心結?
什麼心結?
”
方圓兒疑惑,追問道。
“可是我哪裡做的不對?
”